林掌柜“扑通”一声跪了地,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对姐姐林阿凤道:“姐,你快帮我求求姐夫吧,如果他再不帮衬我,我就真的要被抓进大牢了。”
林阿凤抹了一把眼泪,不解气的猛捶了弟弟两拳,气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异想天开挣大钱的时候,你咋没想到你姐夫?现在还不上账了,要被下大牢了,你才想起你姐夫来?上万两银子!你以为是十两银子、百两银子,说拿就能拿出来的?你就算是把我和你姐夫骨头砸成渣子也卖不出来这么些钱啊!”
林掌柜急道:“姐,你家不是还有临安酒楼、宅子和庄子吗?你不是还有嫁妆吗?实在不够,我姐夫还可以管他四个哥哥借,他们全都做着生意,手头肯定都有余钱……”
林阿凤气得嘴唇都哆嗦了,懊恼道:“林涛!你说的这是人话吗?这些年,酒楼一直都归你掌管着,你姐夫都没怎么插手,你往兜里揣多少钱心知肚明!现在遭了祸事了,要筹钱了才想起你姐夫!要变卖,也得先变卖你自己的宅子和田产吧?怎么算计到冯家头上来了?”
林涛气血上涌,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林阿凤骂道:“林阿凤!你别忘了,有我在,你就有娘家在,就能给你撑腰!没了娘家,小心冯武娶个小妾欺负不死你!被休弃了都没地方容身!”
林阿凤可不怕这套,也站起身来,叉着腰骂道:“林涛!别给脸不要脸!这些年,到底是娘家给我撑腰,还是我帮衬娘家?我给冯家生了两个儿子,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过得再穷我还有儿子家容身,不敢用你这尊大佛!”
姐弟俩正吵得不可开交,小丫鬟蹭蹭蹭的跑了进来,对林阿凤急道:“夫人,门外来了衙门的人,说要找林大爷。”
林阿凤和林涛立即噤了声。
林涛是从后巷子脚门偷跑进来的,捕快这么快找上来,肯定是有人通风报信了。
林阿凤骂得再狠,那也是自己亲弟弟,是不可能报案抓人的,唯一能做出这件事的,唯有姐夫冯武。
林阿凤顿时慌了,对林涛劝解道:“涛儿,自打上次你和苏长苇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你姐夫就怀疑到你头上了,是我一哭二闹三上吊才压下去的。这回,你又借着临安酒楼的名头干倒卖之事,你姐夫不可能原谅你的。你赶紧回家去变卖自己宅子和田产,能还多少是多少,减少些罪责,过后我再想办法。”
林掌柜哭丧着脸道:“姐,但凡我有一丁点儿的抓手,也不可能求你变卖冯家的田产啊!我早把我家的宅子和田产押给了钱庄,这才凑齐买调料的一万两银子。如今差的不是本钱,而是两万两的违约钱,我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你的啊……”
林阿凤一下子瘫在了地上,一万两加两万两,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败家的弟弟!
林阿凤把头上、手上的首饰全都摘了下来,一股脑的塞给林涛,急切道:“涛儿,银子太多了,如果还不起,你就跑吧!姐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林涛咬了咬下槽牙,如果在过去,犯了罪被抓也就抓了,大不了过后给刘县丞使些银子再放出来。
可现在不同了,根据军队协防要求,各县会把刑犯送往边关去当敢死队员,就最近几天,水县令已经送走好几十个赌坊的小痞子了,十去九死,不跑,更待何时?
林涛不客气的抢过林阿凤的首饰,跳出窗户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