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林勇山正式对外宣布，天马传呼机销量破三万大关，取得重大销售成绩和市场认可。
可想而知，这个消息一出，全行业炸了锅，现在这个年代，几个小时就能把门店销售数据汇聚上来？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这数据是假的吗？
很快，行业内的人纷纷发声，大骂天马电子数据造假，不管是电视台，还是电话采访，外加上那天马行空的广告，此时天马传呼机的热度绝对是空前绝后的。
尤其是行业里内的人，感觉到处都在讨论这款产品，那些公司内的员工都在议论纷纷说着，销售数据的真与假。
林勇山虽然不敢正面和唐墨提意见，但是在办公室里却骂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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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这么久，就往出去放假数据？
脸都不要了，这些销售数据放出去，有人信嘛？都成笑柄了！
他这是往自己脸上啪啪的扇巴掌啊，不是跟我吹有能力吗，又是弄广告，又是操刀造型设计，就这？
他是对唐墨有期望的，只是期望越高，今天的失望越大，一般来说，上市第一天，因为之前的广告营销，会积累一大批很有意愿购买的人群。
是产品上市后阶段性的销量高点，可是现在，他问了一下市场部统计的销售数据，就四个字形容：惨不忍睹！
然而，在民间却不断的有关于天马传呼机的新鲜事流传开来。
在销售门店出了很多意外情况，有人因为排队大打出手，有人带着情人来买传呼机发现自己老婆跟兄弟也在排队。
各式各样的新闻呈现连环爆炸的方式上升着，天马传呼机的新闻消息不断的在普通人耳边轰炸。
唐墨回到总部已经中午十一点多，原本准备随便吃一口饭就开始忙活，结果一个助理跑过来说道：“唐总，您可回来了。”
“怎么了？”唐墨看着她满脸慌张道：“房塌了？还是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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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拿过来几瓶红酒，唐墨端起酒杯道：“今天是新产品上市的日子，来来来，大家干一个。”
众人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碰了一下酒杯，一饮而尽。
“唐总，咱们的传呼机上市效果不是太好，外面他们都说…说你…”林勇山吞吞吐吐的说道。
“说我江郎才尽？”唐墨笑眯眯的问道。
“您怎么知道？”林勇山尴尬道。
“回来的时候，车上的收音机在说这事儿，别那么情绪不高的样子，我之前是不是带着你们成功的太干脆，现在稍微晚一点，就开始觉得这个人不行了？”唐墨朝众人问道。
“怎么会呢？”祝东风率先开口道：“唐总永远是唐总，我相信天马传呼机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今天真实的销量数据，明天早上放在我桌子上！”唐墨吩咐道。
……
天马电子有条不紊的对外宣布着数据，每一次宣布都是一次行业的笑柄，如此假的数据真是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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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岛的李铮坐在饭桌前吃不下饭，天马传呼机上市后的表现，打破了国产最后一丝希望。
唐墨当然是他的对手，可是这一刻他真的希望唐墨赢，因为国产走出来，他就有信心继续做下去。
可是从那假到不能再假的数据，他看到的画面是，天马传呼机被一众外资品牌按在地上狂揍。
他绝望了。
外界关于江郎才尽这四个字传的沸沸扬扬，很多人在说，这将是唐墨人生中的滑铁卢，天马电子无数次的险象环生都奇迹般的挺了过来，这一次是真的不行了。
天马电子不会倒闭，可是产业一旦无法扩张，最好的下场就是天马电子变成一家普通的民营企业。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天马传呼机的销售数据整合了出来摆在了会议桌上。
一万五千部的销量，对于一个国产传呼机而言，算是不错的数据，可是在如此铺天盖地的宣传之下，这个数据就有些不如人意了。
以林勇山为首的天马市场部一群人坐在那不说话，会议室内安静的落针可闻，大家低着头悄悄对视一眼，心里有一种感觉，快失业了。
“大家觉得第一天这个销售数据，满意嘛？”唐墨朝着众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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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马电子在庆功，井下也在庆功，他入职摩托洛拉这三个多月来，华夏内陆区的市场占有率、品牌力、销售数据都在飞速上升，集团总部为他庆功，并且将会给他配股。
一间宽大的屋子里，榻榻米上，井下坐在桌子前，旁边是两个穿着和服，妆容精致的姑娘跪在旁边给她倒酒，大和小调曲调狭窄，叮叮咚咚的一股小家子气。
对面坐着七八个人，都是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大家喝着酒，对井下这个下属很是客气。
“井下君，这次给你配股，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一个秃头男人，手里端着小酒杯道：“尽管提，只要能办到，我们都会替你去跟董事会申请的。”
“说心里话，对于钱，我已经没那么执着了，但是有一件事儿，我一定要说，这一次在华夏内陆地区，我们压制了天马电子这家公司，我认为应该趁势将它打趴下，先在通讯领域将其压制，接着再进行收购，这家企业的资产还算是良性资产，非常具有投资性！”井下建议道。
几人对视一眼，哈哈一笑，端起酒杯说道：“喝酒！”
摩托洛拉高层对于井下的建议根本没放在心上，他们不是瞧不上天马电子，而是看不上这么一个人均一两百美金的市场。
“我还是觉得，要重视一下这家企业。”井下见自己的建议没有得到重视，把酒一饮而尽后再次提起道。
“好好好，我们回去讨论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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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喝着酒，再也不谈工作上的半点事情。
次日，昨天的消息开始朝着三线以下的城市转移，今天的报纸头条基本上都被‘唐墨江郎才尽’这几个大字占据着，曾经恨唐墨牙根痒痒的那些人纷纷跳了出去，对于天马电子的方方面面找茬儿的骂！
其中一篇署名为朱大年的文章，更是以时代的小丑来形容唐墨，各方在媒体上攻讦不断，一时间分不清谁是谁。
很多媒体聚焦在了销量上面，各方在电视节目里论证这个数据到底是真是假，外界吵翻天，唐墨今天却罕见的赖床了。
上午九点多，老婆萧雨烟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把他从床上叫起来。
唐墨方才起了床，揉了揉眼睛，把老婆揽在怀里，说道：“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