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们欣赏着黑衣人痛不欲生的样子,纷纷大笑了起来。
他们最恨这样的硬骨头,明明是自己干的坏事,明明背后有个主子,却不肯交代,浪费他们的时间和精力。
这种人他们最乐意看到他吃瘪,痛苦。
黑衣人咬着牙齿,五官狰狞扭曲,可还是嘴硬道,“我是不会说的,就算你们把我折磨到死,我也绝不会吐出一个字,你们要玩,我陪你们玩。”
“哟嘿,这么有骨气,不得了啊。”县太爷一拍案板,脸上盛满了怒气,“本官倒是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罢,就抱着手,往座椅上一靠,“多化几道口子,多泼点辣椒水。”
一个时辰后,县令回来了,可却是一脸的受挫感,眉头间都是沮丧。
“唉,那个家伙骨头太硬了,很少见到骨头这么硬的人,折磨了他这么久,就是不肯交代。”
县令摇头,坐下,他口干舌燥,喝了一大口茶,茶杯都见了底。
“这么硬气的人,的确是不多见,谁不想要这样的奴仆呢。”秦容冷笑。
“现在正守着水刑呢。”县令说,“多折磨他几天,总有受不住的时候。”
水刑就是将人绑在一个转轮上,不断地旋转,底下是水,头会浸泡在水里一段时间,快要窒息而亡的时候就转出来,很是熬人。
秦容摸着下巴,思考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今晚过后,再不肯说,我们就这样做。”
大家听了她的主意,都觉得可行。
“今夜三位就在这里歇下,本官好生招待,等到真相大白了,我这里算是完成任务。”县令道。
秦容同意了,卫凤她还没有见着,不能排除她的嫌疑。
而且,县令府能最大程度地保证他们的安全。
县令说完,又去牢狱里招呼犯人。
秦容背后非同小可,现在她遇到麻烦了,他得把这件事情解决好。
不一会儿,一个丫头推着一个轮椅进了大殿。
轮椅上的女子容貌明丽,是少见的美丽,只可惜她瘸了一双腿。
她冰冷淬毒的目光,落在秦容的脸上,恨不得把她撕碎,把她千刀万剐。
“死贱人,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还敢出现在这里,你真的当我这么好欺负?”
秦容眉梢微微一挑,“我之所以来这里,是请求县令大人为我伸张正义,作为普通老百姓,这种权利都没有吗?那县令大人还当什么衣食父母官?”
“哼,听说你被人收拾了,那些人怎么没有弄死你,真是老天不长眼。”卫凤指着她破口大骂。
“噢,那个人不会是你派来的吧,毕竟千方百计想要弄死我的人是你,又因为害怕你的这一副凶样,所以宁愿被折磨死都不肯交代。”
秦容静静道。
“贱人,你血口喷人。”卫凤一听气得脸都歪了,身体都在颤抖,“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你不能赖在我的头上,虽然我就是希望你死,死得透透的,但这一次的事情和我无关,你敢诬赖我,我这就跟你拼命。”
看她这一副受到冤枉,气恼不已的样子,大殿里的三个人都相信,那件事情不是她干的。
不是卫凤,那事情就变得更玄乎了,甚至背后躲着的那个人,要更危险更可怕。
秦容和裴辰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浓郁的顾虑。
不简单,这件事情不简单!
欧锦言也皱起了眉头。
“容妹子,不把那个幕后主使揪出来,以后你的安危,只怕都得不到保障啊。”他带着忧心说。
“我不会放过那个人,我要问问他,我究竟哪里得罪他了。”秦容冷冷道。
“容妹子颇有能耐,定然是树大招风,引起了那些心怀不轨之徒的注意。”欧锦言道,“或许,这件事情,和酒楼会有关系。”
“欧大哥,为什么要这样说?”秦容讶然道。
“我有点怀疑,是不是因为你帮了我的大忙,引起了我的那些竞争对手的注意。”
欧锦言叹了一口气,“如果真的是这样,便是我愧对你。”
秦容想了想,“我以为,一个镇子也不至于,大家都知根知底,况且那些酒楼老板都知道欧大哥您的厉害,不敢轻易招惹我们。”
“但愿并非如此。”欧锦言缓缓道,“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样子,
知道是谁要害你,我绝不会轻饶。”
卫凤见他们光顾着讨论,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顿时更加气急败坏。
“姓秦的,你害了我这一辈子,我恨不得把你的皮扒了,把你的血喝了,把你的肉扔去喂狗。”
秦容这才想起来卫凤还在,鄙夷地看了她的双腿一眼。
“可是现在你连站都站不起来,要做到这一点可是很难哦。”
卫凤被她这样的眼光刺激到,一口血差点喷出来,“我站不起来还不是你害的,我这一生都毁在了你的手里,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秦容静静道,“在说我恶毒之前,想想你都做了什么事情,卫小姐,我们是县令府的客人,如果你继续在这里大吵大闹,被县令责骂了,你自己担着。”
卫凤还想骂,县令回来了,一看女儿又在秦容的面前泼妇骂街,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乱跑出来做什么,好好地在你的屋子里呆着。”
“爹,这个贱人把我的双腿毁了,你不但不为我报仇,还给她抓什么凶手,待她如座上宾,在你的眼里,你的女儿还比不上一个害我的外人吗?”
卫凤愤愤不平地说。
她简直要气疯了。
“你给我出口,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检讨你的过错,秦姑娘宽容,不和你计较,你理应感谢,还敢到秦姑娘面前放肆。”县令冷哼,“把小姐推回院子去。”
卫凤被推走了,一路骂骂咧咧。
“死贱人,你给我等着,我日夜诅咒你,哪一天报应真的会降临到你的头上。”
秦容默不作声喝了一口茶,面色很平静。
裴辰州眉头深皱,面色厌恶,这个卫凤,只怕要骂秦容一辈子,不过她再怎么骂,也不可能站得起来了,这也是她罪有应得。
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揪出幕后主使。
县令脸上堆起笑容,给秦容赔罪。
秦容摇头,“大人在管教女儿这件事情上,已经很尽心尽力,至于卫小姐始终不悔改,那是她自己的秉性问题,只是儿女和父母命脉相连,女儿的作风,不定将来给大人惹了什么麻烦。”
县令一听,更是生了两分警惕。
“秦姑娘放心,本官绝不会放弃管教纠正凤儿的行为,本官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好好做人。”
黑衣人还真的挺过了一晚,第二天只剩下半口气,可还是什么都没吐出来,县令大人去了几回牢狱,都无济于事。
“大人,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啊。”师爷也是一筹莫展。
县令缓缓道,“看来只能采用秦姑娘的法子了,把那个人挂在城门上,放出风声,说他还活着,只有招认,才把他放下来。”
按照秦容的计划,这人一定被幕后主使盯着,为了杀人灭口,幕后人一定会动手。
县令府派人埋伏在城门附近,对方一有动作,就立刻抓获。
黑衣人很快被吊上了城门,县令府,还有欧锦言带来的所有人,都埋伏在附近的茶楼酒肆和巷子里。
看到城门上挂了一个人,老百姓们都围过来看热闹。
“听说是受了主人的命令,收买人去暗杀一个小毛丫头,也不知道那个小丫头得罪了他们什么。”
“唉,残忍啊,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有的人歹毒到畜生不如。”
“小丫头死得可惨了,七窍流血而死,流的还是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