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慕容白雪睁开眼，就看到秦慕白偷偷地拉着她的手，划破她的手指往一块椭圆的大石头上滴了一滴血。
鲜血很快就渗了进去，消失不见。
“小雪，你醒啦！”秦慕白赶紧放下那块破石头，扶起她。
“师兄。”慕容白雪看到秦慕白，砸吧砸吧眼，眼眶瞬间就红了。
秦慕白有些不知所措，焦急地问道：“怎么了？头会不会晕，还有没有哪里疼，不舒服，或者……”
“没有，没有。”慕容白雪一边摇头一边哭，“没有哪里不舒服。都挺好！师兄，我只是想你了。”
慕容白雪赶紧将自己的脑袋埋在秦慕白的胸前，以免让秦慕白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真的吗？”秦慕白心一抽一抽的疼，却什么也做不了。
“嗯，真的不疼了。”
疼到撕心裂肺的感觉早已过去。现在她只是看到师兄就想哭。
或者是因为当时师兄不在，没来得及哭，所以现在想找补回来，把当时忍下的泪水一股脑儿地往秦慕白身上倒。
再次经历一番生死，慕容白雪觉得自己反倒更加脆弱了。
秦慕白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哄道：“那就好。别怕，师兄在呢。”
慕容白雪哭了一会，才平静下来。改成小声地抽泣：“师兄，谢谢！”
她晕过去以后对外界的事情还是有些感觉的。
朦朦胧胧之间，她知道师兄为了她和灵照宗起了冲突，为了她执意杀了那恶人。
也不知道后来的事情是怎么处理的，她有没有给师兄惹麻烦？
现在，她的经脉无损，灵气充盈，是师兄花了一番力气，才替她弥补回来的。不然就她那快被灵珠吸成人干的样子，估计鬼见了都怕。
秦慕白却很自责，哪里敢担一声谢：“说什么傻话。都怪我，我该跟着你，护着你的。当时我就不该同意你和施晴那丫头单独行动。她平时毛毛躁躁的怎么能照顾好你。”
秦慕白现在想来，也觉得很懊恼。当时他急着走，都没来得及教训施晴。
“走的时候她是怎么保证的。我这就传讯，让夜秋石好好地教训她一顿。”
“不要。”慕容白雪赶紧抓住秦慕白手，“师兄，要不是施姐姐护着我，估计我也等不到师兄来救我了。你若如此，以后施姐姐哪里还敢理我。以后，我还怎么去历练？”
听慕容白雪说以后还得去历练，秦慕白不悦：“怎么，你还准备和她去历练？那丫头估计是个扫把星，你才和她在一起多久，就被她折腾成这样。”
慕容白雪破涕为笑：“师兄竟然还会信这个。历练不就是如此吗？一帆风顺那不叫历练，那叫出游。你看我此次，虽受了些罪，但修为可是提升了！”
她这样的进阶速度，都快赶上单灵根了。想到这，慕容白雪也就不怨了。
她《五灵破空法》十分给力，在那样紧要的关头，一点都没有丢脸。为她争夺了不少时机。
这功法就是师兄特意挑选的，难怪如此不凡。
慕容白雪脸上还挂着泪痕，心里却美滋滋的。她将那当时自己遇到的情形告诉秦慕白，让秦慕白帮她梳理一遍。
“那妖鱼已结丹，你们自然看不透那池水的怪异之处。那池底连着古修洞府的出口，妖鱼被禁制所制，才没有大开杀戒，你们也算是幸运的了。”
“难怪。”难怪王阳中招毫无所觉，难怪张起瞬间身陨。
慕容白雪又问：“那灵珠呢？施姐姐也未曾听说什么灵珠。”
“灵宝而已，也算稀罕。但以血养灵，实属邪道之法。还好这是嗜灵珠。”
若是噬血珠，就算在慕容白雪的身上，宗门也不会放心吧。
果真那般，宗门或许就不会有什么取珠有损丹田的顾虑了。破腹取珠，并不会比钟磊做得好到哪里去。
如若那样，慕容白雪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他该以大局为重听从宗门吩咐，还是……
那时，他还会有杀钟磊的气魄吗？
秦慕白突然发现慕容白雪的面容在他的眼前竟然模糊起来。他感觉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陌生，而最初那个慕容白雪已不知去向。
那他抓住的又是谁呢？
“师兄？你怎么了？”
秦慕白有变，慕容白雪很快就发现了。她刚想说什么就被秦慕白一把抱住。按在他的怀里。
秦慕白感觉全身发冷，他用了很大的劲，阻止慕容白雪挣脱。慕容白雪都快窒息了。
“师兄？师兄，你怎么了？师兄？”
恍恍惚惚之间，秦慕白听到有人叫他，才惊觉自己的失态。他放开手，紧闭双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玄天禁令，违者必死。邪魔妖物，人人得而诛之。小雪，若是你，你会杀吗？”
在秦慕白眼里，慕容白雪还是个未长大的孩子，她是秦慕白的责任，是羁绊。
往日里，慕容白雪跟着他，努力修炼，偶尔撒撒娇，秦慕白觉得很好。他从未和慕容白雪谈过这样的事情。
但，今日，他还是问了。
慕容白雪被放开。她没有动。她有些懵。
既然是玄天禁令，她为何要不怕死的去挑战呢？邪魔妖物，你不杀他，他杀你，答案不是很明确吗？
师兄为何会有此一问呢？
杀？这显而易见的答案是错的吧？慕容白雪猜测道。
“我……”慕容白雪犹豫一会，才不确定的道，“不杀？”
不杀？
秦慕白没有想到慕容白雪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可我亲手杀了我的师弟。”秦慕白道。他的脸色很冷，声音却没有起伏，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慕容白雪从未听说过秦慕白的师弟。她将秦慕白的话连起来一想，就明白了。
慕容白雪冒出一声冷汗，她说不杀那不就是说师兄错了吗？
“我……。师兄，那话你再问一次。”
“玄天禁令，违者必死。邪魔妖物，你杀吗？”
“杀。”慕容白雪肯定的道，“邪魔妖物，肯定要杀的。”
秦慕白看着慕容白雪小心翼翼地样子，突然想大笑，可他又怕吓到慕容白雪。
他叹道：“可是他说我是错的。”
“他……他怕死吧？”慕容白雪猜测道。
“别人也说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