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眼底滑过阴狠,忽然从胸前衣裳里掏出一个小竹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小竹筒里的液体洒在沈麓身上。
沈麓侧身躲开,衣摆还是沾了点猩红液体,她摸了摸,是血。
霎时,空气中蔓延浓烈血色,随着风吹送,血腥味飘向林中。
很快,沈麓猜测到女人的意图。
女人这是想利用深山中的猛兽撕了她。
女人是真的想杀她,不是开玩笑的说。
“你来真的?”沈麓弹了弹衣摆上的血迹。
女人举起斧子,“少废话,是个女人就动手!”
“行!”沈麓扭扭脖子,把镰刀收起来。“陪你玩玩也无妨。”
她摆了一个武林高手姿势,在女人以为她就要出手时,谁料她转身就跑,迎面拂来的风带来沈麓的大笑。
“哈哈哈,傻叉,我骗你的!”
女人额上青筋暴凸,攥紧手中斧子追了上去。
密林重重,即便是女人对深山很熟悉,可还是很快将沈麓追丢。
“可恶!”
没能追上人,女人狠狠咬牙,在原地徘徊一圈,实在找不到人,她只能转身想往回返,准备在外围截人,谁料一把很钝的镰刀迎面凉凉架在她脖颈上,沈麓扬眉,漂亮的桃花眼满是戏谑。
“还玩吗?”
女人呼吸一窒,斜了眼架在脖子上的镰刀,即使很钝,还是可以割下她的脑袋。
她不惧怕,反而硬气道:“既然技不如人,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倒是令她想不到的是,沈麓竟是今非昔比!
原本有把握将人踩进泥泞里,谁料有天竟被瞎了眼的狗反咬一口!
沈麓没想要女人的命,反而是很好奇女人为什么要杀她。“我很好奇,我哪里得罪到你了,以至于让你大费周章的来对付我。”
光是准备的暗器,还有吸引猛兽的血液,可见来者不善,而且还计划得这么挺周全,刻意在深山里等她,做好一定要等到她的准备。
这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恨啊!
沈麓的平静问话换来女人的唾骂,“呸,沈二,少他爹的装蒜,你哪里得罪到我,你自个门儿清!”
“说实话,我真心不清楚。”沈麓散漫道,“要不,你给我提个醒呗,先前我被家里的小玩意砸到脑袋,忘了不少事,对于没必要的人和事都忘记了。”
沈麓这话换来女人的勃然大怒,“操你爹的沈二,昨天你才打了我爹和两个姐姐,现在装什么傻!”
听闻,沈麓小讶异,眯起好看的桃花眼,眼尾勾得蛊惑人。
她盯着女人,揣测道:“你是……何梓木?”
病捞大哥的前妻?
何家有三个女儿,老大何梓金,老二何梓水,老三何梓木,她病捞大哥嫁的是老三何梓木,十八村里打猎的一把好手,据说这人很‘孝顺’。
“哼!”何梓木鄙夷,“怎么,现在不装傻了!”
沈麓冷冷瞥着何梓木,“所以,你是为了自个家里人前来打抱不平?”
“不然,你以为人人是你,自私自利,为了自己利益全然不顾家里人!我可不像你这种阴险狡诈小人!”镰刀架在脖子上,何梓木一点都不怕,嘴上该骂骂还是该骂骂。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沈麓讥讽,“你爹不要脸,教出的三个女儿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沈麓的话直接让何梓木破防,她怒吼。“你说谁不要脸?!”
“说你,说你爹,说你大姐、二姐都不要脸。”沈麓心平气和,一个一个数着给何梓木听。
何梓木气得胸口波涛汹涌,不顾会被沈麓削下脑袋的风险,手中斧头反抗地挥了过去。
沈麓下腰一翻闪开,单手撑地,一脚又快又狠地踢在何梓木脸上,直接把人踢飞撞到大树上,而后惯性反弹人狼狈落在地上。
何梓木坐在地上,前胸后背都疼,她“呸”的一声吐出口带血唾沫,还顺带着一颗沾了血色的牙齿。
沈麓的这一脚可不轻,看着已无力反击的何梓木,她顿感无趣,她还没有用上玄术呢。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梓木梗着脖子,一点都不怕沈麓会要了她的命,技不如人,输了就是输了。
沈麓捡起镰刀,不屑道:“我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杀你这种人,我嫌晦气。”
“噗!”何梓木被气得吐出一口血来,猩红着眼珠子。“你说什么?!”
“好话不说第二遍。”沈麓懒得搭理这个人头猪脑的二货,她觉得张大麻子都比这号人还要好。
何梓木怨毒地瞪着沈麓背影,放下话。“沈二,今日你不杀了我,改日我逮到机会,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
沈麓不爽回头,“昨日你爹,还有你两个姐姐前来我家闹本来就不占理,别说我揍她们了,我就是手刃她们,你何家都不占理!”
今天何家人倒是让她大开眼界,脸皮不带这么厚实的。
“什么我爹和两个姐姐去闹?”何梓木瞪眼,“分明是你故意拦路欺负了她们!”
沈麓觉得这壁绝对是有毛病,“你家里人都有假想症吗?把我家当大马路,想来闹就来闹?”
何梓木大口喘着气,见沈麓真不是在说笑,她有点意识到,她可能是被家里人蒙骗了。
昨日父亲和两位姐姐的哭诉历历在目,他们说就老老实实走自己的路,结果碰到沈麓,两方人没发生口角,沈麓就动上手!
沈麓看何梓木震惊与猜疑模样,也想到这货可能是被那三人蒙蔽了,对她的鄙夷越发浓烈。
这种货色幸好病捞大哥和离了,否则以这种没脑子的东西,随随便便两句话就被教唆了去,日子还怎么过,万一生出的娃娃随了这货,那可是全家倒了八辈子的霉!
“即便、即便是我家里人过去你家闹,你就不能有话好好说,用得着下手这么重吗?我爹还躺在床上下不来,动手打男人,你还是不是女人啊!”何梓木嘴硬讲道,不想落了沈麓一头。
沈麓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盯着何梓木,觉得这壁有毒,而且还是那种极品的毒。
“我觉得你何家人都有点毛病,你还是快点带上一家老小到镇上看看脑子吧,别祸祸了他人。”
“沈二,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有安生日子过活,今日你不杀了我,有朝一日我绝对会让你后悔!”何梓木只道了这么一句。
沈麓没把何梓木当一回事,全然当她是跳梁小丑。
“你还是想想怎么离开深山吧,别一会死了当鬼跑到阎王殿那里颠倒黑白,小心阎王爷听不下拔了你舌头。”
何梓木气得“扑哧扑哧”直喘气,各种谩骂不断,沈麓懒得搭理这壁,晃晃悠悠,哼着小曲儿走人了。
她还有活要干,离小丑远点后,沈麓捡着掉在地上的干枝,顺道望了望树顶,查看有没有野果子,没忘记对小少年的承诺,想着小少年吃到果子的满足样,她很有成就感。
身为养小白猪人,小白猪吃得欢快,她怎能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