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胤看着顾九龄不禁愣怔了一下,顾九龄一向治病救人,虽然有时候也有些小心机,耍一点小脾气。
但在萧胤的眼里,她一直都是个可爱善良的姑娘,此番跑到了这里帮他审问人犯,他一时半会儿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来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顾九龄也没等萧胤答应,便朝着中间绑着的人犯走了过去。
那人犯缓缓抬眸看向了顾九龄,冷冷笑了出来。
“贱人!”他咬着牙,血顺着唇角渗了出来。
“当真是找死!”萧胤已经没了耐性,不想这人非但不招还直接对着顾九龄骂了出来,他心头杀意暴起,拔出来的龙泉剑被顾九龄挡下。
“王爷!冷静!”
“骂人又不疼,妾身会会他!”
他们抓住了几个在井口里放死老鼠的人,都是被培养起来的死士,大部分服毒自尽,只这一个还是王爷手疾眼快将他藏在指尖的毒药打落才留了一个活口。
现在如果再让这个人死了,便少了一个给江南盐商定罪的机会。八壹中文網
毕竟半道儿截杀钦差大臣,甚至还制造瘟疫,不必再查那些账目,便是这一条也能判死罪了。
那个大汉高声喊道:“快杀了爷爷!爷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杀啊!”
顾九龄站在那大汉面前冷冷笑了出来:“果然是那些人养的好狗!”
“看起来铮铮铁骨,说什么死了也是一条好汉!”
“我呸你一脸!滥杀无辜算什么英雄好汉?”
“镇子上这一场瘟疫下来,死了那么多人,大部分是身体孱弱的老人和孩子,你们的良心让狗吃了不成?”
那人顿时愣了一下,别过脸冷哼了一声。
顾九龄咬着牙道:“像你们这种魔鬼,还有下辈子?做梦!滥杀无辜的畜生,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今日我也不与你废话!你不是骨头硬吗,我倒是要瞧瞧你怎么个硬法?”
顾九龄命身后跟过来的云朵端着一只盒子走了过来,顾九龄接过盒子直接凑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
之前还有些嚣张的男人,此番竟是愣在了那里。
顾九龄冷哼了一声,打开了盒子,竟是在盒子里曲着一条油光水滑的赤色蜈蚣,那蜈蚣被憋屈久了,此番盒子一打开便要窜出去,却被顾九龄用夹子死死夹住,顿时身体扭得像花儿一样。
大汉看到蜈蚣的那一瞬间,顿时脸上血色全无。
“凌风,掰开他的嘴!”
凌风也吓了一跳,心头暗道果然和王爷一样的狠。
他上前一步将那人犯嘴巴狠狠掰开,人犯拼命挣扎奈何两只手被绑得牢牢的,根本没有办法挣开。
顾九龄将蜈蚣直接夹了过去,蜈蚣瞬间窜进了那人的嘴里。
啊!!
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别的原因,那人发出了一声惨嚎。
“再来一条!”顾九龄脸色阴沉,死死盯着面前惨嚎的男人,想起来那些得了鼠疫死状极惨的孩子,其中一个八个月大的婴儿她不管怎么救都没有救活,就死在了她的怀里。
母亲绝望的哭喊声,磕头声还萦绕在顾九龄的耳边。
顾九龄冷冷笑了一声,打开了第二个盒子,是一条赤色小蛇,一看就是剧毒。
她死死夹着蛇头朝着已经满头大汗的人犯凑了过去,小蛇的蛇头虽然被夹着,可还是发出了嘶嘶的声音。
大汉的眼底第一次露出了惧意,忍着腹中的疼痛哀求。
“你杀了!杀了我!”
顾九龄冷冷笑道:“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了你们这帮人渣!”
“我是个大夫,自然不会让你被立马毒死,一会儿还会给你喂药,你放心,慢慢享受,下一回咱们再换个新鲜的喂!”
“不,不!”大汉的心理防线一寸寸被击溃,“饶了我!饶了我吧!”
终于服软,顾九龄越发笑了出来。
“饶了你?那你为什么不饶了小镇上那些无辜的孩子,老人,还有家里的顶梁柱男人们,还有那些孩子的娘?”
“你何曾有一丝怜悯,饶过那些无辜百姓?”
“说!谁是幕后主使?交待供词,签字画押,人证物证缺一不可,我再饶了你!”
大汉脸色灰白,浑身哆嗦个不停,刚才喂下去的蜈蚣几乎折损了他半条命,这要是喂下去一条蛇……
他不怕萧胤的刑讯逼供,就是怕顾九龄的这个作践人的法子。
顾九龄看着面前之人的崩溃,眸色微微一闪:“凌风,掰开他的嘴!”
凌风看着眼前的一幕都头皮发麻,抬起手又掰开了那人的嘴巴,眼见着顾九龄手中的小蛇就要塞进他的嘴里。
那人终于崩溃了,大吼了出来。
“是顾姨娘!是顾姨娘给长公子出得主意!”
“长公子原来不太乐意这么做,毕竟瘟疫不好控制,一旦在江南传染开,不是闹着玩儿的!”
“顾姨娘说无妨,之前你们在那个村子里被我们的人追杀,就是有意将你们赶到这一边的小镇上。”
“小镇比较偏僻,我们就在这里将那些老鼠丢进井水里,到时候你们染了病,没有了战斗力,我们的人就会进来将你们一举杀光。”
“镇子上的百姓也无所谓,一把火烧了便是,到时候便是死无对证!而且火烧后,就会阻止瘟疫的蔓延,也影响不到扬州那边!”
顾九龄眉头狠狠拧了起来,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将蛇重新丢回盒子里,关上了盒子。
随后一拳砸在了那个人的脸上,这一拳带着万分的愤怒,顾九龄只觉得手背疼得厉害。
萧胤疾步走了过来,用自己的手掌一把裹住了顾九龄的手,将她抱了抱。
“云朵!带王妃娘娘出去!”
“九龄,你现在出去,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便是!”
顾九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这一间地狱般的牢房,来到了外面,月色萦绕在四周,那么温柔。
顾九龄重重吸了口气,眉头拧了起来。
顾南湘,果然是顾南湘。
这个贱人必须死!不死不足以平民愤!
牢房里,萧胤死死盯着那个终于崩溃了的死士,一字一顿道:“你方才说得了鼠疫的人一旦将尸体烧了,瘟疫就不会蔓延?”
那个人此时腹中疼得直打哆嗦,连连点头,都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萧胤手中的龙泉剑缓缓抬了起来,抵在了他的咽喉处:“七年前,曹家的人是不是也去了七杀谷?”
那人顿时瞪大了眼眸,眼神里满是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