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梓水与何梓金的伤沈麓心知肚明,只这般同便宜爹讲道:“只能说她们运气不好,招惹了不该招惹的。”
落了话,转身把门带上,顺道将剩下来的糕点塞温熙白手里。
江知远还是很不放心,“这运气是说不准的东西,儿啊……”
沈麓扛起一袋粮食,截断便宜爹的罗里吧嗦。“爹,我买了些粮食,该放哪才不会让老鼠吃了。”
自从妻主死后,家里就一贫如洗,江知远好久没见过这么多粮食,注意力很被转移。“呀,你怎么买了这么多粮食,这得吃到什么时候啊!放进厨房的木柜里,我用石板压住,老鼠就是想偷吃都偷吃不了。”
沈麓与温熙白对视了一眼,便将粮食扛进厨房里。
江知远心疼女儿,伸手就要帮忙,温熙白赶紧拦着。“公爹,你身体还没好呢。”
“不碍事,不碍事,老早好了,我是犯懒才躺床上,你站一边去,别碰着。”人逢喜事精神爽,在床上躺了两天的江知远看起来好了许多。
走出厨房的沈麓听到两人对话,拿过便宜爹手里的布袋。“爹,你病了?”
这么一看,便宜爹的脸色似乎有点不太好。
温熙白露出了些愧色,张张嘴欲告知实情,江知远却笑道:“没病,就这两天担心你难受的,下回你可不能偷溜上山了。”
“放心吧爹,不会了。”沈麓说是这么说,可实不实行还是等到时候再说。
将所有粮食都塞进旧木柜里,沈麓翻出胭脂、红糖,还有精米。
江知远跟到了厨房,“儿啊,你还没用饭吧,爹现在就下厨。”
“公爹,我来吧。”温熙白讲道,这两天江知远病着,沈枫彦因阻拦温晨辞跳河湿了身,风一吹人又病倒了,一家子的吃食都是他在准备。
“还是我来吧,你歇着。”江知远不好打击女婿的手艺,孩子还小,做饭难吃正常。
两人争着做饭,沈麓插话。“爹,你回房帮我数一下这里有多少银子。”
说着她掏出好几把银票、碎银子和铜板。
江知远双手拿都拿不过来,捞起了衣摆才捧住,眼里满满喜色。“这些都是用大黑熊换的?”
“嗯。”沈麓没有隐瞒,“换了两千多两,分给周妍七百两,零零碎碎买了些东西,应该花了三四十两。”
“我的天啊!”江知远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多银两,人都要晕头了。
沈麓将便宜爹往厨房外推去,“你快回房数数吧,对了,爹,若有人问起你换了多少银两,你就说换了三十两,因为生肉不好保持,只卖出了一张熊皮子。”
江知远喜得双腿直打漂,沈麓说什么他都点头。
把便宜爹支走,沈麓指挥剩下来的一个。“去把柴火点上。”
温熙白一喜,比拿了银两的江知远还要高兴,缓慢来到灶台边,坐在了矮木凳上点起了火。
沈麓见他笨拙的点着火,拿起装了精米的袋子,抓了好几把米放进木盆里。
白米中掺杂着不少带壳的稻谷,沈麓强迫症犯了,忍住挑出带壳稻谷的冲动。
古代大米脱壳技术不成熟,会掺进去带壳的稻谷也不稀奇。
大米过了两遍水,白花花的淘米水让她倒在菜园子里,两天没看菜地,松软的土里倒是长了些绿苗,也不知道是种下的菜种子还是野草。
把米蒸上,沈麓抓着温熙白的手,拍了拍上面沾着的尘土。
“两天不见,生火技术倒是进步了。”
温熙白抽回手,哼了一下。“我只是不想做罢了。”
“瞧你这骄傲样。”沈麓摸了摸身上,掏出三块碎银子和一些铜板放他手里。
温熙白盯着白花花的银子和铜板,“给我的?”
“嗯。”沈麓讲道:“全身就只剩下这些了,一会爹数好银子,若愿意还给我,我再给你。”
温熙白的手掌依旧张着,碎银子和几个铜板安静呆他掌心里,他望着灶台里烧得旺盛的火,整个人被烤得生起了些汗。
“你给我银子做什么?”
耳尖不受控的泛红。
“买东西啊。”沈麓理所当然,“等过两天我带你到镇上看一下腿脚,顺道去扯几块布做些衣裳。”
不清楚大家喜欢什么颜色,她便没有买布。
温熙白手一紧,碎银子碰撞了一下,他有点失落的“哦”了一声。
“把头转过来,我给你买了礼物。”拿过装着胭脂的木盒,沈麓兴奋道。
温熙白扭过头,眼底的小失落很快被雀跃替代。“什么礼物啊?”
沈麓神秘的笑了笑,打开木盒,递了过去。
温熙白眼里跳跃火光,接过木盒子,当看到整整齐齐摆放的五个胭脂盒时,他喜悦道:“你怎么买这个啊,很贵吧!”
以沈麓的性子,定然是挑贵的。
“还行吧。”温熙白高兴,沈麓顿时觉得这银子花对了,她拿出一盒收了起来。
温熙白不解她这一行为,沈麓解释道:“这盒要留给张小麻子,那臭美的小屁孩缠着我要。”
温熙白脸上的愉快僵了一瞬,很快理清了一些事。“你是因为张小麻子想要,所以才买了这么多?”
不是单独给他的?
“嗯,每人一盒。”沈麓捏了捏他精致讨喜的下巴,提醒道:“这里面的成分不是什么好东西,少用点。”
“好。”温熙白恹恹应下,心情打了折扣,把木盒盖上,有点可怜地讲道:“我现在拿去分了。”
“先等等。”沈麓抓着他清瘦得可怜的手腕。
“你还有事?”温熙白勉勉强强的微笑。
沈麓有点不太好意思地挠挠鼻尖,从怀里掏出个只有巴掌大的陶瓷娃娃,娃娃是个男孩,双颊点了两个红点,眼睛圆圆,笑起来憨傻又乖巧。
“虽然很便宜,但他长得很像你,我就买下了。”
把陶瓷娃娃塞温熙白手里,沈麓蹲下往烧得旺的灶台里添了许多干柴。
温熙白心跳加速地握紧陶瓷娃娃,娃娃笑眯眯的一脸憨态,他看了一眼蹲在灶台前的沈麓背影。
压着要上扬的嘴角,哼道:“一点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