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巨疼蔓延全身,他的双眼越发模糊,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要听到从她那绝情的嘴里说出爱他两个字。
“陶总....”
她艰难的抬了抬手,示意守在一旁的保镖不要上前。
脖颈被已经失去理智的男人死死掐住,男人只重复着几个字,“说,你爱我!”
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
他病发了。
她窒息的涨红了脸,眷恋的伸出手摩挲在男人的眼角,擦着他无意识往下流的眼泪,“何景琛,忘不了我,就恨我吧。”
总比,这个世上没了她以后,他还爱她来的痛快。
....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阵刺痛后,他缓缓睁开了有些模糊的双眼。
入目的是,大到空旷的卧室,清一色的白,如阳光那么刺眼。
他试着动了动,才发现,手脚已经被结实的绑在了床上,胳膊上埋着针管,鲜红的液体一点点从管子流出。
视线清晰后,他才看到,陶软正身穿一身丧服,头上系着白布,跪坐在他的床头,她的身前是一个火盆,不太清楚的意识里,还能够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视线继续往前挪着,他一瞬间清醒,那里挂着汪澈的照片,是彩色的。
呵。
所以她这样对他,是要在汪澈的遗照下,折磨他吗?
“二少爷,你醒了?”
凉薄到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
一阵悉索的声音后,女人坐到了他身边。
红肿的双眼,是哭了很久留下的痕迹。
呵呵。
又是为了汪澈?
他的眸色很冷,已然没了平时那样的热烈,“我醒了,你很失望吗?”
她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后,而后递到了他嘴边,“要抽吗?”
他没拒绝,狠狠地吸了一口。
烟雾没有吐出,如数滚进了肺里。
她眸色深深地凝着他,又收敛,拿着他抽过的烟,又放回了嘴边贪婪的吸着。
“打算怎么对我?”
“你不是看到了?汪澈的头七,就用你的血来点亮他回家的路吧。”
“呵呵,陶小姐真是替汪澈想的周到,就是不知,当时我哥哥死的时候,陶小姐有没有像现在这样祭祀过他?”
“他不配,我也没有。”
两人的语气都很平淡,仿若就是许久不见的朋友在聊家常而已。
烟烧尽,她顺手扔进了火盆。
“小叔子,不会怪嫂嫂这样对你吧?”
他挑了挑嘴角,挂着几分嘲弄,“我要是怪呢?”
她还真的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思考,而后一双细长的眼睛微微眯着看向了他,“要是怪我,那小叔子也只能暗暗忍下这口气了,谁让现在你是鱼肉,我是刀俎呢?哈哈...”
她这样的态度,仿佛他只是个玩物一样。
男人温怒的眼眶又染着红,这一幕,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话,似曾相识。
他曾无数次,这样混账的对过陶软。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沦为玩物的,已经是他何景琛了。
他突然就有些懂了,为什么以前的她,总是想要逃离他的身边。
也许就是,他从来也没有给过她尊重,哪怕在他心里是深爱着陶软的,可他做出的事,说出的话,却又仅仅是像在对待一个心爱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