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响亮的巴掌声十分清脆,但在声音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懵逼住了。
“这,这这这……?”
大伙儿震惊地看了看钱向斌,又看了看秦卿。
此刻,秦卿像个没事人似的,唇边笑容依然甜美,可惜笑不达眼,而那神色透出几分冷淡来。
至于钱向斌,那脸色已经黑透了,左边脸颊上一个鲜红的五指山,那巴掌印的大小,正好能贴合秦卿的小手。
原因是就在刚刚,当钱向斌出手掌捆秦卿时,秦卿竟动作极快,错开一步避开那巴掌,旋即后发先至。
一个大耳雷子呼在了钱向斌脸上。
“哥!!”
钱婷婷朝这边跑来,连忙查看钱向斌脸上的伤势,旋即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瞪着秦卿说:“秦卿,你太过分了!”
“过分?”秦卿诧异地挑了挑眉,仿佛她在说什么笑话:“这不见得吧,我以为我只是正当防卫?”
“就算你哥是教官,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打人吧,何况还是打脸,怎么……扇人巴掌就这么有成就感?”
说完,她又斜了一眼钱向斌:“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看起来至少也得有二十七八岁了,扇一个小姑娘嘴巴子,你怎么想的?”
“教官?呵呵!”
那蔑视之意不言而喻。
旋即又甩了甩手。
“脸皮真厚,我手都麻了。”
摊开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儿,果然红了一大片,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话还真对。
她怎么就失策了呢?早知道直接拿笤帚了,再不然就拎烧火棍了,直接抽钱向斌脸上多爽?
竟然用手打,她怕不是脑子长坑了,疼死了。
她再次甩了甩自己的小手。
“秦、卿——!!”
钱向斌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旋即一脸阴怒地瞪着秦卿,那模样活像一头被人激怒的暴龙。
那阴狠的视线像恨不得立即就将秦卿挫骨扬灰!
丢脸丢到家了。
他钱向斌竟然叫一个小姑娘打了,他这辈子就没这么丢人过!
刘诗雯也震惊了,简直目瞪口呆。
不过,她咳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立即一个箭步冲至秦卿身前。
刘诗雯她人缘挺好的,另外就这这批前来受训的人员中,和她一个省份的也比较多。
如今她挺身而出,称不上一呼百应,但足足十来人,立即紧跟着她,来到她身后,帮她一起为秦卿撑腰。
刘诗雯冷笑:“钱教官你嗓门还真大,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想打人,人家就只能干等着挨打?”
“我看你是自找的,到底是谁惯得你这么大脾气?”
刘诗雯说完,其余人也有样学样,模仿她一脸冷笑,呵呵地说:“哎唷这教官可真了不起,这都建国多少年了,我乍一瞅还以为是新社会成立之前呢,搞什么强权啊。”
“二话不说就打人,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咱也不怕明着告诉你,钱教官,这事儿真要是闹大了,不说你吃不了兜着走,但责任肯定全在你身上。”
这些人七嘴八舌,怼得钱向斌脸色铁青。
若不是众目睽睽,他可能会直接冲上去跟秦卿大干一架,但如今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僵在这里。
面子里子全都掉光了,他怒火中烧,但也只能无能狂怒了。
“嗯?你们这是怎么了?”
正好这时,一位姓韩的女教官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她进门后第一时间看向钱向斌,当瞧见钱向斌脸上的巴掌印时,她眼皮子一跳。
之前听说这边出事了,钱婷婷跟人打起来了,而钱婷婷又是钱向斌的妹妹,她就心说,这一个搞不好,保不准得闹出一些乱子来。
如今过来一看,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而那些姑娘们叽叽喳喳,已足够叫她了解事情原委。
心疼地看了一眼钱向斌,她一直暗暗仰慕着钱向斌,但如今也只能息事宁人。
“钱教官,上头来电话了,”她随便找了个借口,给钱向斌当台阶儿。
而钱向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狠狠地瞪了一眼秦卿,他突然扭头就走。
“哥!”钱婷婷不甘心,追了几步,然而韩教官伸手一挡,“同志,跟我走一趟吧。”
“这边晚上天挺冷的,好在后勤那边准备了不少被褥,你跟我过去另一套。”
说完,韩教官就把钱婷婷扯走了,一场风波就这么被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秦卿还在揉着手,真真是疼死了。
不过那几人一走,她就转过身来:“雯姐,谢谢你们。”
“害,这才哪儿到哪儿,”刘诗雯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不过转念一想,她又不禁皱了皱眉。
“卿妹儿,你今儿跟她们兄妹结下这么大的梁子,接下来三个月,你可得当心了,免得那个姓钱的偷偷摸摸给你穿小鞋儿。”
秦卿笑着点了点头,但没在怕的。
大不了就一直刚!
钱向斌他说穿了也不过是一个教官而已,他能做的实在很有限,真要是大原则上犯下错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所以她现在的想法很简单,以不变应万变,而一旦钱向斌那边有什么动作,那只会加速他自己的灭亡。
另一头儿,韩教官带钱婷婷去后勤管理处领了一套干净的被褥,又安慰了钱婷婷几句。
等钱婷婷走后,她心里一琢磨,于是来到了钱向斌这里。
钱向斌插着腰,站在窗户前,手里拿着条湿毛巾,正一脸阴怒地捂着脸,他面向窗户外。
韩教官望着他高大的背影,越发心疼,忍不住上前安慰道:“别跟她们一般见识,那些姑娘头发长见识短,咱们适当让让步,反正就只三个月而已,等三个月后她们哪来的回哪儿去,应付应付就行了。”
钱向斌“呵”地一声,笑出一股子戾气。
“我还从没吃过这种亏,我大男人顶天立地,竟然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打了,这叫什么事儿!”
他越想越气,砰地一声摔下手里那条湿毛巾,又咣当一脚踹在了办公桌上,震得桌上的搪瓷缸子都跟着颤了颤。
韩教官做出一副好笑的模样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当心气坏了自个儿。”
“你也收敛着些,毕竟那些人来头都不小,这种事闹大了不好。”
钱向斌憋了一口气,也不知他怎么想的,半晌,烦躁地拨了拨头发,语气不好地说道:“成了,我知道了。”
韩教官心里又叹了一口气,接着故意提起一些轻松的话题,想转移钱向斌的注意力,不过显然钱向斌没那个心情。
他一脸不耐烦,三言两语打发了韩教官,旋即继续阴沉沉地看着窗外直愠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