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必你参与。”
裴珩毫不犹豫地拒绝，看她的眼神带了些强调。苏启音笑了下，表示自己知道了。次日，王府接到消息，燕州的事已毕，燕州的信任知州也已经上任，唐永清回京述职，今日已经到了城门外。苏启音安顿好裴珩，自己裹着厚实的披风，坐着马车到城门外等着。唐永清坐着一架小马车，悠悠地停在她的车前。苏启音透过缝隙往里面张望，车门忽然被推开，唐永清对上了她八卦的眼神。“你找什么？”
唐永清也回头看了看自己车里。“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苏启音问。“不然呢？”
唐永清看着身后空荡荡的马车，觉得有些渗人。苏启音眼里尽是失望。唐永清看见她的神色，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某种情绪。“多谢你来接我。”
“实话说我不是来接你的。”
她二人的交情已经到了不怕伤人的地步。唐永清反常地沉默。“她不想跟我回京。”
他忽然低声说，“燕州是她的家，虽然祁府回不去，但她更不想换个人生地不熟的环境，或许京城的争斗实在骇人吧。”
苏启音眼神认真起来。“那你怎么想？”
“我没什么想法，她执意如此我也不能强迫她，许是没缘分吧。”
唐永清扯了下嘴角，笑比哭难看。苏启音不满地蹙眉。“你真是白长了一张小白脸……”她嫌弃地摇头，快步往城里走去。裴珩受伤，在府上养病，唐永清也无处可述职，便同苏启音在街上闲逛，顺便汇报燕州的事。“皇商一事我听说了，盛家在燕州有些名望，他们感激王府的帮助，你们在燕州留了个好名声。”
“燕王与燕王妃在府里养伤，已经许久没有消息，听说有一位去看诊的大夫前几日横死街头，还没查明真相。”
“裴瑜的手笔吧。”
苏启音看着琳琅满目的商贩小物，轻声道。“不清楚，下手极其利索，找不到证据，你若想查可以派人亲去燕州走一趟。”
唐永清建议。“不去，去了就上当了。”
苏启音仿佛心不在焉地随口道，“就让新来的知州解决吧，新官上任就遇到得罪燕王府的事，也不知他会怎么抉择。”
唐永清似懂非懂，识趣地闭口不言。主街上忽然一阵喧闹，一小簇人群停在某家店铺门前，旁边停了一辆气派的马车，马车檐下别了一朵不大不小的红花。“此次科考的前三名？”
唐永清脱口而出。苏启音也跟着看过去。是秦府的马车。看来是秦若若和柳子义。“是探花。”
苏启音点头。“真是厉害，寒门出身，靠着才华一举出人头地，也不知多少学子会以他为榜样更加发奋苦读。”
唐永清感慨，投去羡慕的目光。虽抱负已实现，但他也曾有过参与科举的梦，若是他也考，不知又会是什么名次？“离他远点。”
苏启音语气微冷。唐永清疑惑地看她。“我记得今年的探花是姓柳吧，你还曾帮过他，这事都在京里传遍了，看起来你对他不是很欣赏？”
他还以为这位柳公子也是王妃众多小弟中的一个呢。“他为人极端狠辣，若是同朝为官，不要靠近也不要得罪。”
她忠告道。唐永清好奇地看着人群，半晌才低声道：“你这人真的好生奇怪，自己看不上的人为何还要帮，而且也不求回报，嘴上说是为你自己考虑，实则人全到王爷麾下，对你又没有切实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