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姜茶意料,红芍离开的很痛快,用管家的话来说,他还有些迫不及待。
姜茶知道人走后稍稍松了口气,不过她这口气松的有些早了,因为当晚即将睡觉时卧房闯进来一个不速之客。
是红芍,他没走?
或许是因为姜茶眼中的惊惧太过明显,红芍少见的真心笑了,“看来郡主都知道了啊!”
姜茶转身就要跑,可惜没跑掉,还被红芍点了穴定在原地,想喊人,脖颈处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威胁意味十足,大有姜茶敢出声就抹了她脖子。
“你……你不是走了吗?”姜茶颤着声音。
一旁的系统看的干着急,偏偏还什么都做不了,想试试找男主,可又不敢走,万一自己前脚离开,后脚宿主就让人嘎了呢?自己在,还能及时给她重新找身体。
“是走了,不过我想起有点事还没办,就又回来了。郡主也真是无情,明明在我房间还说迟些来看我,结果转头就让管家带那么多护卫赶我,郡主,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红芍说这些时拿刀背处抵在姜茶脖颈处的皮肤上,轻轻滑动着,冰冰凉的触感,直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红芍,有事我们可以商量的。”要不是被定住,姜茶都觉得自己能直接腿软坐倒。
“我不叫红芍,你知道吗?你每次喊这个名字,我都恨不得宰了你!”
姜茶咽了咽口水,试探性问道,“那你叫什么?”
“郡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忘了,我叫左弦歌,红芍是你嫌我本来的名字难听逼我改的。”少年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姜茶脑门上一个大写的“囧”,虽然不知道原身审美如何,但她真心觉得,左弦歌比红芍好听些,等等,自己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会儿是谈论名字好听与否的时间吗?
“其实你知道也没什么,反正我本来也没打算留你。”
姜茶紧闭上眼:自己这次是真的要完蛋了!
少年将匕首开刃的一面对准姜茶脆弱脖颈处,可在看见那处青灰色的针孔时顿住了,“你中毒了,居然没死?”
他之前还想着自己是不是射偏了的。
“其实……有没有可能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如果可以,姜茶其实还想多活活。
红芍,不,左弦歌看向姜茶的眼神带着探究,“你不会想说你是死而复生吧?”
姜茶想点头,可根本动不了,无奈道,“随你怎么说吧!”
她放弃挣扎了,大不了换个身体重头再来。
却不料左弦歌又不杀她了,站在一旁,沉声道,“长公主对我全家有恩,我其实不想杀你,可你不该骗我。”
姜茶眼睛一亮:这是事情还有转机?
“我骗你什么了?要不你仔细说说?”
对姜茶的“遗忘”,左弦歌已经不在意了,她本就是这样没心没肺的人,“入府之日,你说过,帮我全家翻案,可你骗了我,不仅什么都不做,甚至还杖杀了我身边唯一亲近的人。”
因为他的提醒,姜茶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画面,嘉乐郡主在将眼前的人抢回府后,确实是答应了他一件事,作为交换,左弦歌要待在郡主府,直到嘉乐腻歪他。
嘉乐不喜欢别人太靠近左弦歌,偏偏有府上丫鬟自作聪明的多次讨好亲近他,嘉乐直接杀一儆百,当时场面颇有些血腥,左弦歌想要求情,可嘉乐直接用翻案威胁他,但最后也没有翻案,原因不明。
至于他所说的长公主对他全家有恩,姜茶脑海中连一点片段都没有。
姜茶:“所以你杀了我!”
左弦歌痛快承认:“对,不过不止这些,我说过,长公主对我全家有恩,可有人一定要你死,只要杀了你,他背后的人会帮我翻案。”
姜茶咬了咬牙,“其实我们可以合作的。”
“怎么,还想说你帮我翻案,我替你引出幕后之人?”左弦歌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信你吗?”
没信用•姜茶:……
“不是,好歹长公主对你有恩,你就不能再信我一次?”
“我会给你留全尸,让你死的不要那么痛苦。”左弦歌说完这些,手起刀落间就要杀她。
“你可以下毒!”几乎是姜茶音落的瞬间,左弦歌手中的匕首停在她心口毫厘之间。
“你用毒控制我,留在郡主府,直到我翻案,你再给我解药。”
左弦歌犹豫了,虽然他极度厌恶姜茶,可因为长公主的原因,他并不想杀她。
“好!”少年在答应的瞬间,一枚红色丸药塞入姜茶嘴中,几乎在入嘴的瞬间就化开了,又苦又涩,姜茶差点没吐出来。
“这什么东西?”
“蛊毒,南疆的,我知道郡主府有不少宝贝,不过这毒你解不开的,我只给你七日,若是无法翻案,那就没办法了。”说完左弦歌解开姜茶身上的穴道,
“你也不用想怎么找人对付我,郡主府这些人不是我对手,提醒一下,这蛊毒发作会死的极惨。”
姜茶眼睁睁看着他翻窗离开屋子,貌似还是飞着走的,有些悟了,他可能真的是什么绝世高手。
【宿主,你身上的蛊毒怎么样了?】
“没事,我百毒不侵。”姜茶音落瞬间,胸口突然闷疼了一下,不过消失的极快,好似错觉。
“百毒不侵包括蛊毒吗?”
【包括,但毕竟是蛊毒,不同于别的毒,你要承担毒发的痛苦,当然,肯定不会死,就是大概、也许……要疼很久,直到毒性消失。】
耳边响起左弦歌离开时留下的话,“蛊毒发作会死的极惨。”
“看来这次真的躲不掉了,”姜茶轻声嘀咕。
【宿主?】
“你知道他口中的旧案是什么吗?”
【知道,算是支线剧情,不是很好走。】系统直接将光屏调了出来,满满一面都是关于那个旧案的介绍。
简单概括:十年前,左父是地方父母官,在地方颇有政绩,但被举报贪污赈灾款粮,致使所管辖区受灾严重,百姓流离失所,
虽未被诛九族,但左父左母被问斩,左家男丁发配边疆,女子充入教坊司,左家子孙世代不得入朝为官,左弦歌是当时左家唯一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