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那两位师兄既然不顾惜兄弟情谊,事到如今,想要劝吾息事宁人,哪里有这般道理。”通天教主冷冷道。
“广成子,你昔日也曾经在本教主座下听道,吾也算得上你半师。”
“本教主且问你,吾对你阐教弟子如何,可曾不讲长辈之礼,可曾以大欺小。”通天教主问道。
“师叔性情,宇内俱知。”广成子默然道。
通天教主虽然脾气火爆,但是却是圣人中人情味最重的,也是最讲道理的。
以往他阐教弟子到这碧游宫中来,他是从来都没有冷遇过他们。
阐教弟子即使是来金鳌岛这里来听他讲道,他也一视同仁,从来都没有说把他们当做是外人看待过。
广成子是过来人,自然也是清楚,昔日在三清没有分家的时候,那时候三教都是待在昆仑山上。
三教弟子不拘门户,都可以听三清任意一位圣人讲道,学习道法。
通天教主也是从来都没有藏私过,把他们和截教的亲传弟子一视同仁。
甚至,广成子身为阐教大师兄,也曾经是其中的受益人之一。
至于在洪荒之上,那更是别提了,截教弟子对阐教弟子向来都是客客气气,好商好量的,没把他们当做是别的教派的人看待,认为阐教是自己人。
反而是阐教这边,十二金仙们素来是自视甚高,看不太起截教弟子,不屑与他们为伍。
不管怎么说,通天教主的为人,甚至对阐教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没得黑,无可指摘。
广成子也知道这事情,是他们阐教理亏,因此连说话都是显得有点中气不足。
但事情都发生了,他广成子自己也觉得很冤枉。
他手上除了截教十天君,没有沾染上任何截教弟子的罪孽。
截教十天君虽然也是截教的俊彦,但记名弟子根本不入核心,能算人吗?
广成子对赵公明三霄等人,也是从头到尾,以礼相待的。
要说在昆仑山上这么多年,对这个师叔通天教主,对截教没有半点感情,那根本也不太可能。
对赵公明和三霄仙子,广成子是真把他们当做是自己人,当做是师弟师妹看待的。
道门三教一体,喊了这么年,很多人都是当真了,而不是仅仅一句口号。
然而,他们阐教十二金仙是无意动截教亲传弟子,一举一动,都很是克制,没有真的害他们性命的想法。
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广成子也很无奈啊,只感觉是冤枉的很。
赵公明是死在他们阐教十二金仙的手上吗,是死在由陆压道人所献的钉头七箭书上的。
因为是姜子牙动的手,姜子牙又是阐教亲传弟子,所以这口黑锅莫名其妙地就扣在了阐教头上。
在之后,三霄仙子下山布下九曲黄河大阵,把他们阐教十二金仙都削去了修为,惹得元始天尊和太上圣人亲自降临凡尘,把她们打杀。
这从头到尾,根本就不是他们阐教十二金仙,所能把控得了的。八壹中文網
说白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不是他们的想法,他们想看到的局面。
阐教十二金仙只是身不由己,被局势一步一步推着走,莫名其妙就变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通天师叔,还请师叔明察秋毫,我广成子可以对天道发誓,我阐教十二金仙一开始是断无害师叔亲传弟子的半点念头。”广成子情真意切地说道。
“我那十一个师弟,虽然对截教弟子,素有鄙薄。但他们的想法,都是针对截教的记名弟子。”
“截教记名弟子中,鱼龙混杂,多劣根卑鄙之徒。”
“但对赵公明和三霄仙子,我等是绝对没有半点鄙薄之心,起过半点杀机啊。”
“既然是师叔亲传,就和我等阐教二代弟子互为师兄弟,我等又岂会不识大体。”广成子说道。
他广成子的这番话是一点毛病都没有,他阐教十二金仙虽然高傲,但高傲这种情绪,素来都只是一般对远不如自己的存在,所产生的鄙夷。
对赵公明和三霄这等惊才绝艳的截教亲传弟子,他们身份和阐教十二金仙相等不说,修为也是相差仿佛都是大罗金仙。
真要打起来,还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呢。
对比自己还强的人,怎么可能起鄙薄之心,至于由嫉妒起的杀心,那更是不太可能了。
阐教十二金仙也不是玻璃心,洪荒中比他们强的,那可是多了去了,难道见一个就要嫉妒一个吗?
要是这等心性,他们阐教十二金仙也不可能修炼到大罗金仙之境界。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通天教主摆摆手,“本教主就算相信你们阐教金仙又如何?”
“难道吾那弟子赵公明不是死在你阐教弟子手中?吾那宠爱的三霄姐妹,不是被吾那两个好师兄随手打杀的?”
广成子没有答话,事实上,他也无话可说。
说一千道一万,不管有再多的内情,再多的冤屈,都不是他阐教做得如此过分的理由。
广成子心里固然是委屈,但他能说什么呢,总不能说他师父元始天尊和师伯太上圣人不该下凡来,亲手处置三霄吧。
即使他心里隐隐认为这事情做得有点欠妥当,但为尊者讳,他也不可能公开和自己师尊唱反调,质疑他曾经的决定。
通天教主挥挥手,“广成子,你是小辈,这是本教主和你那师尊的事情,吾不想为难于你。”
“你也不必多费口舌,妄想劝吾回心转意。”
“事情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吾若不做什么,一是妄为人师,二是也全洪荒的人看笑话,以为吾通天教主软弱可欺。”
“今日就到这里吧,你且回你那玉虚宫中去吧。”
广成子听出通天教主那话里的送客之意,有心再劝,然而他心里也明白,他这个师叔通天教主的性情是有多么执拗。
一旦是他认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不一定拉得回来。
别说是他了,即使是道祖鸿钧亲自到他面前,讲话也不一定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