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苦的是自己。
确实是个坏女人啊。
被骂白莲花水性杨花也是一点都不亏呀。
三个人都没个正常人,可不是谁都要挨骂。
她默默叹了口气。
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什么不是人。
大可不必如此。
这是自贬吗?
段觉晴气鼓鼓,一拳砸向了墙壁。
咚的一声闷响,疼的却是她自己。
段觉晴叹了口气。
算了,不想了,反正她现在也没办法回溯历史重新来过,只能安安稳稳活下去,争取早日脱离任务世界,或者早日升级,回归现实。
脱离这个艹蛋的世界。
段觉晴暗搓搓地想。
想完了又叹口气,有一股惆怅之感油然而生。
做人好难,做仙没想到也这么难。
段觉晴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滚着滚着忽然停住了。
刚刚……
段觉晴猛地睁开眼睛,掀起被褥就跳下了床,飞快冲向屏风后,掀开屏风就钻进了衣橱。
衣柜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两套衣服,都是男装。
润玉的……
结婚洞房花烛夜,秒变逼宫现场登基。
什么玩意儿。
段觉晴想了一圈,发现自己好像确实不是人。
原身是朵霜花呀。
她是个仙。
她曾经有一个梦想,希望有朝一日变成一棵参天大树,能够长在阳光充足又风景优美的山顶。
然而……
这个梦想恐怕永远都实现不了。
太阳一出,她人就没了。
这么一想,不仅祖上八字与旭凤不和,就是本体也不和呀,他一个凤凰涅槃,自己就无了。
命中注定,小伙子,放弃吧。
她不是女主,凭啥让她牺牲自己去拯救一群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长什么样子的熊孩子啊喂?!
可不熊孩子吗。
动不动就入魔成魔尊,攻打仙界。
要么为爱置苍生于不顾,挑起仙魔大战。
苍生招你惹你了?
这么惦记人家的命。
段觉晴烦躁得要死,索性跳下床,披衣服去院子里透透气。
院子里有一棵桃树。
她趴在窗户上往下瞅。
春季正是百花齐放的时候,园林中姹紫嫣红,一片生机勃勃。
她坐在屋檐下面的椅子上,盯着树叶飘落。
这树种了多久了?
怎么从未听人提过呢。
她记忆里没有关于这棵树的痕迹。
也许是原主的遗留物。
她趴在窗户上盯着看了许久。
“怎么啦?”润玉穿着外袍走进来,坐到她旁边,顺势揽住她的腰。
他身材修长匀称,皮肤白皙细腻,五官俊秀雅致,眉目含情,嘴唇薄而红,带着淡淡笑意的模样看起来温柔极了。
段觉晴:……
润玉摸摸她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傻乎乎的,脸色这么差。”
段觉晴一巴掌拍掉他的手。
她冷漠道:“陛下请自重。”
润玉低下头看她:“哦?陛下?”
段觉晴抿着唇不语。
润玉捏了捏她的鼻尖:“你是我妻子。”
段觉晴瞪他:“那又如何?”
“如何?”润玉轻笑,“夫唱妇随不懂吗?”
段觉晴沉默了一瞬。
润玉微微眯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莫非你还想嫁他人?”
段觉晴:……
她扭过头,哼了一声。
没好气道:“不叫陛下叫什么。”
段觉晴皱眉。
她现在已经完全搞清楚了润玉对于原主的态度。
他根本不介意她是什么身份。
也从来没在她面前掩饰过他的野心,仿佛她是不是仙界公主、皇族血统并不重要。
也不介怀她和旭凤的灵修。
润玉捏了捏她的素手:“你是我妻子,想怎么叫便怎么叫。”
“别碰我。”她伸手抵住润玉胸膛,皱着眉看他。
润玉轻轻一笑,抓住她乱晃的手指,凑到唇边吻了吻。
段觉晴瞪着他。
润玉低头,贴近她的唇,嗓音微哑:“锦觅。”
段觉晴僵硬。
大哥,你一身肃杀之气合适吗?上任天帝还躺在床上呢。
你二弟也生死不明地躺在床上。
段觉晴使劲想要挣脱他的手臂:“放开我。”
润玉握紧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背将她压在自己怀里,低声道:“不许动。”
段觉晴挣扎几次失败,终于安静下来。
“你怎么了?”润玉松开她,抬起头,神色担忧地盯着她。
段觉晴深吸一口气,看着他一双幽邃漆黑的眸子,缓慢道:“润玉,我们好好谈谈吧。”
润玉挑眉,“谈什么?”
“谈以后,谈未来。”
润玉蹙起了眉头,神情凝重:“觅儿,你想说什么?”
段觉晴问,“你能不能放过旭凤?”
润玉垂着眼帘,清润地嗓音说着平静至极又骇人至极的话:“除非你答应陪在我身边,否则,他必须死。”
“他是无辜的。”段觉晴说,“你为何偏执地认为,这些事都是他的错呢?”
润玉不解:“难道你认为这不是他的错?”
段觉晴顿了顿,垂下了头。
说实话,要说旭凤无辜,但他的确是无辜的,他没有伤害锦觅和润玉任何一个人。
但是他的母亲和青梅竹马重若亲妹的穗禾害死了润玉的亲生母亲和母族,又害死了锦觅的母亲,父亲,又不完全无辜。
唉,难搞哦。
所以虐恋情深都得搞一出爱上杀父杀母之仇的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