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苏月的注意力并不在手机的身上，而是在老爷子写得字上。
不过除了苏月之外，陈知雪的心思也是比较活络的，她皱了皱眉，询问苏安白，说道：“老祖宗，为什么我与月月的相同，但是和爷爷的不一样呢？”
苏安白瞥了一眼陈文德，陈文德连忙讪讪地笑了笑。
能坐在江都市陈家的家主上，需要经历多少少风风雨雨呢？当然，这些风雨当中不包括给人研磨。
苏月也紧跟着说道：“是啊是啊，老祖宗，您给我们讲讲呗。”
苏安白回过头笑着与苏月与陈知雪说道：“‘善’与‘恶’之间，你们认为有明确的分界线吗？”
直播间中：
【观众：没有。】
【观众：有。】
【观众：没有。】
【观众：有。】
……
【观众：继豆腐脑是“甜”还是“咸”之后，网络上又掀起了一场战斗。】
【观众：前排饮料瓜子矿泉水。】
苏月率先点了点头，说道：“有的吧，毕竟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
陈知雪也跟着点点头，说道：“我认同月月的说法。”
苏安白看向陈文德。
陈文德摇了摇头：“‘善’与‘恶’之间，并没有明确的分界线。否则也就不会有什么一念成魔和一念成佛。”
苏安白点点头，说道：“没错，正确的答案就是没有明确分界线。”
【观众：我猜对了。】
【观众：不可能吧？】
【观众：真好，我居然和老爷子的见解一模一样。】
……
“‘善’与‘恶’并没有明确的分界线，它只是一个衡量人的标准罢了。就像是一个江湖上沾满了鲜血的刀客，却也愿意为了一名失去双目的女孩献出自己的所有银两。你们说明刀客是‘善’还是‘恶’？”
苏月与陈知雪顿时就愣住了。
就连直播间中也都一片安静。没有人刷弹幕，没有人送礼物，全部都听着老爷子的教诲。
苏安白继续说道：“再比如，一个城中百姓都敬佩的善人，每逢佳节便施粥接济穷苦百姓，最后被官府调查发现是城外劫匪首领。你们在说，这是‘善’还是‘恶’？”
“那老祖宗，我爷爷他是坏人吗？他是‘恶’，并且还是黑白色的‘恶’。”
陈知雪连忙问道。
她不希望自己的爷爷是一个恶人。
苏安白笑着说道：“这种事情，需要你自己去问他。”
陈知雪看向了自己的爷爷陈文德，陈文德回以一个善意的微笑。
苏月则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直播间中：
【品宝阁：有谁可以帮我联系到主播，那副“善恶”我品宝阁倾家荡产地购买。】
【鉴宝珍楼：倾家荡产？呵呵，我爷爷已经开始抵押店铺并且顺着陈文德大佬开始寻找了。你也不过就是嘴上说说罢了。】
【品宝阁：实不相瞒，我已经在检票，打算坐飞机去江都市了。】
【鉴宝珍楼：年轻人不讲武德。】
【观众：？？】
【观众：这是要掐架了吗？】
……
短暂的沉寂之后，弹幕再次开始活跃了起来，礼物也再接连不断。
但是很快，主播苏月便与观众进行了告别，约定晚饭之后在进行直播。
至于弹幕是什么，她并没有做太多关注。
晚饭时分。
陈文德厚着脸皮留下来蹭饭，苏安白没有拒绝。
家里面打电话催了好几次，全都被陈文德给拒绝了，与苏安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这是他们不敢想的。
忙活了一天时间，陈知雪是真心饿了。
饭桌上一道有一道丰盛的菜肴被呈了上来，陈文德一一向苏安白讲解。
一开始苏安白还是有些兴趣听听的，但是听到二女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之后，苏安白便不想听下去了。
“行了，剩下的不必介绍了，先吃饭吧！”
“好的师公。”陈文德表情一滞，讪讪地笑了笑。
“好的老祖宗。”苏月与陈知雪齐声说道。
谁都没有动筷，直到苏安白率先动筷之后，几人在开始动筷。
苏安白与陈文德道：“你身体不好，近期就不要管一些后辈们的事情，他们要闹尽管叫他们闹，反正你还没死。另外我说过了，等过段时间帮你调理身体，到时候应该就会比现在好上很多。”
“多谢师公。”
陈知雪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爷爷，一脸诧异。
陈文德与孙女说道：“你这些天待在御河花园乖一些，别给师公惹事，听明白了吗？”
陈知雪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爷爷。”
苏月问道：“老祖宗，您还会调理身体？”
陈知雪抢着答道：“月月你是不是笨啊，老祖宗一百多岁保养的就像六十岁一样，怎么可能不会呢。”
陈文德连忙训斥道：“知雪，怎么能能够打断别人的话呢？”
苏安白摆了摆手，不在意地说道：“无碍无碍，没什么的。”
见陈知雪如此受苏安白照顾，陈文德甚是惶恐，连忙说道：“师公，我陈家何德何能受您如此恩惠，您给陈家的，已经够多了。”
苏安白笑着拍了拍苏月的脑袋，苏月疑惑地看着老祖宗。
苏安白与陈文德说道：“缘，妙不可言。”
陈文德一愣，随即看向苏月，然后又看了看陈知雪。
陈家？
他恩宠的并不是陈家，而是陈知雪一个人罢了！
就像是他陈文德自己，在苏安白看来，陈文德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而陈文德自己也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部都是应该做的，即便是没有回报，也是应该做的。
在御河花园吃过晚饭之后，陈文德便告别了苏安白，返回了陈家。
陈家。
陈文德一回到家里面，自己的儿子陈建中便迎了上来，与陈文德说道：“爸，你是不是见过知雪那个丫头了？那丫头放假也不回来，真是反了天了。”
陈文德冷着脸，问道：“你又想带着知雪去所谓的名流宴会去相亲？”
陈建中笑着说道：“爸，你又不是不知道扬州柳家的嫡系少爷有多抢手，我这不是给咱们家知雪早点物色一个好归宿嘛！”
“呵呵。”陈文德冷笑了一声，绕开陈建中远去。
“爸，你还没有告诉我她去了哪里呢？”
“她在御河花园的别墅，够胆的话你就过去找她。”
“好嘞！”陈建中大喜，但是下一刻脸色顿时一变，“御……御河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