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进院中的两只苍蝇,哦,不,是拉扯进院中的赵澜满是不耐烦。
“你放开,瞧你这样,哪有小郎君该有的矜持!”赵澜试图甩开唐凌奔紧扯她衣袖的手。
唐凌奔一脸的委屈,却也没有松开赵澜的衣袖,他留意到温镜川的存在,便娇滴滴说道:“可是、可是澜姐姐,你说过,你最喜欢我这副大胆又小骄横模样,你还说了,我这样比镜川哥哥好上十倍!”
赵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原想反驳唐凌奔,她几时说过这话时,谁料余光扫得一道熟悉身影,她侧脸看过去。
待看清人影时,赵澜猛然浑身一僵,晴天霹雳,一个猛劲甩开唐凌奔苦苦纠缠的手,她匆忙朝温镜川走去。
“不是,镜川,我、我没说过这样的话!”
温镜川听不进赵澜的解释,只觉得这女人虚伪、薄情至极。
他眼睛冷冷下瞥,充满鄙夷,“你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我并不感兴趣。”
“有一点,容我提醒一下你。”
“敢说不敢认,赵澜,你比小人还要无耻!”
骂完人,稍稍出了一点点恶气,温镜川白了赵澜一眼,转身朝自个住的房间走去。
挨了骂,赵澜知道温镜川生气了,她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负气说话气他,而是着急地追在温镜川屁股后面,一个劲说道:
“温镜川,你先听我解释好不好!”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跨进房间的温镜川总算是停了下来,转过身,不过不是听赵澜解释,而是讥讽道:“我就是因为足够了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才会知道你比小人还要无耻!”
赵澜气得头发都炸了,脾气也有点上来,执拗说道:“温镜川,你今天若是不说清楚我哪点比小人还要无耻,你就别想我消停!”
温镜川冷笑,当真一一道了出来,“陆淮是你找来勾搭沈麓的,赵四不在,一定又是你指使她去做见不得人的事!”
赵澜被温镜川这话一噎,辩解的话说不出来了。
“果然,我就说嘛,难怪赵四不在。”温镜川看赵澜的目光愈发不屑,“像你这样的人,比小人还要无耻,心思阴暗,嫉妒人家处处压你一头,明的争不过沈麓,背地里就出阴招!”
温镜川故意发泄着心中不满。
“赵澜,你真无耻!”
“我瞧不起你!”
最后骂完,温镜川把门甩上,暂时不想看到赵澜这张令他恨得牙痒痒的脸。
赵澜眼眶猩红地盯着闭合的木门,火气在胸口间沸腾,她愤怒抬脚,想把木门踹开进去好好与温镜川谈一谈,可又想到沈麓那个胆小如鼠的疯爹,她还是留了一丝理智。
进不去房间里向温镜川解释,赵澜直喷气,扭头狠狠瞪了瞪罪魁祸首。
都是他!
这个该死的烦人精!
当初她脑子就是被门夹了才把人带上!
带上唐凌奔是气到温镜川了,可是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她和温镜川的情况也越来越差了!
被瞪的唐凌奔惊厥自己惹恼了赵澜,他脚底抹油,一溜灰地跑回房间躲起来。
这下,赵澜气得都快要吐血了。
一个两个的见鬼死男人,都气死她算了!
厨房里。
沈麓捧着红薯粥吃到一半时,与温镜川谈完话的温熙白过来了。
“你们兄弟俩谈完话了?”沈麓踢了一张矮木凳到温熙白脚下。
温熙白拎着矮木凳挪啊挪,最后挪到了沈麓身侧,紧挨着沈麓坐了下来。
沈麓嘴嫌道:“去,一边玩去,别挨着我!”
温熙白嘻嘻笑地露出小白牙,双手搂住沈麓的一边胳膊,脑袋硬是靠着沈麓肩头,把粘人劲和讨好发挥到极致。
“就要挨着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瞧见少年讨巧样,沈麓拿他没办法,再加上她本来就没有生气。
“跟你大哥都说了什么?”
沈麓一边喝着粥,一边问。
温熙白想了一下,还是选择了隐瞒,“就说了点悄悄话。”
内容实在有点小多,他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沈麓看出少年不想说,她又想到温镜川适才的愁容,想想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她也不再追问下去,而是从衣裳里掏出两个熟透的红果塞少年怀里。
“很甜,吃吧。”
温熙白惊喜地拿着果子,眼都笑弯了,“我还以为你忘了。”
“没有。”沈麓说道,“一会我还要去一趟张家帮忙,大概晚上才能回来,到时候给你带肉和更多的甜果。”
温熙白搂紧沈麓的手臂,眼里都是碎星,“我不要肉和甜果,你能不能带我一块去?”
深怕沈麓拒绝他,温熙白急道:“我保证,到了张家以后,我一定会乖乖坐在一边看着你干活,绝对绝对不打扰你!”
沈麓凝视少年的迫切神态,“这么黏人?”
“不可以吗?”温熙白把下巴搁在沈麓的手臂上,睁着无辜圆眸,可怜样像只讨要吃食的小流浪狗。
看着少年这般,沈麓起了想投喂他的冲动,便也这么做了,她夹起碗里的一块红薯,“想吃吗?”
温熙白现在是讨乖的状态,自然是温顺点点头,“要!”
沈麓被少年乖得心情大好,夹着红薯正欲投喂时,赵澜大大咧咧闯进了厨房,丝毫不顾小夫妻二人的甜蜜时光,粗声粗气扬声。
“沈麓,咱们谈谈!”
背对厨房门口的温熙白吓了一跳,差点滑摔在地上,幸好沈麓手疾眼快将人拉住,而她投喂到一半的红薯则凄惨落在地上。
沈麓怨念颇深地睥着赵澜,握着筷子的手非常想杀人!
他们夫妻俩一个接着一个,真是够了!
见二人有话要谈,温熙白不好再留下来,临走前叮咛沈麓,“一会你出门别忘叫上我!”
不等女郎回应,少年拿上甜果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是,小白……”沈麓叫都叫不住人。
不觉得自己坏了人家小夫妻俩的甜蜜,赵澜一屁股坐在温熙白刚才坐的矮木凳上,气愤道:“你说他们男人怎么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