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艳萍没了，山神也不复存在。剩下的事情自然不用秦慕白亲自处理。
他背上慕容白雪，拎着朱白青出了山洞。
回到长仙观，见到孙欣，秦慕白匆匆交代了一番，就带着慕容白雪回到静室，开启阵法详谈。
被丢下的朱白青不觉得难过，他终于不用再面对慕容白雪和秦慕白了。他见到孙欣就像见到亲人一般。
孙欣也是如此。
而静室中的秦慕白里里外外给慕容白雪检查了一番，才松了一口气。
“你识海里的东西并无大碍，只是功法传承。”秦慕白嘴上宽慰，心里却没底，主要是因为言灵术说不清道不明。
“师兄，你听过言灵术？”
“嗯。剑有剑灵，言自然也会有言灵。它也没有你想得那样高深，不过是一种功法。你既得了，愿意学就学，不愿就算了。”
慕容白雪开心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我还是喜欢练剑。”
“好。”
慕容白雪回忆起这两日的事情，又急急地问道：“师兄，言灵术真的有那么厉害吗？当时，那杜艳萍一张嘴，我什么也做不了。而且，她是鬼吗？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修仙之人的精魂太过强大，是不容于世间的。精魂离体，就会化成精气消散。所以，修仙之人没有轮回。这条路只能前进不能回头。”
“而凡人魂魄浑浑噩噩，哪里能变成什么鬼。最终也是化为精气去往该去的地方。就算有所谓的轮回，那也不是原来的你。”
“那地府呢？”人死变成鬼，鬼要轮回，不是得有地府吗？慕容白雪直愣愣的看着秦慕白，希望能得到肯定的答案。
秦慕白知道她心里期望着什么，却狠狠地将它打碎：“玄天界没有地府。”
“怎么可能，这里没有。其它地方，那界……”
“界什么？”
“没什么？”慕容白雪赶紧低下头，狠狠地拧了自己一把，师父交代过不许和任何人提起界山的事，她差点忘了。
“我是说，其它地方。就比如我，师父说我不是玄天界的人。”
慕容白雪想了想，终于把自己心里的话问出来。师父不让提界山，但没说不让她提出生地。
慕容白雪以为秦慕白会很惊讶，没想到他却道：“嗯，你来自凌源界。”
“……师兄，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不是叶师叔不让你说？小雪，你来自小世界，和别人不一样。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玄天界有小世界存在的。”
慕容白雪点点头：“嗯。以后我出去不乱说了。”
“小雪，你别瞎想了。凌源界也没有地府，整个玄天界也没有地府。”
“嗯。”秦慕白的话慕容白雪想信，但却又觉得不可信。
玄天界既然有众多小世界，师兄是怎么知道哪个犄角旮旯没有藏着一个地府呢。
“哎！”秦慕白在心中长叹一声。他是对的，但是他无法和慕容白雪解释。有些事情不是慕容白雪该知道的。
秦慕白道：“你信我，师兄什么时候骗过你。那杜艳萍不能称之为鬼。她只能称为执。执念不散，因而生怨。她离不开自己的执域，也无法轮回。执念消散自然也消散了。你修为比她低，又在她的执域中，加上言灵术，你被她胁迫也算正常。”
并不是所有的执念都能化为执的。执很少见。秦慕白所知的人中，并无人见过执。
只是，杜艳萍有些特殊。她也不知从哪学的言灵术，再加上她的身份，动不动就天地为证，使她的言灵术更为厉害。言灵术加上她的执念就造就了这个执。
“执念？”慕容白雪感叹道，“她的执念竟然是给人做媒，真是奇怪。”
慕容白雪一提做媒，秦慕白就想到慕容白雪和朱白青拜堂的事。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师兄，言灵术并不是每个都能灵验的。”慕容白雪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又不得不放开劝他。
言灵术比不上心魔誓灵验，这是有目共睹的。
“以防万一。”他不敢赌。所以，他曾经动了杀念。
秦慕白示意慕容白雪做好，一副要深谈的模样。
慕容白雪只好双膝并拢，小手放在膝盖上，做出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秦慕白无奈地道：“这道侣之事，不同儿戏。天地为证，交换精血，神识交融。如若一方背叛有心算计，另一方很难全身而退。情情爱爱，太过磨人，我希望你将所有心思放在修炼上。一心大道之人，有几个会寻道侣的？只有那些进阶无望之辈，才会折腾这些事。”
“师兄，我知道的。你也不用理朱白青那臭小子。你看，戏台上那么多唱戏的，有几个是真的。”
慕容白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秦慕白却更加担心。
她还小，哪里懂得这危害。她和那小子有了这次牵扯，秦慕白就怕朱白青心术不正日后伤害慕容白雪。
算了，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了。秦慕白安慰自己，又嘱咐道：“等你大了，若真喜欢他，召他做个侍君也可。不喜欢就换一个，莫要太沉迷，误了修为。”
只要不是道侣就没有那么多限制。有自己在，那小子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慕容白雪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秦慕白，她怎么也猜不到自己这个光风霁月的师兄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师兄，那你，有几个侍妾？”慕容白雪是真不想问的，但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好了，秦慕白怒了，破天荒的拿着剑重重的啪了她一下。她的小手都红了。
“我在教育你，你还管到师兄头上来了？你还小，我本也不必和你谈这事。若不是这次事端，怕你走错路，我需要如此……如此……哼！好好反省！”
秦慕白真的生气了，他一甩袖就出了门。
他觉得慕容白雪什么都好，比自己小时候乖巧听话。可惜，她太过机灵，三番四次问得他无话可说。
道侣的事情，当年慕容绍阳可没有操心过。无从比较，没有经验，秦慕白本就头疼怎样说即能引起她的重视，又不会矫枉过正。
现在……
两人谈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