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宽学着许霆之前的样子做了两个更大更深的木桶,一个木桶里盛着怪物的残尸,另一个木桶里则装着沾染了怪物血液的叶子和泥土,一手提着一个木桶追向许霆。
林渊很贴心地在外面的大路上给许霆留了一辆越野车,车里还放了几套崭新的衣服和一些干粮。
可惜车子根本装不下提着两个大木桶的何宽。车内换好衣服的许霆向上一指,何宽一跃上了车顶,车子疾驰而去。
这一夜,对于悬阳县的人来说终身难忘。
那位老者带来的消息让县城里的高层终于松了一口气。
虽然许霆没死,但他已经承认了这里独立的地位,也是一件好事。
可是,就在布告刚刚张贴出去,挤在广场上狂欢的人群还没有散去,陈裕的大军就已经包围了县城,随后以闪电般的速度占领了县城。
狂欢的广场立刻变成了公开处刑的刑场。
陈裕在这座县城里并没有给许霆留下一个活口,县城里的所有中高层,刚刚成立的民主政府所有成员,全部在这里以残害军属和谋反的罪名斩首示众!
远西北防线的部将暂时接管了县城,所有幸存者并没有被召回到林渊城,而是被告知可以在这里长久生活。
某种程度上说,他们还是胜利者,毕竟达到了诉求。
县城里有更好的居住环境,而之前在林渊城外围的他们却还要过上很久风餐露宿的生活才能将那里建好,并且每天需要付出繁重的体力劳动。
陈裕在攻入县城后并没有停留太久,杀了人以后便带队离开了。
这里只是他“大清洗”的第一步,今天之所以把这些人统统杀掉,没有给许霆留下一个活口,就是为了给所有人一个态度:自己要动真格的了。
所有妄图煽动军心、颠覆军权者,杀无赦!
“老大,卓跃回来了,就在幽州军区门口。好像是在等您。”八壹中文網
距离军区还有很远,在车顶的何宽向许霆说道。
“嗯,我看到了。”
没过多久,卓跃看到车子,带着远征队伍中幸存的几人还有郭钊迎了上去。
“老大,您可回来了!我们在这等了您小半天了。”
卓跃打开车门,对许霆笑着说道。
“凌悠悠是你们找回来的?”
许霆问道。
“在赣江南面遇到的。她听说您受伤了,急得不行,马上就要回来看您,比我们都着急。”
卓跃笑着答道。
“我听凌悠悠说了,这趟任务你们完成得很好。”
何宽从车顶一跃而下说道。
“他也是你们路上救回来的吗?实力不错啊!都达到第三阶段了。”
何宽看了一眼郭钊问道。
“在下是凌城主的手下,郭钊。”
郭钊连忙过来一躬身说道。
到了林渊城,他才知道自己以前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之前想要盘踞赣南的谋划不过是个笑话。
第三阶段的超级高手?
这里哪个不是第三阶段的高手?比自己实力强得人更是一抓一大把,并且军事实力强得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更不用说还有眼前这位只身一人就能宰了金色怪物的末世最强者。
“许霆。”
许霆说着向他伸出了手。
名字叫郭钊,并且又是来自赣南,十有八九是自己在上一世听说过的那位与陈裕、林渊齐名的大人物。
据说此人心机深沉,是个笑里藏刀的阴险角色。
“久闻您的大名,今日终于得见,幸会,幸会!”
郭钊受宠若惊地赶紧过来和许霆握手。
何宽和卓跃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惊异。
许霆主动打招呼并且过去握手的人似乎很少,这位郭钊到底是什么来头?
仅仅因为他是凌悠悠的手下?
“凌悠悠之前就是篡了你的位当了城主?”
许霆笑着问道。
“哪里哪里。凌城主实力极强,并且多次救了凌云城所有人的性命。我们是真心实意奉她为城主,心甘情愿受她差遣的。”
郭钊赶紧说道。
“这次我们凌云城全员过来投奔云幽平原,一是大家抱团力量可以更大一些,我们凌云城虽然实力弱小,但这么多人多少还是能发挥一点作用的;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凌城主过于思念许霆大人……”
“云幽平原的总统叫林渊,他负责平原的各项事宜。”
许霆打断了郭钊的话,“你带着凌云城的人直接过去找他就好了。”
这个郭钊一上来就大攀关系,并且举止间似乎有些畏缩,完全没有显现出一个大人物应有的气度,这一点让许霆有些失望。
不会又是一个李开平吧?
“您先忙,我就不打扰了,这就带人去林渊城。”
郭钊也看出了许霆的神情似乎有些变化,连忙堆笑着说道,不敢继续打扰,怕惹得许霆更加不快。
心里有些纳闷:自己的姿态已经放得这么低了,怎么就惹着许霆了。难道是自己刚才和他握手时的姿势不对?
许霆和何宽进入幽州军区,向着研究所大楼走去。
“老大,她在实验室左边的房间里睡觉。”
何宽说道。
他已经看到了凌悠悠的具体位置。
两人进入了研究所大楼,许霆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凌悠悠,而是回到了实验室。
尚弦月正忙得热火朝天,看到许霆回来,只是打了个招呼又继续忙了起来。
今天的实验材料需要再次进行检验,分析出粘菌体对于不同怪物和人类的具体影响程度。
“老大,我走了。这段时间您保重。”
何宽放下木桶,向许霆鞠了一躬说道。
忙着看实验笔记的许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何宽叹了口气离开了。
“没有道理,没有规律,简直就是一片混乱。”
尚弦月手中的实验不停,对许霆说道。
“我后来又试了两次用蚊子叮咬人类的实验,结果与直接注射粘菌体完全不同。分化后的粘菌体已经拥有了怪物的一定特质,但处于蛰伏状态的粘菌体却不一样。这到底算什么?”
“这绝不是生物在发育过程中两种形态的转变,而是一种更为复杂,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现象。”
尚弦月完成了另一次实验,从许霆手里拿过笔记,快速地继续记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