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烟再一次举起自己的警官证,朝司徒美臣表明身份,对方却好像疯了一般,一直攥着桃木剑乱劈乱砍。
就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想要冲破阵法,进来杀死他一般。
我急中生智,突然冷哼道:“司徒美臣,你还认得我吗?”
听到声音的司徒美臣吓了一跳,目光惊悚得到处张望,嘴里喊着:“几位泉下亡人,还请饶恕我吧!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拿钱过来办事的,要报仇去找逼死你们的人呀。”
司徒美臣嘴里不停重复着一切都跟他无关,让对方要找就去找许天昭,他是无辜的。
不管我追问什么,司徒美臣就只有这几句话。
眼看司徒美臣这个状态,根本问不出任何关键的信息,我只能给他嘴里塞了一粒苏合香丸,猛扣他的风池穴,让他暂时清醒过来。
可清醒过来的司徒美臣,却全然换了一副嘴脸,丝毫不提刚才疯癫时吐露的真言,反而还要因为我们私闯房间,举报我们。
“呵呵,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命!”钟子柒突然一脸阴森得靠了过来,他拿着打火机,一步一步故意吓唬司徒美臣。
此时的司徒美臣好像特别怕火,一直喊着让钟子柒滚开。
饺子咚咚咚得突然跑了出去,又咚咚咚得跑回来,手里举着一瓶洋酒,直接朝司徒美臣的浴缸里倒,然后咔嚓一下按开了打火机的火苗。
心理防线逐渐崩塌的司徒美臣,尖声叫道:“你们这是犯法的!慕容警官,你不是说你是警察吗?难道你没有看见我的人身安全正在受到严重威胁吗?”
慕容清烟突然嘶了一声:“奇怪,我眼睛怎么了,我眼睛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啊,我耳朵,我耳朵堵住了,听不到声音了……”
她在一旁装模作样,司徒美臣已经接近歇斯底里,眼看着火苗一点点靠近,只能腾地一下从池子里站出来,溅的到处都是水花。
钟子柒没留神,打火机一下就掉进了浴缸里。
一丛幽蓝色的火焰顺着刚刚倒进去的洋酒窜了起来,司徒美臣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冲出了卫生间,我跟钟子柒赶紧救火。
慕容清烟让我盯着司徒美臣别跑了,她来灭火。
我扯了一条浴巾就追出去,饺子死死捂住自己的眼睛,什么都不敢看。我朝司徒美臣的屁股踹了一脚,把浴巾盖在他身上,大喊道:“你赶紧招了吧,再不招,火真烧起来,谁也救不了你!”
司徒美臣哪怕算准我们不会真揍他,也无法避免意外事故,就跟刚刚一样,为了早日逃脱魔爪,司徒美臣只得老实交代道:“其实当年这海禹县确实死了十三个农民工,我还看到了其中一个人的冤魂,面部狰狞,犹如焦炭,浑身上下都被火焰包裹,那是来自地狱的业火,可以烧尽人世间的一切罪恶,他们是来复仇了……”
“当初我们也被许天昭那狗贼骗了!只跟我们说是普通的超度法事,让我们来解决方圆一百里的孤魂野鬼,好容他放心盖楼,一见酬金很高我也就答应了。”
“结果先是死了巫女,然后烧掉了法坛,连我精心布置的罗天大醮都镇不住那十三个冤魂!”
“我们只能撤出了工地,决定从长计议。没成想那个叫毛小良的出马仙,当天回酒店就发现自己供养的长白山老狐狸,吊死在了窗户外,那狐狸帮毛小良问过不少阴阳,颇有法力,哪知道一个照面就被杀了,于是他赶紧给我们发短信,告诉我们:事态紧急,火速逃命!”
“可惜啊,我刚收拾好行李就被逮了回来,现在根本没办法离开这里。真是的,自己做的孽,还想坑害我们,天杀的奸商。”
这后半句话应该是骂许天昭的。
慕容清烟问他为什么没跑掉,被谁逮回来了?结果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大批警员闯了进来,有的还带了手枪和警棍。八壹中文網
为首的正是曹局跟左池。
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把司徒美臣拷走,慕容清烟上前阻拦,表示我们刚审讯了一半,还有重要线索没问到呢。
曹局笑了笑,表示既然是审讯,那自然要在局里进行。
说完,便给左池使了个眼色。
左池跟常低宝给司徒美臣拷上手铐,一人一边将他给夹走,我们无法阻拦,也没有身份可以阻拦。
但万万没想到,就在我们退而求其次,准备跟上他们一起回警局的时候,常低宝笑着伸手拦住:“这是我们海禹县的命案,就不劳烦静川市的刑警越权管理了。您,还是继续度假吧!”
常低宝看慕容清烟的眼神透露着一种小人得志的猖狂,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提醒常低宝他们这样做,恐怕不太好。
常低宝哈哈大笑:“一个什么编制都没有的大学生,还是好好念自己的书去。”
“那我呢,我可是特案组的。”饺子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说道。
哪料常低宝只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得回了句:“特案组,呵,你不也大学没毕业吗?貌似你空有特案组的头衔,却没有任何警衔职称吧。”
“你真嘚瑟。”钟子柒忍不住插了句嘴。
常低宝看都不看他,直接忽略了这个人,冷笑着扬了扬手中的警棍,离开了现场。
我没料到曹局会直接来抢人,想来左池应该是请示了对方,对方大感不妙,才会迅速截胡。那么这个案子一定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左池,我真是看错他了……”钟子柒捶足顿胸,为自己看走了眼而悲愤。
饺子还不忘在他伤口上撒盐,提醒道:“愿赌服输,记得你欠我一次赌约!”
“小隐子。”钟子柒哼哼唧唧得朝我撒娇,希望我帮他说句话,我这会哪有心思管这个,漫不经心得回了句:禁止赌博。
钟子柒直接给我后脑勺来了一下:“这算哪门子赌博,敷衍也起码有个敷衍的样子,好不好。”
慕容清烟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两只手不停得搅来搅去,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给林队打个电话,让那边帮忙出面一下。
我说道:“严格来说,咱们确实无权插手这里的命案!海禹县跟静川市相隔太远,是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辖区,除非能汇报到省厅。”
就算宋阳是我的师父,我也得拿出足够的证据才能往上申报,否则仅凭我们几个人的怀疑,就暗示海禹县的警察系统有问题,这个罪名可就大了。
但如果曹局没问题的话,他又为何突然抢走司徒美臣,这背后一定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