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弯弯哪里知道他在讲什么鬼东西,只知道有人在擦拭着她的身体,她扭捏着身子,不想要这东西靠近自己。
“拿开!”鹤弯弯头落在浴盆边沿,嘟着唇,连眼睛都是闭着的,不满地说道,“拿开……拿……讨厌你……为什么不拿开!?”
无心耐心地抬起她的手臂,温柔体贴地梳洗,慢悠悠地说道:“乖一点,因为这样才干净!”
鹤弯弯撑着额头,一脸嫌弃:“朕不要你给我洗,来人,来人呀,给朕换个男宠,给朕沐浴!”
无心手心的帕布倏然落在水桶中,扬起水花,他掐着鹤弯弯的脖颈,不满地询问。
“男宠,朕,你在胡说什么?”
鹤弯弯别过脸,嘴里含着得意又倨傲的笑容,可神智仍旧是模模糊糊的。
“放肆,敢掐着朕,你可知朕是谁?”
无心沉心,他和明镜从不知道眼前这位女人的任何信息,甚至名字都止于“女施主”,而且自己的师父都对她敬畏有加。
他身子下意识地靠近,迫切地凝视着她。
“你是谁?”
鹤弯弯卷起一侧的发丝,娇憨地睁开眼,迷离朦胧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朕是女皇,整个州国的王,世人都该臣服的皇。”
无心蹙眉,怒不可遏地望着鹤弯弯,猛烈地摇晃着她的肩膀,“你怎么会是那荒淫无度女人,你告诉我,你不是!”
鹤弯弯就算是在醉酒当中,也绝不容许别人骂自己,她毫不留情地扇男人一巴掌,目光淡漠地盯着他。
“朕是觉得你长得不错,但万万不该以下犯上!”
无心手足无措地看着女人,那冷色眸子好像被渲染上了背叛的色彩,他不可置信地望着那娇媚的女人。
他还以为她只是花心的普通女子,定然不会想到那肉林酒池的女人身上。
当今女皇—鹤氏,荒淫无度,坐拥天下美男,对任何人都无真心。
“那您喜欢我吗,只会有我?”他有些哽咽地望着少女,甚至祈求怜悯地跪在地上。
他只想和鹤弯弯做一世一双人,而不是那三千美男与他共同争夺她的宠爱。
少女只是看着他笑,“朕还没玩够呢,为什么只会有你一人呢?”
“那我……那我可不可以做正夫?”
他有些自私。
“不可以。”鹤弯弯头昏昏沉沉地拒绝了他,“吾家鹤氏与他国王室有了联姻,你不要再妄想了。”
男人片刻地低着头,他缓缓地站了起来。
烛光之下,
男人穿着一件单薄修整的亵衣,那修长的衣衫将他的身形线条勾勒得流畅而笔直。
高挺的鼻尖上一双黑眸寡然又冷寂,又犹然得搅成一团难以牵扯的丝线,不带丝毫情绪。
“告诉我,为什么来庙里选夫?”
男人用力地掐着小姑娘的下颌,语气有些严厉和隐含的难受。
鹤弯弯喝醉酒了就喜欢胡说八道,甚至痞坏顽劣,“又不选你,你管朕干嘛,你是什么身份,朕又是何等的人物?”
“给朕撒手!”
鹤弯弯娇气地反驳,身子懒洋洋地靠在浴盆里,没想到男人突然将她从浴盆里捞了出来,直接带着小姑娘到了床榻上。
鹤弯弯甚至酒都清醒了一半,震惊地看着男人,“你干嘛?!”
无心面色暗沉,眸子暗藏着滔天怒火,他双手用劲儿摁压着她的手腕。
“那晚的破戒贫僧好像没有参与,这次,贫僧想再破一次戒!”
鹤弯弯脑子一片混乱。
身子不由得被他摆弄,力气完全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手无缚鸡之力地被他压制在头顶。
月色丝丝斜斜地透过窗口渗入,照进动荡的浴盆,水花泛着圈,在一波波地开荡。
一夜旖旎难眠。
酒最是误人子弟,明镜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包厢里,无心和鹤弯弯都消失不见了。
头昏欲裂的他拖着软绵绵的身子到处寻找,看到了楼下的掌柜,“施主,您是否看到一位女子和一位和尚?”
掌柜眼神神鬼莫测地瞟了他一眼,“你还是个和尚,还喝酒?”
“另一个也是,大半夜带着一个女人住在了隔壁,还让我们预备了浴盆一系列的东西,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将地板弄得特响,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不是和尚?”
他的眼里带着鄙夷。
明镜不懂为什么要将地板弄得很响,可是他进门的那一刻,他瞬间愣在原地,手足无措地望着一地零碎的衣裳和床上的人。
他不敢相信,无心明明不是醉得比自己还要早吗?
对了,他根本没喝一滴酒,他是故意醉的,趁人之危。
“无心,你在干嘛?!”
无心又没喝酒,比鹤弯弯更为清醒一些,他当着明镜的面穿好衣服,顺势给鹤弯弯盖好被子。
将失意的明镜带到隔壁。
“无心,你怎么能这样,趁人之危!”明镜挣脱他的牵制,愤怒地朝他挥了一拳,揍得无心嘴角流着血液。
他没想到男人会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
“你这清冷疏离的模样是做给谁看的?!无心,我会杀了你的!”那样的背叛绝对不能容忍。
无心偏了偏头,眼神逐渐回神,他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血液,“明镜,我和她早都在一起了!”
“那天你问我佛珠为何不见了,我没说,是因为那晚她将我佛珠扯断了,我破戒了。”
无心冷冰冰地说出这一连串的话语,他的眸中倒映着明镜方寸大乱,一步步地往后退。
他甚至有些得意,只是长年冰冷的面孔上不曾怎么出现笑容,更别说在明镜的跟前笑。
那简直是在给自己找苦吃。
明镜走上来,紧紧地擒着他的衣领,满眼含着泪珠,“她是我的,就算是那样又如何,我要让她只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