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朱樉那可是纯粹的畜牲。
本来在就藩之前,也仅限于在皇宫内捣捣乱,虽然无数太监宫女受到过他的毒害,但到底还是在老爷子眼皮子下面,才算没有做出太出格的行为。
可老朱这二儿子一到秦地之后,彻底放飞自我,所作所为那简直连畜牲都不如,
出征土蕃时,非但没有满足朱元璋羁縻的要求,反而激化了土蕃对于中原的仇恨,
从土蕃强行掳走了三百童男童女,还为了找乐子,将童男强行阉割,无数童男童女都死在了路上,
至于把人活活打死,把人活活冻死,把人活活烧死之类的行为,那就是家常便饭。
刘秀若是现在身处秦王府,早就被剁碎了喂狗去了,
但秦王有个特点,那就是欺软怕硬,
刘秀之前的表现,连他家老爷子都不怕,虽然说得都是些杀头的话,可还是让秦王朱樉忌惮几分,
但看到刘秀被自己一句话吓得浑身发抖、神游天外,朱樉心里那点对刘秀的忌惮瞬间没了,
只见秦王朱樉冷哼一声,大步走向刘秀,一把抓住刘秀的囚服,想要把刘秀扔出朝堂外,
老大朱标和老四朱棣都没有阻拦,老大是一副愁眉紧锁的样子,而老四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刘秀此时在头脑风暴,全然没有注意到秦王朱樉已经站到了自己身边,朱樉猛地一提,
“嗯?这小子怎么纹丝不动?”
朱樉有些不可置信,
自己生得人高马大,虽然这小子个头与自己差不多,可体格就差太远了,
朱樉整日喝酒吃肉,身材极其魁梧,
相比较刘秀在监狱中被饿得都有些脱相了。
可是,偏偏刘秀就是连脚都没动一下。
朱棣见状眼中爆出精光,看向刘秀的眼神变得奇异起来,
就连朱元璋都不由暗自点头,在心中对刘秀的评价又是高了几分。
大明洪武年间,推翻暴元,还是极其尚武的,就算刘伯温、李善长这些文官之流,也绝对不是弱不禁风的风格,
要知道他们这群文官可是要随军出谋划策的,若是身子骨不行,怎么忍受打仗恶劣的环境?
刘秀感觉到脖子有点紧,有些惊讶地看向秦王朱樉,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笑道,
“秦王大王,您莫非忘了什么?”
秦王被刘秀大白牙闪得一阵炫目,竟下意识松开手,问道,
“什么忘了什么?这五年后,一年八十万石的数不是你说得吗?”
刘秀自信一笑:“秦王大人,你可否再一遍陛下是怎么说的?”
秦王有些发懵,被彻底带入了刘秀的节奏,此时就像听话的学生一般在回答先生的问题,
“父皇说,亲王每人一年五万,郡主每人一年六千,怎么了?”
回答过后,秦王朱樉这才反应过来,大脸瞬间憋成了猪肝色,
“靠!老子为啥要回答你的问题啊!”
举拳便要打!
一声惊呼忽然传来,太子朱标失声道,
“我想明白了!我想明白了!问题不在我们身上,是在我们的孩子身上!”
刘秀全然不顾迎面而来砂锅大的拳头,笑着朝朱标点头,
“不愧为太子殿下。”
被太子朱标这么一呼,坐在龙椅上的朱元璋猛地瞪大眼睛,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之前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是因为老朱没往这方向想,
被刘秀这么一点拨,他也注意到了大明的漏洞!
秦王朱樉这时候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拳头打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显得极其滑稽。
“大…大哥,这小子分明在胡说八道,你信他?”
太子朱标见自己的好二弟正提着刘秀,严肃道,
“老二!你干什么呢!快把小先生放下!”
朱樉:“????”
朱标大步走向刘秀,朱棣眉头紧锁,他也非常想争取刘秀,
可在朝堂之上,朱标也是大哥,又是太子,自己怎能与他争辉?
老四只好留在原地。
朱标一把扯开朱樉,两只手握住刘秀,激动道,
“若是今日没有你!大明真的要完啊!”
秦王朱樉嘟囔道,“父亲建立大明才不到二十年,大伙都还没享受呢,怎么就完了?”
朱标冷哼一声,白了朱樉一眼,“你懂什么?!”
大哥朱标在众兄弟心里极其有威严,被大哥一训,朱樉只能委屈巴巴退到一边,把恨意全部转移到了刘秀身上。
刘秀笑道:“看来太子殿下是明白了,那我就不多说了。”
太子朱标一听刘秀这么说,急道,“别!别!我只知这个数字极大,却没有具体,还请小先生赐教!”
刘秀瞄了眼老朱,见老朱木在龙椅上,心中暗笑,果然老朱脑袋够用,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刘秀也不卖关子,轻咳两声,
“五年后有十六位亲王就藩,一人五万石,一共八十万石。”
“而陛下对于皇族的恩泽,不止局限于亲王,还有郡主!”
“据我所知太子殿下有五个孩子,而秦王大人则有十七个孩子。”
刘秀顿了顿,太子朱标摇摇头补充道,
“入京前,老二又生了两个,是十九个。”
刘秀长哦了一声,“看来是我消息还不够精准。”
朱樉:“……”
刘秀:“可否赐纸笔一用?”
太子朱标忙道:“快给先生拿纸币!”
太监没有第一时间听从命令,下意识看向老朱,老朱摆摆手,沉声道,
“去拿纸笔。”
刘秀接过来一沓白纸,朝太监点头笑道,
“谢公公。”
朱元璋贴身太监有些惊讶,回了一个不算僵硬的笑容,
“是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