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广平侯府的门口还热闹着。
秦家大公子秦阙和秦家小公子秦晓,带着三百府卫,把广平侯府门口到秦司弦的院子直接围了起来。
看热闹的老百姓,直接把路口都占了。
有不明就里的人看着这边人多也凑过来,见着这一幕问道:
“这一箱一箱的往外抬东西是怎么啦?广平侯府要搬家?”
听着这问话,立马有人回答:
“搬什么家,这是广平侯府小侯爷和离,将军府带人来搬嫁妆。”
“呵,这阵仗……”
此时,广平侯府院子里。
侍卫们带着刀剑,从秦司弦住的院子里,一台一台的往外搬东西。
侯府的侍卫被衬得像软脚虾,面对着将军府真正的士兵,一动不敢动。
小侯爷艾嘉被打得鼻青脸肿踢倒在地上,没有人敢去扶,因为他身前围着两个带刀的侍卫,谁敢上前,刀剑无眼。
艾嘉也不敢动,脸上都是愤怒却不敢和秦家的人对着干。
他知道,以前秦家客气是看在秦司弦的面子上,现在秦司弦和他和离了,秦家再无顾忌。
刚刚秦晓对他动手那副凶神恶煞的态度,他这会想起来都觉得打哆嗦。
只得忍住。
不远处,蒋氏听到动静从主院过来。
一看这情况,这还得了,拍腿大哭,撒泼着就要往去扶艾嘉。
但前面两个侍卫根本不管她是谁,一脚踹在蒋氏胸口,蒋氏跌在地上,哎哟哎哟个不停。
原本她以为她一介妇人,将军府的人不敢动手,万万没想到,他们是一点都没有顾忌。
蒋氏气不过,觉得秦司弦都离开侯府了,秦家还阴魂不散的来找事,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骂得那叫一个难听。
只是才说了两句,就被侍卫狠狠的甩了两个耳光,甩得蒋氏耳朵嗡嗡作响,看着周围这些完全不讲情面的侍卫,不敢再骂,但是脸上过不去,拍腿大哭起来。
艾嘉见着这一幕,感觉到自尊受到了践踏。
“你们这么嚣张,我要去报官,告你们私闯家宅,伤人性命。”
艾嘉扯着嗓子喊,但是对上秦家小公子秦晓的目光,提起的气势一下就弱下来。
秦晓听着这话,撇了艾嘉一眼,走上前,不顾艾嘉的拒绝和害怕,抬手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到了大门口。
“去,快点去报,我这搬东西还要点时间,绝对能等到京兆尹的大人过来。”
秦晓越无所谓艾嘉越觉得气氛,
他抬手指着秦晓,咬牙切齿:
“你别得意,等大人来了我看你们怎么办?那么多人看着,一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站起身,因为身上被打,无一处不痛,咬着牙站起来,只是还没走出一步,就被身后的广平侯叫住了。
“回来,不许去。”
一旁的秦晓看见这一幕,鄙夷的撇了一眼,冷哼一声,进去继续指挥着搬东西。
广平侯府的人,他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多说。
广平侯府看了一眼周围守着的侍卫,脸色发沉,却不敢动。
将军府这群粗人,根本不讲道理,跟他们对上是自讨苦吃。
报官是万万不能报的。
广平侯府身上不干净,一旦曝光出事,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五,实在不合算。
便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休了人家的女儿,被人打一顿,便也只认了,眼下多事之秋,不宜多生事端。
秦家来的时候,除了带了三百府兵,还带了丫鬟婆子清点,也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才把东西清算完毕。
其中有些不见了的,广平侯也自觉全部补齐。只是其中大部分东西从蒋氏屋子里搜出来,蒋氏一张老脸,丢光了。
走之前,秦晓不忘去了一趟广平侯府的后厨,把圈养的鸡鸭杀了个干净。
一地血腥,刀尖的血洒了广平侯府一路。
广平侯几人,吓得差点撅过去,这是秦家在警示他们。
他们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从前或许想错了,一直以为秦家软弱可欺,现在才明白,他们有多恐怖。
蒋氏更是心中暗自庆幸,没有在秦司弦儿子死的时候让她和离,若那个时候和离,她几乎都能预见到,这些鸡鸭的下场就是他们的下场。
秦阙和秦晓收拾好嫁妆,离开了广平侯府,把嫁妆送到了秦司弦住的小院前。
但是秦司弦却没有让他们进门。
只让嬷嬷出来回了话。
除了感谢他们,便是让他们放下东西便离开。
秦晓不放心,想要闯进去,被秦阙拉住了。
他大概能想到秦司弦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连累将军府,无奈把东西放在门口,便回了秦家把事情禀报家里。
秦家。
除了老夫人,其他人都已听说了消息。
这会,秦家家主秦重,听完自家两个儿子回来禀报,一脸凝重。
一旁的秦夫人温氏,已经哭肿了眼睛。
“我可怜的弦儿。”
她身后的秦司瑶更是哭得伤心,脸上愤愤不平。
秦司瑶是秦家最小的女儿,是秦司弦的亲妹妹。
“要我说,就是宋弗干的好事。一直埋怨我们阻止她嫁入太子府,便心中生出了怨恨。”
秦阙:“别乱说话,没有的事。”
秦司瑶抗议:“怎么没有,丞相府和太子府大婚,我们秦家作为外祖却没有收到请帖,你说没有,我是不信。”
秦阙皱眉:“这一码归一码,两件事情不同。”
秦司瑶:“哪里不同,那你说她好好的去广平侯府做什么?她一去弦姐姐就和离了。”
秦晓:“要我说,大姐和离是好事,那广平侯府,我早就看不顺眼了,上回……
若不是为了大姐能在侯府好过,我怎么可能放过艾嘉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秦司瑶:“好不好的另说,
现在就说宋弗不怀好意?
她回门,丞相府出了朱姨娘那件事,父亲不放心,递了帖子想让我们去看看,她居然见都不见,可不就是心虚。
秦重看了二人一眼,出声制止他们的争吵:
“事情还没有结果,也没有证据,不要妄下定论。”
秦司瑶不服气,撇撇嘴,想到秦司弦又默默抹泪。
“明日一早,我去见弦姐姐。弦姐姐一定会见我的。”
秦夫人温氏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摇摇头:
“别去了,她不会见你的。
她刚和离,你还未出嫁,她肯定是不想连累秦家,不想连累你。”
秦司瑶哭了:“母亲,我不介意。”
温氏抹泪:“好了,这件事不说了。弦儿既然做了决定,我们便尊重她,别逼她。
我的女儿我自己知道。
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那样的人家,和离了也好,我们将军府的女儿,受得了这点挫折。”
屋中几人都面色沉重,听到温氏这么说,虽然很难接受,但到底还是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