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官唱喝道:“一拜天地”。
“我刘沉香此生就是不拜天。”
一道上了年纪的男声道:“没错,我们刘家,丁家拜什么都可以,此生就是不拜天。”
什么鬼,结个婚还这么多事。
段觉晴听着耳边纷纷扰扰的嘈杂声,真是无语了。
这次直接穿到结婚典礼下场?
难不成下一秒血溅当场?
拆家系统现在是越玩越大了。
某系统:不能仗着我是系统,你就瞎说啊。
真不知道您是来穿影视剧修改结局拯救意难平的?
还是来探索不同死法的。
等等,刘家?
丁家?
刘沉香?
该不会是宝莲灯吧?
“二拜高堂。”
“三夫妻对拜。”
段觉晴好不容易从混沌中醒来,还没来得及拜,就感觉堂中气氛,瞬间肃静下来。
哦呦。
抢婚名场面,来了。
段觉晴掀起红盖头,看向门口的红衣少女。
少女十七八岁模样,身姿窈窕。
脸上带着一种冷艳与骄傲。
眼中还有段觉晴看不懂的爱与恨交织的复杂情感。
段觉晴心想:果然是小玉,不愧是狐狸精。
祖传出美女帅哥。
段觉晴不屑于与人抢男人,既然你喜欢,来抢婚,给你呗。
世界上男人多的是。
段觉晴又看向自己身旁的刘沉香,长得倒是蛮俊俏的嘛,就是这性子优柔寡断,和前传里的杨戬有的一拼。
外甥似舅。
古话是真没说错。
连感情经历都差不多。
她看过电视剧,知道刘沉香优柔寡断,但是没想到竟然这般优柔寡断。
段觉晴也懒得装了。
“刘沉香”,段觉晴刚想叫住男女主,大方说明自己不纠缠她们,彻底远离,开启幸福的单身快乐生活。
结果嘿,就看见一脸不舍纠结难过的刘沉香穿着一身新郎官喜服追了出去。
很好,行动代表心意。
啥也不用说了。
段觉晴也懒得去追已经走远的男女主,她看着堂上的众宾客,突然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唉……
虽然很俗套,很霸道总裁式发展。
但现在,她总不能学倚天屠龙剑里周芷若凤冠霞帔一扔,原地黑化吧。
她就一个吃了大力仙丹的凡人。
段觉晴目光灼灼地看向宾客席的东海八太子熬春,眼神仿佛在说:喂,你那什么眼神?
熬春被她盯的毛骨悚然,连忙转头看向别处。
气宇轩昂,容貌不俗,还是一条龙,还是八太子。
倍儿有面。
“喂,那个谁?”段觉晴终于逮着一个熟悉点儿的。
“我…我是…呃我叫敖春,丁香!”熬春立即站起来,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段觉晴翻白眼,点点头,“我知道,你愿不愿意娶我?”
敖春似是没料到事情如此发展,有些呆愣地看向段觉晴,嘴唇动了几次却没能发出声音。
“丁香——”旁边传来一声惊呼。
段觉晴懒得看向上首愧疚无言的刘彦昌。
她又问了敖春一遍,“敖春,你愿不愿意娶我,你若是愿意,今天你做新郎官,你若是不愿意就算了。”
敖春呆呆地看向段觉晴,又飞快低下头。
“你怎么了?”段觉晴问。
熬春红着脸,轻声说道,“我…我配不上您!”
“嗯?”段觉晴挑眉。
“你就说你想不想娶我?”
熬春羞涩的应道:“我想,可是沉香……”
段觉晴上前扯着他袖子站在新郎官位置,看向唱礼官,“新郎有了,继续吧。”
唱礼官也是被现场的变故惊呆了,清了清嗓子,道:“夫妻对拜”。
段觉晴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敖春就拜了下去。
“礼成,送入洞房。”
段觉晴也不管现场众人如何看,还有上首的刘父脸色如何难看,她的盖头一直掀着,取过一旁的酒壶倒了一杯酒,笑眯眯的端起酒杯:“诸位请随意吧!”
……
等到刘沉香回来的时候,发现敖春被众人缠着喝酒,而段觉晴陪在一旁,不由愧疚道:“丁香?”
段觉晴笑嘻嘻的看向他,眼睛里充满戏谑:“舍得回来了?”。
她扯了扯敖春的袖子,对着沉香道:“沉香,我不嫁你了,你和小玉才是一对,你也不用对我感到抱歉,毕竟就算你我结婚,下一次,下下次,小玉出现,你还是会追随她而去,我不想被戴绿帽,这是我今天婚礼的新郎官,你也认识的,敖春,敖大哥。祝你和小玉长长久久,早日救出你母亲。”
酒意上头的敖春看着面前一身喜服的沉香,听着耳畔丁香甜美悦耳的声音,只感觉心脏砰砰直跳。
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真奇妙。
沉香也看着面前俊秀温润,带着醉酒之态的敖春,忽然有些恍惚。
他看见的是曾经跟自己并肩作战,一同闯荡江湖的兄弟。
曾经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他伸手援助。
曾经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是他收留照顾。
曾经在他最无依无靠的时候,是他替他遮风挡雨,保护他。
他看见的敖春,是曾经跟他同患难共富贵的挚友。
敖春的姐姐也是为救自己而死。
他欠他良多。
沉香喉咙艰涩,说不出话来。
敖春看着面前愧疚难当一脸复杂之色的沉香,心中涌现出巨大悲伤和愤怒。
“丁香你说什么胡话呢!”
段觉晴冷哼一声,“胡话?那你告诉我,这究竟算是什么?”
敖春看着段觉晴身上的新娘装扮,脑袋嗡嗡响,一片空白。
刘沉香也懵了:“丁香,你在说什么?”
段觉晴无所谓地指了指敖春,“我说我不喜欢你了,我也不嫁你了,我们两家的娃娃亲就此作罢,我和敖春成亲了,你不愿意做新郎官,有人做,你不喜欢我,有人喜欢我。”
刘沉香焦急地看向有些面前侃侃而谈的丁香,不认同道:“丁香,你不能拿婚姻大戏当儿戏。”
“我当儿戏?那你在婚仪时追着小玉出去又是怎么回事?”
“我……”
段觉晴懒得看他狡辩之言,拉着敖春就往房间去,一边走一边说:“我就不打扰你的救母大事了,今日事情繁杂,多有照顾不周,请你自便,时间到了,我们该洞房了。”
敖春被段觉晴拉着,脚步踉跄,却没有反抗,任由段觉晴把他拖回新房。
敖春被拽进屋里,门‘咣’的一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