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是不想要，或许是因为手头不宽裕，想换点现银。”
盛锦荣道。苏启音沉思一阵，看向他，“户部的账查的怎么样了？”
“有问题的账册我都已经记下，简单翻看过，大约会有十二三万两银子的烂账。”
盛锦荣顿了顿，“王妃，其实国库账目很难笔笔标清，积年累月下来，十二三万的窟窿也属正常。”
虽然数目庞大，但是对于大燕一个强盛的国家来说，确实属于正常现象，历代都会有。只是看此事落到谁身上会被清算。苏启音却轻轻摇头，“若我说这并非积年累月，而是仅仅不到三年就积累的窟窿呢，你还觉得正常吗？”
“三年？”
盛锦荣瞪大了双眼。他还以为是从先皇时期遗留下来的烂账，十年二十年下来这样的数目才正常，可若只是三年，那问题就大了呀！不止是户部尚书贪银的问题，凭他一个人可贪不了这么多银子，定还有其他人的参与。“王妃可别查错了，三年怎么会这么多银子！”
盛锦荣还是不敢相信。“三年前，温府抄家一事你知道吗？”
苏启音道，“当时任户部尚书的温大人用温府的积蓄填补了亏空，当时的账目各方都看过，是已经填平没问题的。”
“所以这十二三万两白银，只能是这三年的杰作。”
盛锦荣再说不出反驳的话来。“那王妃是怀疑除了户部尚书，还有其他人参与此事？”
“不是怀疑，是已经查到了。”
苏启音轻笑。“谁呀？”
盛锦荣急忙追问。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敢贪没国库这么多钱银？“是皇上。”
苏启音一语惊人。盛锦荣惊得半晌没说出话来。“可陛下用国库的银钱是天经地义的，为何要贪没？”
他不理解。“因为裴珩掌权，他根本没有对国库的分配权，只能每支出一笔都要向裴珩的手下报备入册，那就等于一举一动都被裴珩监视。”
苏启音解释。“可……可陛下要这么多银钱做什么呢？”
“这就得有机会当面问问了。”
苏启音面上笑意不减，“很快他就会用得上自己的小金库了。”
次日，礼部尚书形成的宾客名单还有整理的物品清单递到了户部的桌案。户部尚书自从上次告假三日后发现王府没什么动静，就还朝接着做事，如今接了这份远超预想的清单，气得直拍桌。他最近正愁王爷查账的事，国库的窟窿可不能再大了，一旦被王爷发现不对，牵扯出全貌，他真就万死难辞其咎了！户部尚书将清单算成数目，原样呈给皇帝，但在文书最后列了几行字，说预算不够，还望陛下缩减用度。裴琢看了后也没多说什么，只发回说照着准备。同样的文书被送到摄政王府书房的桌上，苏启音看后连连摇头。“一个臣子，竟然敢公然驳斥皇帝的面子，说没钱自己想办法？这没猫腻我不信！”
苏启音笃定道。最后几句话写得极其洒脱，仿佛不是请示，而只是通知他一声。“只要他动用自己的私库，我们就会有他新的把柄在手。”
裴珩将文书合上，放到一边。苏启音看着淡然的裴珩，有些不敢相信地摇头。“我只是希望礼部将锅甩给户部，你便能猜到户部会将锅甩给皇帝，还能猜到皇帝一定会为了面子接了这口锅？”
“裴珩，你脑子里都是什么，是齿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