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情绪激动,满脸通红的大家伙儿,还有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陈新忠,齐睿再次大声喊道:“同学们,我说句大实话,为这种无耻小人搭上各位的远大前程不值当啊。”
藏在人群中的李新华这时候说道:“齐睿,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饶了他吧?他干的那都是什么破事儿啊?简直丧尽天良!”
“没错,丧尽天良!人神共愤!”
“人人得而诛之!”
“不能就这么放过他,我们要为曾经遭受过他迫害和污蔑的老师们报仇雪恨!”
听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喊声,陈新忠想死。
齐睿心里乐了,脸上却平静如水,高声喊道:“同学们,我能理解大家伙儿对这个王八蛋愤怒的心情,收拾他的办法有的是,但唯一不可取的就是对他进行殴打和摧残,真把人打出个好歹来,先不说会不会被追究刑事责任,咱们不得出钱给他看病吗?大家都不富裕,把给他看病的那些钱用来买一份红烧排骨吃它不香吗?要我说,他曾经怎么迫害的老师们,咱们就怎么迫害他,把他曾经用在老师们身上的卑劣手段全在他身上统统刷一遍,让这个王八蛋在人大校园里彻底出名!给他涨个深刻的教训!大家看如何?”
同学们乐了,高声喊好。
有同学开始提议:“给他戴高帽子,上面写上他的罪行。”
高天立马跳出了出来,手里拿着个纸糊的高帽子,圆锥形的那种,笑嘻嘻说道:“如您所愿,高帽儿来了。”
这货忍着尿骚味儿把陈新忠提溜起来,高帽子往他头上一扣,尺寸还挺合适。
同学们哄堂大笑起来。
人群中的刘彤笑着对甜甜姐说道:“你家睿子真缺德。”
唐甜也看得直咧嘴,颇为赞同地点点头,轻声说道:“这货一肚子馊主意,还有他那帮室友们,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高帽子肯定是提前就准备好了,这些玩意儿早就想好怎么折腾姓陈的了。”
206的几位女生就都认可地点点头。
刘彤若有所思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姓陈的王八蛋做的那些无耻勾当也确实该死啊,老师们就像蜡烛,燃烧了自己照亮了别人,辛辛苦苦勤勤恳恳地教给他知识,不求回报反倒遭受到他的陷害和打击,这种没有感恩之心,反倒忘恩负义的小人,死一万次都不嫌多。”
她这话引起了周围同学的一致赞同。
又有同学开始提议了:“给他挂破鞋!”
“对,挂破鞋!”
金登科蹦跶出来,咧着嘴说道:“破鞋来喽。”
这货从胸前挂着的书包里掏出一双臭气熏天鞋面上全是窟窿的破解放鞋,把两根鞋带系在一起,强行挂在了陈新忠脖子上。
陈新忠根本不敢挣扎,被热合曼掐着脖子呢,这货一吸气,险些被解放鞋散发出来的臭味儿熏得栽一跟头,忙把头转向一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大家一看又忍不住发出一阵爆笑。
“剃阴阳头!”不知道哪位大能吼了这么一嗓子,简直深得齐睿的赞赏啊,哥们儿,你说到我心缝儿里去了知道吗?
睿哥冲季学东使了个眼色。
老季会意,嘿嘿嘿走过来,手里拿着个手推子,把高帽子摘下来,摁着陈新忠的脑袋不由分说就开始咔嚓咔嚓一顿乱剃。
陈新忠拼命摇晃着脑袋,今儿这脸丢大了,要是再被剃了阴阳头,自个儿也就只有退学的份儿了,今后还怎么在人大校园里待啊?这都成同学们眼里的笑话了。
“齐睿,我发誓,此仇不报,我不得好死!”他此刻像一头愤怒的公牛,鼻子里呼呼往外冒着白气,胸脯剧烈起伏,像个快要爆炸的气球,脖子上的青筋也立了起来,脸也涨得通红。
“哟,这是图穷匕见了啊,不装了?”齐睿抓着他的头发,拍拍他的脸,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当初你把这些卑劣手段用在你老师们身上时,想没想过自个儿也有今天啊?陈大华,这就叫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呢?”
