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真的是你...”
吴崇山拿着苹果，双眼颤抖着望着苏洋，结巴的说道。
他哭了。
在他人面前总是一脸严肃，无时无刻不透露着威严的他，吴家老家主居然在一名看起来二十多岁的青年面前哭了。
这泪水，似乎是在眼睛中挤压了许久，突然的迸发而出。
让吴崇山整个人都失去了对语言的控制。
咿咿呀呀的哽咽不已。
苏洋无奈的笑了笑。
静静的看着他，满脸欣慰。
苏洋很明白，对于吴崇山来说，此刻一定是不可思议的。
有如此的感情波动，很正常，很正常。
不知过了多久。
吴崇山终于缓了过来。
他用颤抖的双手擦拭着眼泪。
片刻之后。
他再次拿起了苹果，笑了笑。
人类是一种复杂的情感生物。
激动时，人会笑，也会哭。
就是这么奇怪。
吴崇山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将苹果举到了胸前，摇了摇头说道：“我啊，老了，牙齿都掉完了”
“苹果可能是吃不了了。”
苏洋会心的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吴崇山放下了苹果，不断扫视着苏洋的面庞。
喃喃说道：
“不过也真奇怪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啊。”
吴崇山虽然人老了，忘记了很多事情。
但他怎么也不会忘记苏洋的模样。
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吴家，就没有今天的吴崇山。
没有他苏洋，他吴崇山迟早会成为乱葬岗的一具不明尸体罢了。
“哈哈哈，我长的不显老罢了。”苏洋说了一句玩笑话。
不过他很好奇。
为什么吴崇山会如此从容的接受他就是苏洋的事实。
按照常理来说，一位二十岁的小伙子和一名接近九十岁的老人在五十年前见过这本来就不科学。
难道沉浸式系统打造的虚拟世界中，人们都这么忽略细节的吗？
“哈哈哈哈哈。”吴崇山笑了，缓慢的说道：“苏老板还是这么幽默啊，四十...哦不，五十年没见，一点都没有改变。”
五...五十年吗？
苏洋：“不过，当我听说你是吴家的主人之后，也是大吃一惊啊。”
吴崇山：“如今吴家能发展到这种程度，我和我的子女家人能享受这样的生活，靠着都是苏老板您啊。”
“这份恩情，就算让我献上吴家的所有都不足以偿还。”
苏洋很是惊讶，想不到吴崇山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举手之劳罢了，毕竟你也帮了我那么大的忙。”
吴崇山摇了摇头，突然问到：“不过我很好奇，究竟是一份怎样的试卷，让您居然开出了一亿的报酬。”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多年，一直没有想明白。”
苏洋微微一愣。
按理来说，他不是应该更好奇为什么苏洋在消失几十年后突然出现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吗？
怎么关注的重点在这个上面啊？
苏洋没有回答他，毕竟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难道还要告诉他，你们的这个世界是虚拟的吗？
你们一切的努力，生活，不过是沉浸式系统中的一道代码？
这太残忍了，苏洋不愿意这么说，就算对方是虚拟的人物。
吴崇山似乎猜到了苏洋不愿意告诉他答案，无奈的笑了笑。
随即拿出了一份用牛皮纸封装的纸质文件摆在了苏洋面前。
“其实很多问题的答案我都猜到了。”
“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有在寻找着答案。”
“几天之前，我在京城的时候，就看到过你。”
“只不过当时你走的太快了，我也没有想那么多。”
“但今天，我在弥留之际，似乎听到了你的名字，我当时就明白了，那个在草坪上狂奔而过的人，就是你。”
苏洋呆在了原地，思考着。
什么意思？
难道我在京城的时候还与吴崇山有一面之缘。
草坪？
难道是京城城市公园？
可是我怎么没有印象。
吴崇山将牛皮纸缓缓撕开。
将一份文字文件递交给了苏洋。
神秘的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这些东西对你有没有用。”
“但这上面，就有我的答案。”
苏洋微微皱眉，他没有听懂吴崇山在说什么。
在打谜语？
然而当苏洋拿起文件低头看去的瞬间，他的瞳孔因震惊止不住的扩大。
文件上赫然印刷着两个鲜红的大字。
绝密！！！
绝密档案0001号文件。
纪录如下。
“闪回现象”
文档记录人：赵立伟博士。
【1845年，全国范围内第一次在奉天市有记录的记载了闪回现象，数量超过三百以上的人群聚集在一处，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目击者高达上千余名。】
【这消失的三百多人仿佛突然出现在城市之中，穿着与时代不相符的衣服，言行举止也很奇怪，按照描述，他们似乎有目的性的在做着什么。】
【不过更奇怪的是，所有目击者或者接触者都声称，在这些人消失之前，他们似乎并没有很在意这些人，但在消失之后，才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年代较为久远，更多详细的纪录已经不能考证。】
【这种突然出现，突然消失，旁人会不自主的忽略这些人的现象，既被称为闪回现象。】
【有记载的最近一次闪回现象，是1993年，发生在京城旁边的一座小镇，青草镇中。】
【依然是有目击的数百人消失事件。】
【本次闪回现象，留下了大量的证据。】
【有且不仅包括，目击证人，监控录像画面，摄影机照片等。】
【根据多方证据交叉证明之下，可以很清晰的识别出，这些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群体具有异时代性。】
【既行为言行，衣物等方面远不同于当时时代，更接近于21世纪，甚至更远。】
【闪回现象究竟是什么？又代表着什么？是否和时空穿梭这个概念有联系。】
【我建议，将对闪回现象的研究提升到国家一级程度，对其的研究将是未来科技发展的关键。】
......
文档前面是记录人的自述。
而后面，就是各种“闪回现象”的多方证据。
苏洋看着手中的文档，不可思议的抬起了头来，
他很明白。
文档中的闪回现象，正是挑战者们被传送到虚拟世界和传送出去时的一幕。
1845年...
1912年...
1949年...
...
文档上一共记载了7次闪回现象。
这也就意味着，至少有七次挑战者们被传送进了同一个虚拟世界。
只不过在时间尺度上跨越极大。
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有人发现。
观众们包括选手们都还认为，挑战者游戏中使用的虚拟世界每一个都是不同的。
而且挑战者们在这个世界中所做的一切，都在影响着这个世界。
难道...
这个虚拟世界中的人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真实存在了吗？
难怪吴崇山见到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难道...他也知道了吗？
苏洋再次低头看去。
文档的最后，赫然标注着2001年的时间标记。
这是一份三年之前的文档。
他们现在又了解到了什么地步。
苏洋不知道。
但看着吴崇山神秘的表情，苏洋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