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慕容白雪想到这个词。那就是杀意吧。只是杀意就能让人不寒而栗，放弃反抗吗？
她这时才算是真正认识到修仙者的恐怖，慕容绍阳的恐怖。
踏剑逐月，翻江倒海，慕容白雪觉得只要自己努力，总有一天能做到。但是，慕容绍阳的本事她能学到吗？
秦慕白听了慕容白雪的话，却脸上一喜：“用嘴杀人？你再与我细细说说。”
慕容白雪又被迫回忆了一遍，道：“师兄，那是杀意吗？我是不是很没用，被师叔随便一吓就吓到了。”
师兄说让自己闯三关，自己却被吓了出来，还真是师叔说的一无是处呀。
“你错了。你能感觉到杀意，恰恰说明，你很厉害。师叔，总担心自己后继无人，现在不用担心了。”
“后继无人？师叔不是还有弟子吗？”
“嗯。师叔说他命中注定师徒缘浅，若能收得一徒，也算老天开眼了。”
慕容白雪嘻嘻了笑了起来：“师兄，师叔自己就是仙，没想到他还信这个？他还找人算过命不成。”
秦慕白看着天真的慕容白雪不知怎么回答。他无法告诉慕容白雪，就因为修仙，所以更信天意难违。
“好了。来，这个给你。”
“什么？”慕容白雪摩挲着秦慕白给的玉简，握在手里冰冰凉凉的，让她莫名觉得沉重。
“破日归元剑诀。”
“剑诀？”慕容白雪欣喜地握紧书中的玉简，捂住心口。
噗噗，她的心也感觉到玉简的凉意。
“我可以练剑诀了？我通过考验了吗？”
“自然，你已经通过了考验。你的剑我也想好怎么炼制了。再过些日子，你就能用上。记住，别偷懒，定得日日温养。剑也有灵，一个剑修得视剑如己，视己如剑。”
“我会的。”慕容白雪知道，剑修不仅是会舞剑，能够参悟出自己的剑意，才算是真正的剑修。
若剑有灵，才能被称为剑仙。
秦慕白的屋里有很多玉简，她修炼的间隙就会看看玉简，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了。
到现在，她才真正觉得自己的前途不再迷雾重重。
她也能修仙，也能筑基。她能和师兄并肩而立，共赴长生。
慕容白雪身上的阴霾都挥之一空，她整个人都变得鲜活起来。
“师兄，你看，我进阶了。不是说进阶中期很难吗？我觉得还好吧，不知不觉就进阶了。师兄，你给我看看，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慕容白雪抱着秦慕白的手，摇摇晃晃的道。
她哪里是想秦慕白帮她看看，有没有问题，她自己还能不知道。
秦慕白却一本正经地道：“好。你坐好。”
过了一会，他又道：“不错，根基很稳。”
慕容白雪能进阶，秦慕白早就有预感，不然他也不会犹豫了那么久，最终还是拿出试炼珠。
这些，慕容白雪一出来，他就感觉到了。只是，对于修为他更在意的是慕容白雪的状态。
“你先熟悉熟悉剑诀，千万别懈怠。修炼，修炼，闭门造车也不行。这一个月，你闭关巩固下自己的修为，我安排些事情，就带你出宗走走。”
秦慕白记得自己练气四层就被慕容绍阳丢下山，慕容白雪已经练气四层，他不能耽搁了。
“真的吗？”慕容白雪心里喜滋滋的。
慕容白雪到了玄天界，哪也不曾去过。若大的天霄宗，她走过的地方也有限。
当然，在凌源界也是如此的。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太快，慕容白雪只来得及熟悉新学的几样功法，就出发了。
她和秦慕白背着包袱，骑着马在路上疾驰。
是的，背着包袱，骑着马？因为他们去的是玄天界凡人城池。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事端，二人乔装打扮了一番。
“师兄！”慕容白雪第一次骑马，觉得很新鲜。
“还是换个称呼吧？”秦慕白提议道。既然已经下了山，就别师兄师妹的了。
“换个称呼？爹爹～”她想到宗门的传言，直接就说出了口。
慕容白雪的称呼让秦慕白都愣住了：“……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流言蜚语了？”
“没有呀。”
“你若听到什么话，不要在意。在玄天界，实力决定一切。太过在意那些旁枝末节，有碍修为。日后你自然会明白，无论你怎么做，都无法讨好所有人。”
“丹药法宝，别人想要，你给不给？危难之时，逃生之路，你让不让？”
“我……我当然不让了。”慕容白雪想，别人又不是她的谁，她为何要让。如果是师兄，她自然是让的。
“你知道就好。修炼修心，我们不能滥杀无辜，危害苍生。宗门有事，玄天有难，自然也得挺身而出。但，活着才能成就大道。谁阻你我的道，就一剑斩之。”
秦慕白没有拔剑，他自己就是一把出鞘的剑。
“我，记住了。师兄，不，爹爹。哎呀，哥哥？”
慕容白雪嘴瓢了半天，终于找到合适的称呼。“哥哥”这个词也不错。长兄如父，秦慕白不就是这样一直照顾她吗？
没想到秦慕白的表情变了又变，他只好道：“叫大哥吧。”
“嗯。”大哥和哥哥，对慕容白雪来说没有区别，慕容白雪不知道秦慕白为何要多此一举，当然她也欣然的同意了。
他们的目的地是长葵。
长葵山上有座道观，被人称为长仙观。那是天霄宗天羽国的驻地，当然在凡人眼里，它只是一座道观，平日香火还不错。
“慕容师兄。”观主将二人领到静室，将秦慕白让到上首，对着秦慕白道。至于秦慕白身后的慕容白雪，在观主眼中就是个小丫头。
身上一点灵气也无，凡人一个。
他对着秦慕白都有些桀骜，更不用说慕容白雪了。
“你认错了。”没想到秦慕白却指着慕容白雪道，“这才是你慕容师姐。”
“……这。”这个小丫头是慕容师姐，那坐在上首的又是谁？
孙欣愣了一下，赶紧掩饰一番。他转过身，对着慕容白雪行了礼，道，“……慕容师姐。都怪师弟眼拙。”
“……”好尴尬呀。慕容白雪呵呵的笑了一声，递上任务玉牌，“孙师弟请验验玉牌。”
这声孙师弟，她也是犹豫了一会，才喊出来的。对着一个年级看着比自己大上好几十岁的人喊师弟，慕容白雪这是第一次，很不适应。
不过，喊出口后她也就适应了。她想，在孙欣耳里，这声师弟或许比观主顺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