听到“陈大华”三个字从齐睿嘴里吐出来,陈新忠就知道,自己的底细被齐睿打探得一清二楚了,怕是自己家在哪里,家里都有些什么人他也全都知道了,陈新忠突然就感觉到不寒而栗,浑身的汗毛都支棱起来,惊恐的望着齐睿,彻底怂了。
咔嚓咔嚓。
老季运推子如飞,很快把陈新忠的半边脑袋剃了个精光,这货往后蹦了一步,笑嘻嘻对齐睿说道:“打完收工!”
齐睿大手一挥,大声喊道:“押着他,游街示众去!”
庞海波把手里写着“卑鄙小人无耻败类”的牌子挂到陈新忠脖子上,又把破解放鞋挪到牌子前面,推了他一把,大声说道:“老实点儿!赶紧走!”
陈新忠被推了一个趔趄,愤恨地瞪了庞海波一眼,被庞海波一巴掌扇在后脑勺上,“看什么看?你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数典忘祖卑鄙无耻的人渣!”
这厮当即低下了脑袋,被热合曼和庞海波押着胳膊,脚步踉跄着向前走去。
“嗷……”同学们均感觉到肾上腺素飙升,嗷了一嗓子,跟在陈新忠后面向校园里大步前行。
陈新忠这副装扮很快成了校园一景儿,老生也好,新生也罢,甚至研究生、博士生都跑来观看,大家都问怎么回事?
有热心的同学立刻把陈新忠曾经做过的恶劣事件给大家普及一遍。
大家听完后无不是怒气冲天,对陈新忠卑鄙无耻的嘴脸予以痛斥,吐沫星子不要钱一般往他脸上喷。
参与到游行队伍中的人数越来越多,队伍规模非常壮观。
齐睿一看马上就要控制不住了,再这样下去搞不好局面会失控的,他扯着脖子大声喊道:“侵占贫困同学们利益的不只有陈新忠一个,学生会那帮人更是贪婪成性、毫无底线,大家还不知道吧?你们崇拜、敬佩的万向军学长,自从当选了学生会主席后就一直在挪用学生会的款项,学生会的钱是哪里来的?不都是从大家伙儿的腰包里掏出来的吗?他这么肆无忌惮地侵吞公款,把大家伙儿的钱全装他自个儿的口袋中去了,甚至还想打贫困生助学金的主意,大家说怎么办?”
“砸了学生会!手刃万向军!”高天立刻跟了一句。
“对!砸了学生会!手刃万向军!砸了学生会!手刃万向军!”简直是一呼百应,同学们高喊着口号,气势雄浑。
“分出一部人来,找万向军要说法去!大家伙儿好好问问他,为什么要不顾学校的反对,强行接收白鸽助学基金会和印刷厂?为什么要站在贫困同学们的对立面?谁给他的权力让他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明目张胆为非作歹、贪赃枉法的?”齐睿继续煽动同学们本就激动的情绪。
“对,找他去,找他要说法去,让他把贪污的钱全部吐出来!”有同学积极响应道。
呼啦一下,大军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押着陈新忠继续在校园里游逛,一部分奔着灰楼跑去了。
两路大军很快引起学校领导的关注。
刘杰推开门直接进了老校长的办公室,很不礼貌地打断了老校长和贾校长的交谈,慌慌张张地说道:“校长,因为学生会要强行接手白鸽基金会和印刷厂的事情,引起了同学们的强烈不满,同学们闹起来了。”
老校长悚然一惊,立刻起身,急切地问道:“怎么个情况?”
贾光迪也心惊肉跳,站起来后望着刘杰,腮帮子上的肉都是颤抖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