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玦这会儿也发疯了。秦音儿见楚玦在这边大喊大叫,她也没着急说话,只是等楚玦叫喊完了之后再说。“太子殿下息怒。当初穆钰的确是假死,不过这不是冲着您,而是冲着北越国的。那北越国当时一直在增兵,您当时也是带兵的人,您应该知道在那个时候如果真的直接打起来,南阳国毫无胜算。”
“那又怎么样?就因为没有胜算,你们就要这么欺骗本宫?”
“这倒也不是欺骗您。在那个情况下,穆钰的确受了重伤。倘若穆钰不假死,北越国的人知道穆钰只是受伤,必定会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打过来。到那时,您能是北越国的对手吗?”
“可如果让北越国的人知道穆钰死了,那不是更让他们觉得自己有机会了?”
“当然不是。北越国当时都已经乱成那样,穆钰死了对他们可是一件大事。他们是在争功,他们知道穆钰死了之后就会知道北越国可攻,而且光是穆钰死了这件事集已经足够他们领功了。”
“你不会以为北越国的人都是傻子吧?”
“也许不是,但是在那当下那种情况,北越国的人只想得到更多城池,他们的目的变了,他们不再是想攻击南阳国的军队,而是想占领更多地盘。不管怎么样,这至少能保证大家的安全啊。”
秦音儿说到这里又长叹了一声。“其实当时陛下也是知道这件事的。陛下之所以答应,就是为了保证您的安全。穆钰假死,他们的兵力就不会对着太子殿下您了,这样您就能平安地回到都城。”
“你说着都是为了本宫?”
“是啊,当然是为了您!”
楚玦一下子就懵了。“这和本宫有什么关系?你不会真以为本宫忘了吧?本宫在那之后就彻底失去了父皇的信任!就是因为那件事让父皇彻底对本宫不满意的!原本父皇还没有那么生气,可就因为那件事……”“陛下那不是对您不满意,陛下也只是吓坏了啊!您可是他的儿子,他就算对您在满意也不想让您没命啊。要是您真的在战场上出了什么意外,那陛下该怎么办?那朝廷又该怎么办?”
楚玦冷哼一声说:“本宫之前怎么都不知道本宫竟然有这么重要?”
“那是因为您没想过这些。其实您一直都说陛下不信任您,您应该也不信任陛下吧?您要是真的信任陛下,那又怎么会这么妄自菲薄?陛下分明对您满怀期待。陛下分明那么盼着您能早日撑起来这皇位,可您还不是一样让他失望了么?”
秦音儿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太子殿下,您是不知道,在您失踪的这段时间陛下有多担心您!别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
“父皇很担心我?”
“当然啊!每次我进宫看到陛下,陛下都会先问您的消息。每次我说不知道太子殿下身在何处,陛下的眼睛就红了。我从来没见过陛下如此脆弱……陛下甚至在我面前哭了,而这就是为了您!”
“什么?父皇竟然还为了我哭了?”
听着秦音儿说的这些话,楚玦甚至怀疑秦音儿口中的那个父皇到底是不是他的父皇了。“这还能有假?那可是陛下啊……我从来没见过陛下这么难受。我想太子殿下你应该也没见过吧?”
楚玦抿了抿唇说:“你说父皇哭了,那真的是为了本宫吗?会不会其实是为了淮王?你说这些话都是在安慰本宫吧?”
“怎么会?陛下已经对淮王很失望了。因为淮王迟迟不归,陛下早就看穿了淮王的心思。现在陛下就差直接下令将淮王捉拿归案了!”
“哦?是吗?那父皇下令了吗?”
秦音儿要脱:“当然没有。”
楚玦冷哼一声说:“那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本宫怀疑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其实父皇根本不是这么想的!如果父皇真的怀疑楚黎,那他就应该直接下令抓人,可他不是也没这么做吗?”
“是我拦着陛下,不让陛下下令抓人的。”
“为什么?你刚才还说淮王有异心,但是你又阻止父皇,不让他抓人。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之前本宫就看出来了,你和淮王关系不错,所以你和淮王是一伙的?”
“我能理解殿下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也不能随便就往我身上安排罪名。我之前的确很看好淮王,但那是我眼瞎,我也承认了。我之所以不让陛下去抓淮王,就是怕淮王万一被逼急了,直接杀过来。”
“那刚好。他要是杀过来,就直接把他一网打尽!”
“太子殿下说得可真轻松。现在淮王手里有那多兵马,穆钰虽然还活着,但他对外毕竟已经是一个死人的身份了,也不好再公开出现。陛下这段时间一直孤立无援,一方面担心北越国来犯,另一方面还要担心淮王来篡夺皇位……不过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好在太子殿下平安回来了啊!”
秦音儿说了这么多,最后兜了个圈子又说了一遍楚玦的重要性。毫无疑问,她这马屁拍得还不错,至少楚玦很是受用。“呵,你现在倒是知道后悔了,当初你撺掇着父皇怀疑我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幅嘴脸!”
“我错了。都是我这人没见识,也分不出好坏人。经过这一次,我深深地觉得自己实在愧对了太子殿下。这次我派人将您寻回来,其实就是为了赎罪。还请太子殿下能宽宏大量,再给我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楚玦没说话。“太子殿下这是不能原谅我?”
“你是不是还没和本宫说完实话?”
“我已经说了啊……”“那你的身份呢?你还没说你到底是谁,你也没说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更没说父皇为什么会和你商量这些,又为什么会信任你。还有那个带走我的人,他是你的属下,所以你肯定不是一般人,对吗?”
“哦,对,我的确还没和太子殿下表明身份。其实我的身份也没什么新鲜的,拗不过就是一个区区的琅音阁阁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