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大哥说他们被禁足东宫,不会真出事了吧?
很快,温熙白甩了甩脑袋,屏蔽掉不好的想法。
说不定是天气太冷,灰鸽在路上出了岔子!
又想到去年那么冷的天气,灰鸽都能送来信件,而且一次都没落下!
温熙白焦虑起来。
出事了,大哥他们一定是出事了!
想召唤蛇朋友来帮忙,可天气那么冷,那些蛇早已冬眠!
顿时,温熙白又急又没有办法,只能冷静下来等沈麓回来再说。
林都城。
刚到城里的头一天,沈麓就发现了异样,先是守城门的官兵都换成了生面孔不说,无论她如何上前交谈,都打听不到王大成和毛小军等人的消息。
哪怕王大成和毛小军的官职不高,可起码是个小头目,在军营里还是有一丢丢分量在,不可能打听不到。
而后是城内气氛莫名紧张,街上百姓行色匆匆,当然,也不排除是天气太冷的原因。
不过,居于第一感官,沈麓还是快速购买到所需的干粮,又在熟悉的客栈租了一间上房。
傍晚,她本想趁着这个时间点前去一趟军营打听一下是怎么一回事,结果前脚刚踏出客栈,后脚一道熟悉身影就急匆匆撞到她怀中。
推开一看,竟是熟人!
见到她,陈阿三异常激动。
“操!”
“老娘等你老半天了!”
“阿三!”见到陈阿三,沈麓心情不错,“你们都上哪了?怎么都不见你们守着城门?现在城门口全都是生面孔,军营里招新人了?”
“没有,没有!”
陈阿三神神秘秘地揽着沈麓离开客栈,来到偏僻角落。
由于太冷,陈阿三又是搓手,又是跺脚。
沈麓见陈阿三身上的衣裳太过单薄,她上下摸了摸陈阿三的胳膊,惊讶,“怎么就穿这么一点?你不冷吗?”
陈阿三拍开沈麓乱摸的手,责怪道:“这还不是都怪你,害我等了好久!”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麓懵圈。
陈阿三告知道:“京城那边出大事了,我们将军被临时调离,现在林都城内就剩下一个太守和几个刚招到的新人。”
“大成姐和小军姐让我留下来转告你,能不进城就不要进城了!”
“你现在最好是速速离开,不要留下来过夜!”
沈麓没想到陈阿三会带来这么一道消息,她急切道:“京城那边出了什么事?”
“是换新帝了吗?还是换了皇太女?”
陈阿三摆手,“不知道,不知道,反正她们两就跟我说出事了,让我转告你不要进城。”
一边说,陈阿三的一双手一边往沈麓身上摸着。
“有没有银子,借我点,等了你好几天,我都快要冷死街头了!”
沈麓掏出些碎银子给陈阿三,又问了别的事,“为何让我少进城?是别的将军要入驻林都城了吗?”
陈阿三只拿了一块碎银子,剩下的塞还给沈麓,她吸溜着鼻涕,“我们将军刚撤走,林都城内现在无任何防御,随时都会生各种事,所以能快走就快走!”
陈阿三捏紧借来的碎银子,“消息给你带到了,我先走了,再不走就赶不上队伍!”
沈麓抓着陈阿三,追问,“你们将军被调到哪了?”
“不清楚,不知道!”陈阿三急急甩开沈麓的手,“沈二,有缘再见,记住了,不要留在林都城过夜!”
望着陈阿三走远的背影,沈麓有种处于在梦幻之中的感觉。
她才几天没来林都城而已,变化竟是如此大!
想到陈阿三说的话,她也不再浪费时间,而是快速返回客栈,退了房,又加购一些干粮。
王大成和毛小军不会无缘无故让陈阿三留下来给她提醒,一定是觉得有危险,所以才留下一个人跟她说这事。
仓促购了不少干粮,装了一牛车。
沈麓架着黄牛想趁夜离开林都城,结果刚城门口不远处,一行凶煞之徒架着高马闯入城内,手持大刀像切西瓜一样简单宰了几个守城门的官兵脑袋。
看到这一幕,沈麓的眼皮一跳。
是传说中的盗贼吗?
她这想法一出,在城门附近徘徊的百姓见到一帮女人屠杀官兵的名场面,纷纷尖叫呐喊出声。
“盗贼来啦!”
“盗贼入城了!”
“贼人来了,救命啊!”
“……”
“……”
各种呼叫震耳,人们乱成一团。
沈麓勒紧手中缰绳,趁着盗贼还没杀到她跟前,她把黄牛拉到掩人耳目的小巷子里。
小巷子脏乱,又有着夜色遮掩,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是不会发现有一牛一人藏身此地。
一行胆大包天的贼人正忙着四处掳杀,自是没空留意又暗又黑又无半点价值的小巷子。
听着传入耳里的惨叫,沈麓无声叹息。
不是她不想前去救人,而是对方人有点多啊。
刚才扫看的那一眼,她大概算了一下,起码百来人,而且人人手中持大刀,驾高马,明显是有备而来。
再说了,城内那么多人,只要大家手牵手,团结起来,一人一口唾沫就能赶走这帮盗贼,犯不上她出手。
不过,显然是她高估城内的百姓们。
听着惨绝人寰的尖叫,以及各种逃跑步伐,好像手牵手,团结一致不成立啊。
在沈麓胡思乱想间,两道身影匆忙地闯入她所藏身的小巷子。
因为光线太暗,沈麓只能看到他们大致身型,是两个较瘦的男子。
两人显然是在混乱中逃命,误打误撞跑进了这个小巷子里。
通过他们惊魂未定的急促喘息声,不难判断两人刚从虎口脱险。
待追赶他们的盗贼走之后,过了会其中一个男子才惊慌地颤抖出声。
“老爷,怎么办,怎么办,少爷还在医馆里!”
这道声音有几分年轻,像是十来岁这里。
没多久,另一个男子出声了。
“冷静点,我想,我想想接下来怎么办才好!”
这道声音沉稳了许多,能断出其年纪不小。
沈麓半靠着墙,偏眸瞥着两个黑漆漆的后脑勺,被她攥着的黄牛还算是老实安静,在这种情况之下也没发出半点声响,以至于两个男子都没发现沈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