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压道人要是知道了他这一举动,被阐教十二金仙和燃灯道人如此脑补,心里怕是要笑掉大牙。
卜算之道?他会个锤子的卜算之道啊!
今天这反常的情况,陆压道人心里都暗自纳闷呢。
三十三天外,紫霄宫中。
道祖鸿钧高坐在云床之上,面无表情地挥手把眼前的天机长河拂去,又是闭目养神去了。
显然,陆压道人这次的心血来潮,天心示警,不是什么正常现象,而是来自这位道祖的手笔。
毕竟,道祖鸿钧身为天道的代言人,掌握着天道的权柄,自然是可以动一些手脚。
且说那边,商军大营中,陈九公、姚少司二人商议完毕,便是养精蓄锐,等到了三更天,伸手不见五指。
陈九公、姚少司方才是使了土遁之法,一路上悄无声息,来到了岐山之处。
岐山虽然不是什么大山,但也不小,山里山外要想藏匿一处祭台,那是太轻松不过了。
好在,陈九公、姚少司也不是一般人,在道法的加持下,花费了一刻钟的功夫几乎是探查完了整个岐山,找到了那祭台之所在。
只见黑暗之中,祭台之处也是昏昏暗暗,只留下十几个举着火把的西岐士兵,打着哈欠,坚守着岗位。
在那祭台之上,是一方香案,香案之上,一个写着赵公明名字和生辰八字的诡异稻草人分外显眼。
陈九公、姚少司对视一眼,知道这就是他们此行的目标了,这稻草人也是害了他们师父赵公明的罪魁祸首。
陈九公、姚少司二人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先在暗中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在现场的只有着区区十几个西岐士兵之后,也是放下心来。
其实想想也对,这大晚上的,又不是姜子牙祭拜时间,这边防护严密才有鬼了。
陈九公、姚少司当即是从土里现出身形,视在场看守的士兵们如无物,径直就向着香案之上的草人抢夺而来。
“得手了。”陈九公把草人一把抓住,放在怀里。
错不了,他能很明显地从这草人身上感受到他师父赵公明的气机,这显然是真品,不可能是西岐这边故意鱼目混珠伪造的假货。
陈九公、姚少司看得手的如此轻易,一个个都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亏他们一路上还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生怕西岐这边有埋伏,谁知道却只是虚惊一场。
正当陈九公、姚少司二人高兴之间,却见周围亮起无数火把。
杨戬、黄天化、雷震子等一干阐教弟子,带着一批西岐人马,不知道何时已围在了祭台周围。
原来,他们一直是潜伏在祭台四周,用了道术掩藏了身形气息,陈九公、姚少司都没有察觉。
“丞相果然神机妙算,就知道今晚会有敌人前来。”杨戬感叹道。
说完大喝一声,“陈九公、姚少司是吧,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无路可逃,还不投降。”
“投降,呵呵,你等害我师尊,我与你阐教誓不两立,怎么会降?”姚少司冷笑道。
接着,姚少司有对陈九公说道,“陈师兄,你修为比我强,土遁之法也比我高超,我替你争取时间,师兄你速速带着师父的草人走。”
“姚师弟!”陈九公惊道。
听到姚少司的话语,显然是决定留下来替陈九公断后,这么多阐教弟子,这显然是个十死无生的局面,必死无疑。
“陈师兄,休要婆婆妈妈,务必要救回师父。如此即使我在九泉之下,也能含笑了。”姚少司说道。
“速走!”姚少司大声道,说着祭起法宝道术就迎了上去。
然而,虽然姚少司勇气可嘉,但这显然是没什么用的。
他的反抗,不亚于是蜉蝣撼树,毕竟在场的可是黄天化、雷震子等一干阐教三代弟子。
双拳难敌四手,更遑论是这么多人围殴一个人,更别提还有杨戬这般九转玄功练到了一定境界的人。
姚少司的法宝道术打在他身上,如同挠痒痒一般,都不带闪避的,全硬接了下来。
姚少司没有坚持多久,不过是几个呼吸就败下阵来,被黄天化攒心钉打中胸膛。
身体正中破开一个好大的窟窿,口吐鲜血,当即是没了呼吸,身死当场。
只留下一道真灵飘飘荡荡向着封神台去了,被清福神柏鉴连忙接引进了封神榜之内。
清福神柏鉴这次显得分外小心,这可是封神开始这么久,第一个三教内门弟子,虽是三代,但所包含的意味也非同凡响。
“姚师弟.......”陈九公心中悲恸,手上动作却是丝毫不慢。
有着姚少司替他争取的片刻时间,他已经是掐好了道诀,土遁之法使出,整个人化为一道青烟,融入了大地之中。
如同飞鸟入林,游鱼入海,真遁到土里,陈九公也是不由感到安心起来。
任杨戬他们道法通玄,只要是不精通土遁之法,想要伤害到他也是做梦。
层层大地就是他陈九公天然的防护网和屏障,陈九公也没什么心思在现场久留,生怕待得太久,还会发生其他变故。
因此,一顿到土里,陈九公认准方向,就要远去。
但又哪里走的了,西岐这边是有备而来,自然是算准了种种可能出现的情况。
真要在提前知晓的情况下,还让陈九公把赵公明的草人给抢走了,他们阐教也别再主导什么封神了,趁早洗洗回家睡觉得了。
杨戬、黄天化等人看到陈九公土遁而去,却是丝毫不慌,冲着天边就是一拜。
高声道,“请师伯出手!”
只见天边的一朵云彩之上,一个道人缓缓伸出一根手指,上面蕴含着玄奥的金色光芒。
下一秒,红褐色的土地,变为一片赤黄。
陈九公的身影不受控制地从地底下浮出,脸上还挂着难以置信的惊愕。
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的土遁之法,为什么突然就不管用了?
不,准确点来说,不是他的土遁之法不管用了,而是土壤的性质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