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慕容白雪觉得自己差不多也快死了。
她现在是真正地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如果她可以选择，她希望现在能马上死去，或许会好受一些。
“师兄～～疼～～”她呢喃道。
没有人回应，慕容白雪强撑着睁开眼，发现眼前除了一片猩红，什么也看不见。
灵珠现在就在她的丹田之内，她体内大部分血液都被灵珠吸收，炼化，又吐了出来。那些血气就漂浮在灵珠的周围。被它继续吸收，炼化，再吐出来。
最初那颗洁白的珠子早就变了模样。它的外表已经变成血红色。变得更加精致小巧，表面竟然还浮现出一层符文。
灵珠进化了，慕容白雪的丹田就是灵珠进化的温床。她才是真正的养珠人。
先前的王阳，张起之流，还有周鹏几个不过是这灵珠的养料。
恍惚之间，慕容白雪忆起男子的话，“不行还有备选”。
这备选是指施晴吗？
慕容白雪突然又不想这么窝囊的死了。就算死，她也得毁了这灵珠。不能让它再去害施晴。
她也很想看看，男子得知灵珠被毁，阴谋失败后狰狞疯狂的表情。
仇恨，才是真正能激发一个人潜力的源泉。
“师兄。我该怎么办？”
“杜若菲，你还在吗？”
“……”
“她嘟嘟囔囔地说什么？”
“估计是求着谁来救她吧。”一声轻笑在她耳边响起，慕容白雪又听到了外界的声音。但她的眼前还是一片猩红！
“还能动！”她听那梁玉惊叹的声音，“这丫头性子真倔，到这个时候还不肯死？主人，这次说不定能成功呢。”
男子也很兴奋，他蹲下身查探了一番，赶紧道：“那就别让她死了。我可不想再折腾了。看来还是大宗门弟子底子厚，怎么折腾也死不了。玉儿，给她喂点灵液，多撑一会。”
“是，主人。”
梁玉接过玉瓶，小心翼翼地拿着灵液给慕容白雪喂了进去。
她如此小心，怜惜的自然不是慕容白雪，而是这灵液。
这灵液可是难得之物，她跟在钟磊身旁这么多年，钟磊也未曾赏过她一滴。
她突然有些妒忌慕容白雪，如果这丫头不死，这也算是个大机缘了。
不过，这样的机缘，她梁玉可无福消受。
“呵！”梁玉又探了探，灵液已经消耗了一小半，她心疼死了。
梁玉舔了舔唇，放慢了速度。
慕容白雪的脸色眼见得已经红润起来，估计能再撑上一柱香的时间。
有这一柱香的时间，灵珠估计能再进一步，破壳而出。
就算不行，趁她没死之前再喂一次就是了，灵液这样好的东西可不能浪费在这丫头身上。
梁玉正要请示钟磊，钟磊也觉得差不多了，他道：“好了。别浪费。”
“是。”梁玉砰的一声将慕容白雪摔在地上，正要收起灵液。只是，这一瞬之间，灵液竟似有了生命一般，顺着瓶口直倒灌入慕容白雪的体内。
“啊！”梁玉一个不稳，“啪嗒”，装灵液的瓶子就滚落在地上，瓶内为数不多的灵液洒在地上。
“找死！”钟磊的脸突然变了颜色，他一抬手就想对着梁玉挥过去。但，最后他还是咬着牙忍住了。
“主人，是灵珠，是灵珠，你看。”梁玉知道自己闯了祸，她赶紧匍匐在地上准备承受钟磊的怒气。
没想到，钟磊并没发作她。更没想到的是，地上的灵液竟然飘了起来，飘到慕容白雪的唇边。
“起来！哼！真够贪心的。”钟磊按下自己的怒气，他说的贪心也不知道说的是谁。
梁玉赶紧起身，心虚地看了钟磊一眼，不敢多说什么。
贪心？
她是贪心，如果不贪心她为何要跟在钟磊身边。
但她觉得更贪心的是慕容白雪体内的灵珠。那些灵液她可是一滴都没捞到，都喂了灵珠了。
二人咒骂着灵珠的贪心。慕容白雪却觉得这样的贪心不错。
当灵液喂进她体内的那一刻，慕容白雪全身的痛突然消失了。
灵珠不再挤压着她，而是拼命地吸收着喂进来的灵液。而慕容白雪体内的经脉，因为有了灵液的喂养，也变得不一样起来。
“不行！”慕容白雪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她顾不得其它，赶紧运转起功法，和灵珠抢夺灵液。
钟磊和梁玉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时候慕容白雪还会在他们眼皮底下搞小动作。
喂入体内的灵液莫名其妙就少了一半，灵珠自然不愿意。它觉得慕容白雪吸入体内的东西就是它的，所以暂时没有与慕容白雪计较，而是打起其它灵液的主意。
现在，慕容白雪的丹田又发生了变化。一红一白，泾渭分明。竟然难得达到了微妙的平衡。
“好了吗？怎么没有什么变化？”一柱香的不长，钟磊觉得奇怪，又开始催促。
“主人，稍安勿躁。”梁玉自信地道。她蹲下身，扶起慕容白雪一探，却心惊地发现事情已经失去了控制。
“啊～”
灵珠竟然控制不了慕容白雪的身体了。
怎么可能？
灵珠应该吸干慕容白雪身上的灵气，最后在这具皮囊中进化，破壳而出才对。
“怎么了？”
梁玉不敢隐瞒，她战战兢兢的道：“灵珠竟然沉睡了。”
“怎么可能？”钟磊一把推开梁玉，亲自查探。
“这是怎么回事？”钟磊暴怒道。如果不是还需要梁玉，他一定不会再忍。
“我，我不知道。或许是灵气不够，或许是……”梁玉整个人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看钟磊。她怕钟磊看到她的脸，会忍不住捏死她。
“灵气不够？不可能！”钟磊咬牙切齿地道。先前没有给慕容白雪喂灵液，她都好好的，灵珠也好好的。
他拿出那么珍贵的灵液，怎么可能还会灵气不够。
钟磊疑惑地看了梁玉一眼，一定是她先打翻灵液出了差错。
或许不是差错，或许她是故意打翻灵液的。
钟磊狐疑地审视着梁玉，过了许久他才道：“好了。不管怎么回事，先取出灵珠再说。”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