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我会守好的,”岳鹏举咬着牙:
“可有统计百姓死伤情况?”
萧红点点头:
“幸好百姓躲藏经验丰富,夏贼攻陷入城时,绝大部分百姓都躲进了地窖里。”
“而夏贼的目的是突袭报复,迅速洗劫一通后,就立刻撤退了。”
“只有些来不及躲藏的百姓遭了难,死了五十余人,伤者约三百。”
说罢话间,知州紧急募集派过来的郎中也赶到了。
指派营尉带郎中去为负伤百姓治伤后,萧红忽而轻松下神情。
略有好奇的对岳鹏举问道:
“我萧红一介女流,你为何不好奇的问我,为何我一介女流,却也能做营尉?”
闻声,岳鹏举也松懈下紧绷的神情。
眼神欣赏的上下打量一身红色军袍的萧红。
玉带束纤腰,胯侧挂着佩剑,红色布条将秀发盘束起。
身形虽看着瘦弱,个头也比自己矮不少。
但她浑身透露出来的英气,以及那充满勇气的眼神。
比绝大部分男子都英姿飒爽。
再说了,张成昌是个好将军,而包小天是个良相。
岳鹏举深深认可这一点。
他们重用的人,怎会是平庸之辈。
“世道开明,有才女子也能受重用,多好!”
萧红听的欣慰,但这欣慰只五分罢。
于监国幕府获团练使官职,已是近两年前的事儿了。
自那以后,她就一直在宁州率部戍边。
受到的质疑多之又多,言辞奚落自然也听过不少。
上个月,萧红被“贬职”了。
从朝中直任的宁州团练使,降为宁州军区第八十营营尉。
团练使能统领数千员募兵,而营尉,只有五百领兵权。
被贬职的事儿,让萧红失落至今。
更也想过自己若是没被贬职,此番西宁县也不会被夏国报复式洗劫。
不经意间,萧红脸上扬起无奈,同时还浅浅叹息了一声。
岳鹏举察觉她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便适时开腔问道:
“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萧红苦笑着摇摇头:
“上个月之前,我是包相直任的宁州团练使。”
“现在我只是个营尉。”
原来是因为降职的事儿叹气,岳鹏举之前也为此而感到不公过。
恰好这个“误会”,他能解开:
“不是降职,而是精兵,朝中已将军府改组成战区,又裁撤了一半募兵。”
“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降职。”
“虽然兵力少了一大半,但事在人为,总有办法的。”
宽慰过后,也不知这宽慰能否说进萧红心里。
岳鹏举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且还不止一件:
“既然你说西宁县被洗劫,是夏国对我的报复。”
“且你也说宁州因持久的动\乱,导致有卖国求荣华富贵之人,于暗中成为夏国的暗桩,隐藏于宁州境内。”
“这暗桩,必须斩除。”
想到太学生欺辱学院学生的那一幕,岳鹏举又补充道: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太学监一定不干净。”
萧红没怎么在意岳鹏举说的这些话,因为她在想对她来说更重要的:
“夏国突袭西宁大获全胜,若我宁州毫无动静,夏贼定会因尝到了甜头而卷土重来。”
萧红一边说话,一边朝营帐外走:
“我不能耽搁时间,必须尽快去边境线布防了。”
“西宁事件也得尽快知会周边州县,叫他们也提高警惕,以免再遭猝不及防的偷袭。”
她说罢正要走,岳鹏举拦住了她:
“我们一起,眼下你我加起来,也不过千员营士,人手不足就更应该相互协作。”
“宁州以北遍布高原沟壑,行将入冬,气候亦更加恶劣。”
“你我加起来虽只有千员营士,但对付动辄以人海战术、不讲兵法粗鲁突袭的夏贼,还是足够的。”
“只要借助地形布防,或拦腰突袭,或前后包抄,就足以令夏贼大乱!”
“所谓虚虚实实、巧布疑兵,是对付不懂兵法的蛮夷最有效的办法。”
萧红听的满心受教,她点点头便跟随岳鹏举一道,开拔布防而去。
……
裁员之后,宁州区将张成昌麾下的兵力,从之前的五万,锐减至两万。
拢共只剩四十营兵力。
又要防守外敌,又要巡守州城及州内各县,可谓压力山大。
西北战区派斥候将五大军区的军报送来之时。
张成昌从军报中得知,北部战区有烧夷弹可用。八壹中文網
他试探着向上级战区申请一批防守之用的烧夷弹,战区很快就回信表示同意。
不日就会将烧夷弹送来,用以威慑夏贼。
另一边,包小天利用积分兑换了一大堆火铳相关的资料。
并将资料交托给阮氏三兄弟,让他们大批招募铁匠和算学人才,于铁矿丰富的南阳,琢磨火铳原理。
尽快打造一批火铳出来。
南阳的铁产量已达到了供大于求的阶段。
晁盖事南阳知州快三年了,不知不觉就在忙碌中度过了三年。
除了效仿郑州大兴城建和工事以外,还组建了一大堆商队。
将南阳境内生产的工器大批运往周边州城。
不知不觉,北宋境内一百三十州所使用的农具,九成出自南阳。
而北宋境内流通的铜钱,则百分百都是郑州铸造。
阮氏三兄弟受召去了趟开封,回来时竟载了满满当当三大马车的纸质资料。
还有一支精密打造的火铳。
晁盖本还有点心里不平衡,他都做知州三年了,自初次跟包小天谋面至今。
就未再会面过。
倒是互相之间的书信交往隔三差五,大部分来信,都是让他将南阳通过工事和商队挣来的钱运往京中。
说白了,晁盖就是个要钱的工具人。
看在包小天一入主朝堂就全面废除税租的份儿上,晁盖才不会那么积极配合。
谁叫全面废除税租之后,朝政收入赫然归零。
朝政的运作开支,全靠境况富裕的州城通过工商赚钱来支付。
“包相说,若是琢磨出了这玩意儿,赵构狗贼的脑袋就靠这玩意儿来崩了。”
阮氏三兄弟都是招揽人才的好手,但在搞发明方面,只有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