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在下午第三节课，第四节课是自由活动课。
很大一部分高二高三的人，只是到风雨操场的体育器材室借羽毛球之类的东西，打算放松一下。
看到一群人聚集在一个室外篮球场边缘，跟过来看一下热闹。
篮球打得好的人，在绵海高中不是没有，球场内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只是高一的新生，才打一节课的篮球，全都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也就一个人看上去好了一点，球也不是扣进去的，只是出手砸去。
只能说动作还行，还不至于让人惊艳非常。
一个高三男生，看了一会儿感觉也就那样，不由好奇地问身边同样汗流浃背，一看就是刚换下来不久的男生，道：“你们这是在比赛吗？这么多人围着？”
“不是，那个人太变态了？本来就我们上课的人在旁边看，后来出来的人听说了，就越聚越多。”男生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汗，指指在球场里如鱼得水般的卫赖。
“他怎么就变态了？”
“你看到刚才被他传球的男生没有，就是他说这个人如果对抗赛的话，一个球都不会出界，出界球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存在。”
“然后呢？”高三生好奇地问道，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
“然后你就看到了，后半节课我们一直在和他打比赛，真见鬼了，他还真每一个出界的球都拦住了，就跟背后也长了一只眼睛似的。”男生咧咧嘴，心里还不是很服气。
“哦，那我再看看。”
还有这种奇事，高三男生的兴趣一下子就被提起来了。
卫赖进了一个球以后，回到他们这边的半边球场，手抵着膝盖，也感觉有些累了。
从中考结束以后，他一直都没怎么正经运动过，忽然打半节课的全场，体能上也有点吃不消。
【体能退步了，看来以后的体育课运动量一点也不能落下。】
晴婷站在大门的台阶上，踮着脚，看到卫赖这么辛苦，正感到心疼的时候，耳边忽然听到了好像是卫赖的心声，心里一错愕，转头看看是不是周围其他人的。
但她身边只有佟朵朵和柯可她们，再没有其他人了。
难道是我能听到的范围变大了吗？
晴婷试着看向不远处跟李笑雅拉扯的李梦琴，耳边却没半点她们的心声。
再将目光转向卫赖，两个人正好四目相对。
【她怎么出来了，对了刚才好像下课铃声响了。】
是的，是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意外的惊喜，让晴婷脸上绽放出喜悦的笑容。
别人的心声无所谓，但若是卫赖的心声，能隔这么远距离听到，对她来说就如暖阳在心中一样舒服。
看到晴婷在对自己笑，卫赖也跟着笑了一下，可耳边却传来王梓这家伙不适时宜的声音。
“打不动了，老师宣布比赛结束吧。”
这比赛本来就是六班的人不信卫赖能办到一个球都不出界的神迹，而五班的人自己也将信将疑，所以才开始的。
也没有什么谁输了谁赢就该怎么样之类的话，已经证明了就自然可以结束了。
篮球老师也看时间差不多了，正想点头，卫赖却忽然举手示意道：
“老师反正下节课是自由活动课，让我们多打一会儿，篮球就当是我借的，等会打完球，我送回去。”
“这……”在篮球场上的其他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心里是有不甘，可体能的确也快跟不上了，十分犹豫。
“五班的大家如果感觉累了，正好咱们班其他男生下课了，让他们替上行了。”卫赖刚才就看到周围有几个熟悉的面孔跃跃欲试，索性放言道。
“这个好，班长，我看你打球早就手痒了。”五班的几个男生直接趁这间隙，走进球场，推推场上认识的同学，让他们下去。
这场比赛他们也算是见识到自己新班长的能耐，自己的确快打不动了，心里虽有不甘，但还是把位置让给和自己在军训时关系比较好的同学。
六班的人感觉就这样不战而降挺窝囊的，也跟着找了几个同学替自己上。
卫赖把目光转向王梓，“你也下去吧，换苏晓上，他刚才也算是休息了一会儿。”
“少来，你不下场，我凭什么下场，谁走谁是孬种”王梓这话刚一出，下场的男生一脸古怪地看着他。
他脸上也一尬，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说，我和你从初中到高中的交情，是能说走就走的嘛，况且这比赛就是我挑起来的。”
“行，那你在坚持坚持。”卫赖点了点头，眼睛飘向在人群外的晴婷。
【她说喜欢看我打球，总不能她来了，我不打了吧。】
其实不用那么坚持了。
晴婷听到卫赖的心声，心疼的同时，心里也隐隐地泛起一丝雀跃。
即便是逞能，这个人也是为了在她面前展现最好的一面，这种在意，她怎么能不高兴。
【要是能近一点看他打球就好了。】
场上的人换了一大半，篮球老师也同意让他们继续打球，卫赖却耳边听到好似晴婷的声音。
转头朝晴婷方向看去，她依旧站在人群外面，那么远的距离，声音不可能从她那边传过来。
【应该是太在意了，所以听错了。】
卫赖晃晃头，目光看向已经带球过来的六班人，没有注意到晴婷脸上诧异的表情。
【怎么让她靠近一点呢？】
卫赖眼睛盯防运球归来的人同时，心里思索着。
也就一瞬间的工夫，他把目光落在对手手上的篮球，虚晃了一下，好像体力不支的样子。
一看有机会，运球的男生也不错过，想带球过去。
可他人刚越过卫赖，耳边传来球场外围观人惊呼声：“小心！”
在一看自己手上，那么大颗篮球不见了，转头看着球径直朝球场上一个完全没防防备的男生飞去。
而在篮球后面是冲过来的卫赖一点刹车的意思都没有。
男生本能地后退，卫赖冲到球场的边缘线上，扑了过去，抓住球的同时，朝王梓喊道：“王梓接着，这球你上。”
“卧槽……好，我来。”王梓哪能想到卫赖这么拼，慌忙去接球。
明明之前都是料事如神一样，提前截胡出界球，这次完全就是蛮干嘛。
不过封闭者的神话没破，没有打他的脸就好。
球是到了王梓的手里，但卫赖也因为惯性，冲出了篮球场。
晴婷慌忙跑过去看他怎么样。
“你还好吧。”
“没事就蹭破了一点皮。”
晴婷的脸上满是关切，而卫赖抬起自己被擦伤的手肘，笑了一下，放手肘的时候，顺手，把晴婷拉到了球场边。
“诶？”晴婷还没反应过来。
佟朵朵和柯可已经跟上来，并挤开她两边人群。
“让一下，让一下。”
“小婷，你说班长刚才是不是故意把球差点打出界，就想勾引你过来。”柯可站定后，语气暧昧地用手肘蹭了蹭晴婷。
“那只是意外，你们不要想多了。”晴婷对着柯可辩解道，但转头看向卫赖时候，脸已经鼓起来。
【这样她应该就能站旁边看了，受点小伤也算值得。】
值得你个大头鬼！我告诉你，你完了。
在自己面前逞能也就算了，居然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情受伤，晴婷已经打算好，等会给这个不安分的家伙一点苦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