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底下赤精\子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太清老子摇摇头,心里也是忍不住一叹。
太清圣人身为玄门领袖,他在天道六圣中,修为境界也最是高深,毕竟他太上无情的教义和天道也最是接近。
尽管圣人难以预测,但毕竟圣人也是人,也在天道之内,是天道的组成部分。
盘古身化万物,洪荒天道也是脱胎于洪荒集体意识和天地规则共同构成的产物。
不论是道门三清,还是西方二圣,或者是女娲娘娘,都是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化身而成的生物。
或者,可以这样说,洪荒中的每一个生灵,几乎都是盘古曾经的一部分,这些个圣人自然也不例外,自然也在天道的管辖以及衍化之中。
天道之所以能够化为一道滔滔的命运长河,囊括众生的命运,真是因为天道本身,其实就是洪荒众生意识的聚合体。
所谓大势不改,小势可逆,很多事情好像站在天意的视角,一切都注定会发生。
只要是盘古的造物,都根本不可能真正地跳脱这个框架。
所谓的圣人,也只是拥有一定程度上的自主权而已。
整个洪荒,可以说不在天道掌握之内的变数人选,只有一个,那就是白风了。
他是跳脱洪荒的唯一变数,其肉体是洪荒的太阳星化身而出,但是其意识,却不是洪荒的产物。
至于道祖鸿钧以及魔祖罗睺,看似是从天地开辟之前活下来的人物,也不在天道的管辖之内。
其实却不是这样,他们和天道的羁绊,早已经是牵扯的相当之深。
现在的他们,与其说是存活下来的混沌魔神,不如说他们是洪荒的土著,这样说一点也不为过。
当初盘古开天辟地的时候,却是几乎斩杀掉了混沌之中的三千混沌神魔,用他们的血肉,他们身上的规则,三千大道,来补全洪荒天地的规则。
鸿钧和罗睺之所以能够活下来,是因为他们见势头不妙,用了秘法,主动把自己的意识遁去了未来,在未来的洪荒中转生,如此才逃过了盘古的杀戮。
要不然,盘古大神可不会容忍自己开辟的天地里,有变数存在。
因为转生,鸿钧和罗睺的意识被同化了,身体也是洪荒土生土长的身体,可以说他们除了脑海中的记忆,和洪荒中的土著别无两样。
不过,到底是有着先发优势,道祖鸿钧这一转世重修,却也顺风顺水,打败了和他争夺天道代言人之位的罗睺,登临圣位。
说这么多,这却也是题外话了。
总而言之,圣人即使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万劫不磨,不朽不灭,却还在天道之内,在天道的衍化之中。
太清老子功行不俗,也是能看到一点朦胧的未来,一些只言片语。
心中明白,三清分家乃是天意,是大势使然,不可避免。
或者说,除了他们道门三清自己,几乎没有圣人不想着看到他们分家的。
甚至,那位天道的代言人——道祖鸿钧,也未尝不是想看着三清分家。
道祖鸿钧虽然是道门领袖,看似三清反目,会削弱道门的势力,不符合他的利益。
实则,站在道祖鸿钧的立场看来,一团散沙的三清反而更好控制,分化打压。
只有反目的三清,才是好三清,才方便他控制。
凝聚成一团,一个整体的三清,即使是道祖鸿钧也是觉得头疼,难以下手。
反目之后却是不同了,道祖鸿钧能够拉拢一批,打压另一批,这无疑是让他能够更好地控制天道六圣,加大他身为裁判的话语权。
“兄弟阋墙,却是难以抵挡的滔滔大势。”太清老子在心中也是悠悠一叹。
尽管他对于通天教主的一些所作所为,心里也有着不满,他心里未尝没存在着削弱截教实力的意思。
毕竟,现在截教声势如此浩大,以至于整个道门,上上下下很多人都只知道通天教主,却不知道他这个太清圣人。
如此局面,太清老子怎么可能不起心思,这也是他在之后的封神大战中,站到元始天尊这边的原因之一。
削弱截教是没错,但并不意味着太清老子会想要看到最后那三清反目的结果。
三清多年来的兄弟情义,却也不是假的。
根出同源,结为兄弟,一起谈玄论道,一起交流道法,三清三人共同扶持,不知道走过了多少个岁月。
此般兄弟情,哪里是能说舍弃就能舍弃的呢。
太清老子修炼的大道是太上忘情,但忘情并不代表无情,只是感情更为淡漠而已,却也不是一个冰冷的石头,基本的感情还是有的。八壹中文網
太上忘情,说到底,只是心不滞于物一种超然的状态罢了。
当年,在昆仑山上,三清一起修道的日子,仿佛还如在眼前。
那时候,三教弟子,不拘师承,没有任何门派之见。
不管是太清老子,元始天尊,还是通天教主,他们讲道的时候,都是开放门户,任何弟子都够去听。
人教的玄都大法师,阐教的广成子,截教的多宝道人、金灵圣母,一个个都是贯通三教,融汇三家。
上清仙光,玉清仙光,太清仙光,这种道门三教赖以区分的法门道法,在他们手中,那是一个个信手拈来。
“回不去了。”太清圣人心里一阵叹息,大势如此,他如之奈何呢?
或许,在他们三清成为圣人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们的孤独。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赤精\子这边在玄都仙山八景宫中归还着太极图,西岐那边的局势,却是愈加紧张了起来。
闻太师在看到烈焰阵和落魂阵接连告破,白天君和姚天君接连身死之后,也是心中又怒又悲。
一想起,自己这些个道友,都是看在他的情面上下山,明明在山上悠游,修道谈玄,过得是神仙快活日子。
却因为他闻仲的一己私念,落得现在个身死道消的局面,他闻仲怎么不能羞愧,乃至悲伤得难以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