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桃花村。
冰儿刚刚汇报了今日早朝上发生的事情。
林景阳听后轻笑一声,并没有说话。
倒是李静瑶拧着眉,一脸猜测的看着林景阳。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件事跟夫君脱不了干系?
但是,自家老爹这么做到底是为何呢?
“冰儿,你去厨房看看我给夫君熬得醒酒汤好了没。”李静瑶吩咐道。
“好的夫人。”
冰儿走后。
林景阳带着些许酒气抬起头。
今天是他乔迁的好日子。
他们搬离了原先的小院子。
住进了工部精心建造的大宅院里。
林景阳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喜悦。
于是在晚上宴请村民的时候,多喝了几杯。
此时乔迁宴刚散场没多久。
他刚洗完澡出来,眼中带着几分朦胧的醉意。
大脑却无比清醒。
对于自家小媳妇儿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了眼里。
此时见她打发走了冰儿。
就抬起细长的眸子,与她对视,仿佛在等着她先开口。
李静瑶在他的注视下,不知不觉红了脸。
奇怪,明明今晚没喝酒,她却感觉有几分醉人?
“夫君这么看着我,是做什么?”
林景阳没说话,只是微微弯了唇。
心里都快乐死了。
特娘的,我这小媳妇儿怎么这么可爱?
都老夫老妻了,还动不动就脸红。
“夫君,今日的事......就是早朝上,有关《氏族志》一事,可是你跟阿耶说的?”
“夫人猜猜?”
李静瑶鼓着脸瞪了他一眼,佯装气愤。
噗嗤。
林景阳笑着伸手去揉她红的就似要滴出血的耳垂。
“夫人,这件事情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你就等着看戏就行了,而且你要相信为夫,我是绝对不会害了岳父大人的,放心吧。”
见林景阳还是没说。
李静瑶也只得作罢。
没办法,她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再问下去了。
因为某人的手摸到了后脖子上。
林景阳伸出另一只手。
将床帏落了下来。
屋内烛影摇晃。
冰儿回来看到屋内已经熄了灯。
脚步一顿,嘻嘻笑了两声。
看来她们府上很快就要添上一位白白胖胖的小公子了!
于是她立刻又端着醒酒汤走了。
......
竖日。
“太上皇,殿外唐俭大人求见,请问太上皇可要见上一见?”
内侍小心翼翼的出现在李渊身侧。
闻言,李渊眉头一皱,颇为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
“这个月第几回了?”
“回太上皇,已经第九回了......”内侍也是一脸无奈。
一个月三十天。
这个唐俭算上今天,来太极宫拜见李渊的次数已经有九次了。
这厮难道是没有别的事情做了吗?
日日往太极宫跑?
内侍不由心中吐槽。
殊不知,他的想法竟与李渊不谋而合。
李渊也是在心里狠狠将唐俭这个老小子臭骂了一通。
这才颇为无奈的微微侧起身。
“罢了,让他进来吧。”
“是,太上皇。”
内侍弯着腰退了下去。
没一会儿,唐俭就走了进来。
“臣见过太上皇。”
“前几次拜见,听闻太上皇近来身子不爽快,如今可好些了?”
表面上看,唐俭并无异样。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都快要着急死了。
自从上一次,李渊答应了自己那事。
他本以为事情能够如他所想,顺利进行。
毕竟有了李渊的插手。
那个山野农夫跟豫章公主绝对不会有结果。
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就是。
豫章公主跟那个山野农夫分开,回来继续当自己的公主。
然后顺利嫁给他老唐的儿子唐善识。
就在唐俭每日乐哉乐哉的等候着李渊的好消息时。
一等数日。
连蝗灾都已经快要结束了。
李渊那边却没有任何信息传来。
唐俭越等越心急。
每天一起床,这眼皮子就跳的厉害。
于是他便坐不住了。
一逮着机会,就要来太极宫面见李渊。
前几次,李渊不想见唐俭,是因为事情没办好,自己也不好给人家一个交代,一个答复。
于是李渊避而不见。
但是后来几次,那完全就是因为李渊觉得这老家伙烦人得很!
特娘的整日没事就往太极宫跑。
不知道的还以为太极宫是你娘家呢!
李渊心不在焉回答道,“嗯,有唐大人的关心,已经好多了,只是不知今日你来,所为何事?”
既然躲不起,李渊直接开始装傻了。
这时候,唐俭也顾不上什么先发制人后发制人的了。
心里焦急的他不行。
没办法,自家儿子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蒙了心,偏偏就一定要在豫章公主这棵树上吊死。
唐俭也是恨铁不成钢啊!
他现在是十分后悔,当年那场宫宴,就不应该带上自家儿子那个臭小子,这样他就不会认识豫章公主。
也就不会如同眼前这般,为了豫章公主的事情性情大变,食不知味。
唐俭看着唐善识日渐消瘦的脸,心中苦涩。
人家是公主,咱们只是一介臣子,你还要我怎样嘛?
不过抱怨归抱怨,看着自家儿子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唐俭也顾不上自己这张老脸。
只能日日来拜见李渊。
此时他也按捺不住,直接说出了此行自己的目的。
“太上皇,上次你答应臣的那件事情......”
说到这他又顿住了。
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问下去。
李渊挑眉,故作不知,“哦?什么事?”
噗!
见李渊依旧装傻,唐俭只得硬着头皮,“就是豫章公主和小儿的婚事......太上皇您上次说......说,这件事情包在您身上,您会给小儿讨回来一个说法......”
李渊干脆耍起了无赖,“是啊,我是说过我会你们唐家讨一个说法,但现下说法不是还没讨回来吗?怎么?你这老小子坐不住了?”
唐俭连连摆手,“不,不是......”
“那是如何?难道唐俭你这老小子,还不相信我?”
李渊横眉一竖,凌厉的眼神直接射向唐俭。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既然你们唐家等不来了,那这段孽缘就由孤来做主,取消掉吧!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善识那小子,好像年纪也不小了吧?要不要我再给他指定另一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