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受过专业训练,体能极好,挖土对他们来说完全不算事,他们一些人在底下挖土,一些上在上面用小竹筐搬土。
过了不到两个时辰,井就挖好了,井水汨汨地外冒,迅速填满整个井底。
“出水了!出水了!”
众将士惊呼道。大刘夫妇也凑到井口看。
可不是吗?井下中间地下泉水翻滚形成的小漩涡正在井底欢快地打着旋儿。
“多谢军爷!这可帮了小民一个大忙了!”大刘夫妇喜极而泣,就要跪下来感谢周越他们。
“不用谢!顺手之事,不足挂齿,天色将晚,你们快回家吧!我们今晚便歇在此处,井还要做一些引流设施,我们一并帮你们做了!”周越急忙扶起大刘夫妇。
大刘夫妇见周越坚决不需要道谢,便回家往城内去了。
太阳下山后,大刘夫妇又回来了。
大刘夫妇带着村里的一些青壮年及妇人拉着驴车和挑着担子回来的,里面装着一些吃食。
“这是?”这下轮到周越整不明白了,疑惑道。
“军爷大人,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们今天无偿帮小民打井,让田地得以浇灌,这是积功德的大好事,小民无以为报,在家里做了一些吃食给军爷们填填肚子。”
“今日来的村民都是往日受过黄州守军恩惠的农户,今日索性一起来报答你们的恩情。你们收下罢!”跟着大刘一起来的村民们纷纷点头,眼里皆是感激。
“今日周越在此谢谢大家的好意,但我们黄州守军有纪律,不能拿百姓一针一线,这是军纪。吾等万万不可违背。”周越看着村民们,眼睛也湿润了,但军中有纪律,谁不能违背,只好残忍拒绝。
大刘等村民不依不饶,非要周越下令将吃食分给众将士吃才肯离开,不然就一直僵持下去。
周越无奈,黄州的夜晚更深露重,村民怕是受不住,只好同意,下令接过村民的食物,同时邀请村民入帐与众将士一同吃。
众人便一同痛快吃饭,一起畅快聊天,直到快宵禁了才散去。
大刘夫妇回到家中,还在感叹黄州守军爱民如子,纪律严明。
刘陈氏在整理自家担子,发现竹子做的竹筐里静静地躺着五百文钱。
这是周越命人放的,每户人家五百文钱,算是今晚军队的吃饭钱。八壹中文網
“有这样的军队,是百姓之幸,社稷之幸啊!”
大刘看着竹筐里的钱,眼含热泪,感叹道。
……
洪州因为官府的奉命洗劫而一片狼藉。
上至当地乡绅地主大户,下至寻常百姓,家产粮食全部被洗劫一空。
官府派出官兵,全程搜刮民脂民膏,看见什么便抢什么,若是敢反抗便直接一刀砍杀,血溅当场。
一时间,洪州全城陈尸街头者不胜枚举,百姓纷纷逃难,部分消息灵通的富足乡绅等也纷纷举家搬迁离开洪州逃难去了。
唯独地方大户因着平时跟州府关系好而没有被洗劫。
外面血流成河,百姓哀嚎。
大户还在举办大型宴会,府内歌舞升平,丝竹声悠悠入耳。
家主坐于主位,身旁坐着数位衣着暴露的美女。
肤如凝脂,美女用纤纤玉手给家主递酒,家主喝一杯酒,吻一口女子的手背。
脸上的肥肉随动作一抽一抽地抖动。
“家主好坏!羞煞奴家了。”果不然,引来身旁女子的一阵娇羞。
“这就羞了,今晚儿,让本家主好好疼疼你。”家主见女子脸上潮红得如熟透了的水蜜桃,“吧唧”又在女子脸上烙上一吻,惹得女子娇羞得左右扭动着身子。
正在家主与女子在调情之时。
“砰!”得一声,上好红木做呈的大门,应声被人撞开。
随即从外面涌进来一伙气势汹汹,凶神恶煞的山匪!
正在奏乐的乐手和跳舞的舞女尖叫着四处逃窜。
“给我抢,男的杀掉,女的掳回去犒劳兄弟们!”
为首的魁梧大汉沉声道,马上有一个小土匪识相拎来一张凳子给他坐。
凳子落地,府里哭喊声、破门声、刀剑扎进皮肉声此起彼伏。
家主坐在主座懵圈了好一阵儿才反应过来要组织下人、打手反抗,但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下人哪里是到处打家劫舍土匪们的对手。
几下闷哼之后,府里的下人和男丁都成了土匪的刀下亡魂。土匪们把府里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等财物装在箱子里一箱一箱地往外搬。
家主看着财物被夺,下意识便要阻拦,但被几个土匪死死钳住双手和身子,动弹不得,肥胖的身子像只大青虫一扭一扭的。
“你便是家主?”为首的土匪看着家主的狼狈模样,露出挑衅十足的笑。
“你的财产,还有你的女人,我全要了!识相点就全部交出来,不然要你小命!”匪徒威胁道。
“休想!”这么多财产,家主的心在滴血,要他钱不如要他的命。
要他乖乖交钱,不可能!
匪徒朝家主身后的两个小土匪使了个眼神。
两个匪小土匪立刻会意,对家主进行拳打脚踢。
拳脚如雨点一样密密麻麻地落在家主脸上、肚子上、背上。
不过一会儿,家主便被揍得鼻青脸肿。
还好衷心的两个比较得力的下人将他从混乱中救出,家主在几个下人的保护下从密道逃出。
至此,洪州城赫赫有名的大家族今日不复存在。
老祖宗传下来的基业全部被洗劫一空,家主还搭上了自己的儿子。
家主想起这个就气得血冲天灵盖。
差点晕厥过去,这他娘的到底怎么回事儿?!
官府死哪里去了!
一群废物!
亏得他平时金条、好酒好肉供奉着,关键时刻,连个鬼影都没有!
“他奶奶的,送我去知州府衙!”
家主命人送他去知州府衙,他要借用官府的力量报仇,让官府出兵剿匪!
家主来到洪州府衙,想找洪州知州哭嚎和兴师问罪,然后让官府出兵。
没想到,走进府衙大门,到处都是乱糟糟的,横七竖八地躺着官兵的尸体。
鲜血流了一地。
就连印着“知州府衙”字样的牌匾都被人拆下来用刀砍成了一半。
“难道知州府衙也被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