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到底找我什么事。”坐在圆石椅上后,沈麓才开口问。
张大麻子翘起二郎腿,没一个正经形象,“过来看看你都不行?咱们姐俩少说也有三天不见了吧。”
沈麓满脸无奈,“大麻子,你什么时候过来我都没意见,但,唯独今日过来不行。”
今天是李毅允回门的日子,她不信,以张大麻子对李毅允的喜欢,大麻子会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眼瞅着瞒不住,张大麻子有几分蔫了,她看起来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我爹,不太喜欢他,今日回门,他老人家什么都没给我们准备,允儿虽一句话都没说,但我知道他一定不高兴了。”
“你爹不给你们小两口准备,你们可以自己准备啊。”直觉告诉沈麓,事情没这么简单,“花点银子跟左邻右舍买一两只鸡鸭不就成了。”
提到这事,张大麻子更丧了,“我有这么做了,卖了两只老公鸡,一只鸭,还有半斤白酒,可是我爹不乐意,一个劲问我哪来的银子,闹得左邻右舍都知道他和允儿不合,允儿嫌丢人,自己先回去了。”
“然后你就过来我这里找人倾吐?”沈麓站了起来,离谱地看着大麻子,“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正常人不是应该拿着回门礼先追去岳家吗?”
张大麻子急着说道:“我有去追了,鸡鸭什么的我都带上,我还刻意换了新衣裳,可是速度比不上那些长舌夫。”
大麻子恼得要命,“也不知道谁在岳母岳父跟前嚼舌根了,我带着东西赶到李家,连允儿的面都没见到!”
听到这里,沈麓重新坐了下来,“李家收下回门礼了吗?”
“收下了。”张大麻子闷闷回道,她会来沈家,就是想找个人吐一吐心间的郁闷,沈麓这里无疑是最好去处。
“那你是被赶出来的?”沈麓又问,既然回门礼收下了,李家二老应该没给大麻子摆脸色才对。
“没。”张大麻子苦笑,“岳母和岳父虽没说什么,但是他们的沉默态度,我能猜到,他们定是不高兴了。”
沈麓顺应事实地说道:“李家二老不高兴很正常,毕竟儿子刚嫁过去没几天就遭到这等对待,你也清楚咱们村的长舌夫有多可怕。”
“今后你们家想安宁可不容易。”
经过马满满一早这么闹,张家铁定成为了十八村的八卦中心,多的是眼睛盯着。
张大麻子烦躁地骂着,“操他爹的,真想一个个拔了这帮人的舌头!”
“忍忍吧。”沈麓只能这么安慰大麻子。
“哎!”张大麻子很快由愤愤转为唉声叹气。
沈麓不懂她,“又怎么了?苦着一张脸,你是苦瓜吗?”
张大麻子盯着沈麓,话堵在喉咙间,都想把所有的事一吐为快,最后还是迟疑了一下,她改变了想法。
求助地说道:“沈老二,你快帮我想想,我该怎么哄好岳母和岳父,还有允儿。”
沈麓深思了一下,“你首要该解决的是张叔对李小郎君的态度,我记得之前张叔挺喜欢李小郎君,怎么他人刚进门,张叔就又不喜欢他了?”
关于这一点,沈麓很费解,她不认为马满满是那种人娶进门了就翻脸的脾性,除非李毅允在无形之中惹到马满满了。
“是不是李小郎君不小心招惹到张叔了?”沈麓有什么就问。
张大麻子很快想到未圆房一事,她头皮发麻起来。
久久等不到大麻子的回应,沈麓催促,“说话啊你,愣什么神。”
好家伙,过来找她想哄人办法,结果还走神,大麻子这货还是没救了。
面对沈麓的追问,张大麻子为了避免自己说漏嘴,她故意嚷嚷,“姐夫、姐夫、姐夫,都说了叫姐夫,沈老二,你想讨打是不是?”
沈麓顿了顿,意识到自己称呼有问题,她知错能改,“抱歉,一时不习惯,忘了”
“你这家伙快点给我改了不习惯!”张大麻子严肃。
沈麓败给她了,摊摊手,“行,我改,姐夫行了吧。”
张大麻子这才稍稍满意,一早上的郁闷褪去了些,转移话题,“对了,你还打算进山打猎运到军营里吗?”
她知道,因为她的婚事,沈麓刻意放下手边的活帮她,结果她还不争气。
若是让沈麓知道,她至今还未与李毅允圆房,怕是沈麓能无语到死的程度。
所以,为了沈麓的小命,大麻子决定还是不说这件事。
实际上是她嫌自个太丢人,不敢让一块长大的好姐妹知道。
“进山一事过几天再说吧。”沈麓考虑到张大麻子刚成婚不久,正是新婚燕尔的时期,她不好分开人家夫妻两人,而且她自己也想多陪一陪家里的那位。
“别啊,你不用刻意考虑我!”张大麻子猜到沈麓缓些日子进山可能是为了她。
“你花光我给你的银票了?”看着张大麻子急赚钱样,沈麓随口一问。
“怎么可能!”张大麻子倒是想花光那一百两,可惜李毅允没给她机会,“连一半都没花。”
“这三天里你没带他去镇上玩?”沈麓给大麻子银票初衷就是为了让她大手笔把人哄到手,结果好像跟她猜想的有些出入。
“我有带了。”张大麻子又丧了,“只是他不要我买的东西。”
“说说看,你都买了什么东西?”沈麓撑着下巴,给大麻子当起了感情专家,虽然说她经验也没多少,可起码比大麻子强多了。
张大麻子也没有隐瞒,一一说道:“两只猪崽子,一根木簪子,一块麻布料子,两双旧鞋子,还有……”
“等等等。”越听越不对劲,沈麓想不明白地问道:“你给他买两只猪崽子做什么?”
张大麻子无辜回道:“他说很喜欢小猪崽,我就给他买了呀,这有问题吗?”
“没问题。”沈麓试探地问,“你该不会是一直抱着买来的两只猪崽子,随他逛了一天吧?”
“小猪崽子可贵了,我不抱着,跑了怎么办?”张大麻子说得理直气壮,还未意识到自己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