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宫。
夜幕缓缓的降临了,不少宫殿都已经亮起了灯笼,开始为今晚的宫宴做着准备。
后宫中某处偏僻宫殿内,也响起了一阵声音。
“娘娘,您今天要穿哪件衣服呢?”
此刻一个小宫女将黄花梨木所做的衣柜打了开来,双眼看向面前那气质清丽,姿色卓绝的女子,等待着眼前的女子做着选择。
小宫女的动作,宋婕妤像是没看到一般,依然用她那古井无波的眼眸望着窗前的明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毫不在意的开口道:
“随意吧。”
听着宋婕妤的话,小宫女揽月一下子急了。
看清这附近没有外人之后,当即不顾自己的身份劝慰道:
“娘娘,今晚的宫宴可是难得的露脸机会啊!您瞧瞧这段日子,这些墙头草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要是您再这么消极下去的话,后面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啊!”
宋婕妤听着揽月的话,难得的嘴角竟出现一抹笑意,有些自嘲的说道:
“骨头渣子就骨头渣子吧,这后宫本就是吃人的地方,终究是我太天真了,总以为我在皇上心里是独一无二的,殊不知只是笑话罢了!”
是啊,当初她宋清歌不听爹娘的劝阻执意要入宫的时候就错了啊!
导致爹娘被奸人所害,家破人亡。沦落到如此境地也算是她活该!
宫女揽月与宋清歌一同长大,又随她来到这深宫之中,哪里会不知道她的心结。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揽月的眼神变得坚定了,她下定决心要让自家娘娘重新振作起来。
于是她看着宋婕妤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娘娘,您这样自哀自怨有什么用呢?只会让害您和宋家的人在背地里笑话罢了。老爷和夫人的仇还等着您报呢?还有在宫外的小少爷,您在宫中都被克扣成这样了,小少爷在宫外的日子可不知道过成什么样了!”
“就算不为了您自己,为了宋家。您也要立起来啊!娘娘!”
揽月情深意切的一席话,让宋婕妤那清丽的眸子发生了变化,她想起了进宫前那个拉着她的裙摆不让她走的小男孩。
那是爹娘留给她的唯一亲人啊!想到此处,她的眼角不由得流出了一滴眼泪。
宋婕妤伸了伸手将眼角的一抹泪滴给擦拭干净了,哭并没有什么用,从今往后她宋清歌不会再哭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宋清歌揉了揉自己的脸扯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道:
“揽月,给我拿那条月蓝色的裙子吧。”
“对了,将内务府送来的那个匣子给我拿过来。我倒要看看皇上赏了什么东西给我。”
随着夜幕的降临,皇宫中每一处角落都点上了灯笼,照得整个皇宫金碧辉煌。
更有无数的太监,宫女端着手中的托盘穿梭在宫殿之中。
今年是难得风调雨顺的一年,虽然小的天灾不断,总的来说还是好的。新武帝梁祯元已经很满意了。
再加上前不久诏国成了他们大梁的附属国,每年要进贡不少的岁币。
新武帝一高兴之下,今晚破例宴请百官以及他们的家眷来个与民同乐。
虽然现在还没到宫宴的时间,但不少的官员以及他们的家眷都早早地来到了乾清殿。八壹中文網
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姜丞相带着妻女以及女婿正慢悠悠的向着乾清宫的方向赶去。
他的大女儿是皇后,姜丞相自然是要端端国丈的架子晚点入场的。
而他的身后则是跟着小女儿姜婳以及新鲜出炉的乘龙快婿阳治。
走着走着,姜婳突然闻着一股好闻的花香钻入了自己的鼻尖,闻着似乎像是茉莉花一般。
但茉莉花不是夏季和秋季开花吗?这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茉莉味?
想到此处,姜婳不由得看向身旁的阳治问道:
“相公,你闻到有一股茉莉花的香味了吗?”
在姜婳闻到这阵香味的时候,阳治也闻到了,他点了点头。
见自己没闻错,姜婳不由得左顾右看起来,想看看香味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
在宫中的规矩可不针对她姜婳,谁让她的姐姐是大梁最尊贵的皇后呢?
但没成想,姜婳没看到茉莉花,却看到了前方不远处一个熟悉的淡绿色身影。
京中人都知镇国大将军之女喜穿绿衣,姜婳看见这身影的时候,不由得冷笑一声。
仇人见面,姜婳不由得分外眼红。
姜婳很讨厌柳欣儿,自从柳欣儿来到京中之后,只要有柳欣儿的话题必定就有她姜婳。
虽然她现在的夫君是她喜欢的,但她的夫君在科举时低柳欣儿的未婚夫一头,还是令她十分不爽。
不过柳欣儿那未婚夫被贬到偏远府城之后,姜婳可是乐开了花。
想到此处姜婳一把拉住阳治的胳膊往前走,想去嘲讽柳欣儿两下。
不过越往前走,传来的茉莉花香味就越好闻,还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味。
香味是从柳欣儿身上传出来的!
要是香味是从别家小姐身上传过来的话,姜婳只怕是早就颐指气使的等着她奉给自己了。
但眼前之人是她最讨厌的柳欣儿,想到此处姜婳不由得冷哼一声道:
“哟,这不是我们的柳小姐吗?你怎么也来参加宫宴了?”
柳欣儿大老远的就听到背后传来的急促脚步声了,她没在意还以为是一同赴宴的官员及家眷。
当听着这带刺的话时,柳欣儿眉毛一皱,径直转身打量了一下初为人妇的姜婳,冷声开口道:
“关你什么事?”
见柳欣儿不按套路出牌,姜婳脸上的笑意有些绷不住了,随后拉了拉身旁的阳治,一脸炫耀的说道:
“柳小姐怎么这么凶呀,吓到人家了!人家这不是关心你嘛,毕竟整个京城就剩下你个老姑娘没嫁出去了。”
说罢,姜婳还捂了捂嘴轻笑两声道:
“哎呀,瞧我这记性,我怎么忘记柳小姐你的未婚夫去山里开荒去了,实在对不住了!”
柳欣儿还没开口,萧游先受不了了,他将脸一板冷哼道:
“阳夫人这手是否伸得长了些,我们这些长辈还没开口,你以什么身份说的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