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事儿惊动了校领导,林晓琴再次被当地公安逮捕了。
巧了,过来逮人的依然是上次的公安,一看见林晓琴就脸皮子狂抽,并欲言又止地看着秦家那些孩子们。
这人……背后靠山太大了!抓了也白抓。
秦卿也想到了这点,就有点头疼,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一劳永逸呢?
正当小孩为此苦恼时,关引玉顺手揉了一下她的脑袋瓜,嚼了嚼口中的大大泡泡糖,那是秦卿刚才给她的。
她露齿一笑:“小孩一个,犯什么愁?都已经说了,你干妈我厉害着呢。”
“比靠山而已,我还真就从来没输过。”
秦卿:“?”
回头望了她一眼,拨拨自己被她揉乱的头发,“靠山?”
关引玉笑:“小孩子唯一的任务,就是健康平安的慢慢长大,每一天都过得开开心心。不该你操心的事情,别操心,天塌了有大人顶着,知道吗?”
她竟然给秦卿上了一课。
说完,就看向那些公安,神色一凛,竟然化作一副冰山美人的模样,不苟言笑,不近人情,直接掏出怀中的证件。
“原128部队特战营王牌队,队长!关引玉!”
“我现正式向春城市局申请严办此案!”
她字字铿锵有力,斩钉截铁。
同时从腰侧掏出了一把枪,“顺带一提,我有权先斩后奏,直接枪杀此人!毕竟她袭击在先!”
之所以没开枪,是给当地部门一个面子,但要是有谁敢不识好歹,那她也不是不能闹一下。
她说了。
她关引玉哪怕是从基层爬上来的,但论靠山,论后台,她就没怕过!
石秀红算个屁!
秦淮山早在请关引玉出手时就将此事提过一嘴。
所以关引玉有恃无恐。
反正……大不了拼爹呗,又不是干不过。
……
“宝儿!”
秦老太他们之前是在校门外等着接孩子,但见公安跑来办案,老太太心里还有些纳闷儿,直至收到消息后,急火火地赶了过来。
“宝儿,咋样?有没有伤着?没事吧?快让奶看看!”
老太太急得不行,一把抱住了秦卿。
“奶,宝儿没事,关老师救了宝儿。”
她小手指着关引玉。
“谢谢老师,太谢谢您了,之前孩子在家就没少提起你,说你对我家孩子特照顾,真是太感谢您了!”
老太太这话一出,叫关引玉脸都快绿了:“老太太,您可千万别,我可当不起您这句“您”,我和您家秦营长是平级同辈儿的,这真要是算起来,我还得管您叫声大娘或者婶子呢。”
在场的,不论是大人们,还是孩子们,全都惊呆了。
秦卿也有点发懵,后知后觉,怪不得关老师对她那么关照,打一开始就对她很是特殊。
敢情竟是因为秦营长?
秦营长是谁?那是她爸呀!
秦卿被这消息砸了个正着,同时,心里一下子涌起了暖流,许多事情都解释得通了。
怪不得当初家里担心林晓琴作妖,甚至想帮她转学或者是请假,可她爸却那么放心地让她来学校。
原来她爸早就安排好了。
以前从不懂父爱如山,但现在秦卿懂了。
秦卿更明白,父爱不但如山,更是一片天,为她撑起的一片天,永远是她的避风港,而在这个避风港的庇护下,她永远都可以安心。
“爸……”
她爸没过来,估计人还在炼钢厂。
她突然想她爸了。
好想好想。
……
秦淮山今晚临时开了一个会,因为尹文池回老家探亲,厂子这边的事情就全落在他头上了,他工作重,忙了许久发现天都黑透了,这才连忙往家赶。
回到秦家时,没等进门就见窗户里透出暖融融的昏黄光亮,家里很热闹,老人笑着喊,让孩子跑慢点,而老二他们正忙着端菜,烟囱里冒着气儿。
万家灯火,却有属于他的一盏,或许这就是归属感。
秦淮山笑了笑,旋即推门而入。
“爸!”
一进门,小孩像颗小炮弹似的,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大腿。
秦淮山顺手把孩子抱了起来:“怎么眼圈儿红了?”
他仔细看了看,顿时浓眉一皱。
秦卿小嘴儿一憋:“因为宝儿想你啦!可想可想了!”
秦淮山失笑:“用哪儿想的?”
“用这儿!”
秦卿回答可大声了,小手指着自己的心口,再次把秦淮山逗笑了。
“古灵精怪。”
她抱着孩子往里走,这时见一个女人拎着一双小鞋子追出来:“崽儿,地上凉,快回来把鞋穿上……秦营长?”
“关队?”
秦淮山和关引玉一照面,俩人都愣了愣,接着,秦淮山神色一正,将孩子放了下来。
关引玉则是急忙上前,握住孩子的小脚脚,亲手帮孩子穿上小鞋子。
啊!崽崽儿的小脚脚真的好小,而且还白白净净的,摸着软乎乎的呢!
关引玉低头时悄悄偷笑,就觉这孩子特招人喜欢。但等抬起头时,又是一副正经模样。
她和秦淮山对视:“幸不辱命。”
秦淮山下意识地轻揉着闺女的小脑袋,旋即神色缓了缓:“有劳。”
“哎唷,淮山回来了?”
关引玉是被秦老太邀请回来的,老太太想请她吃饭,而她盛情难却。
这会儿老太太听见动静,扎着个围裙拎着锅铲从厨房里跑出来。
她笑得合不拢嘴儿:“淮山啊,这回可多亏了关老师,我听说你俩认识。”
“你俩先聊着,还差几个菜,马上就能开饭了。”
关引玉忙说:“您老别客气,我对付一口就成了。”
“啥对付不对付的,绝不能对付!”
老太太脸一板,然后拎着锅铲又回去了。
至于秦卿,她像个小粘人精似的,搂住她爸大腿就不肯撒手了。
秦淮山再次抱起孩子,同时对关引玉说:“关队,请。”
“秦营长,请。”
俩人客客气气的,叫秦卿看得直偷笑。
委实是,过分正经了。
而当关引玉这边受到秦家的热情款待时,外头北风呼呼地刮着。
一个憔悴的中年女人眉心攒出个褶子,她一边抹着泪,一边匆匆忙忙地赶着路。
直至来到郊外的一栋小洋楼,听说这是战争时期那些侵略者留下的建筑。
而小洋楼里正在播放着老式的黑胶唱片,外头风雪虽大,可室内温暖如春,一个女人穿着远从国外运回来的大红色丝绸睡衣,正一边听着曲儿,一边摇晃着红酒杯。
这正是石秀红。
“砰砰砰,砰砰砰!”
石秀红已有些微醺,正半眯着眼一脸享受,但突然听见一阵仓促的敲门声。
她不悦地皱了皱眉,放下红酒杯,起身去开门。
“谁?”
“秀红妹子,是我!”林母的嗓音沙哑哽咽。
石秀红再次皱眉,接着才放人进来。
“这大晚上的,你怎么……”
石秀红话没说完,就听扑通一声,林母竟然当着她的面儿,跪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