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庄的归属白纸黑字地记录在名录上，那都是经过父皇亲自核查的文书，绝不会出错。”
裴珩娓娓道来。“那就是说，庄子是父皇留给裴琢的？”
苏启音有些惊讶。无论是书里还是现实中她见到听到的，先皇对裴琢都没有任何多余的关注和照顾，怎么会单独为他留了一份产业？“只有这一种可能。”
裴珩点头，“虽然不知道父皇为何如此做但能确定的是，裴琢动用私权，从国库账上抹去了这笔收入。”
“所以我想，户部国库的这笔烂账或许就是源于此。”
苏启音良久没有说话。户部有十几万的窟窿，除了户部尚书自己贪没的那部分外，大头都是来自于裴琢。如此说来，这些皇庄每年至少能产生三万两白银的收入，那么裴琢名下的资产还远远不止发现的七八个皇庄。“悬武营已经在查了，想必没多久就会有结果。”
裴珩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主动说道。苏启音点点头，心里却余惊未平。先皇背着所有人给裴琢留了一笔财富，到底为了什么呢？“太后会知道。”
裴珩忽然开口。“什么？”
苏启音一时没回神。“父皇立遗诏时太后就在身边，以他们夫妻俩的关系，再加上太后强烈推举裴琢上位的心思来看，此事她一定知道。”
裴珩斩钉截铁。“所以又让我去？”
苏启音听懂了他话里的含义。裴珩默认。“年后要去慈康宫问安，一年一次，你不会不去吧？”
苏启音不答反问。“去。”
裴珩少见地没有犹豫地回答道。“既然去了，你自己说。”
苏启音紧接着道，“你们母子俩的事自己解决。”
裴珩没有拒绝，但却多打量了她一眼。入睡前，趁着苏启音洗漱的时间，裴珩到外面喊来范无救。“上次王妃去慈康宫，可发生什么事了？”
他问。范无救摇摇头，“那都是冷曦跟着的，属下不清楚，但既然冷曦没说，想必就没事吧。”
裴珩却依旧愁眉不展。“属下也不能去问冷曦，冷曦如今向着王妃，回头会和王妃通气的。”
范无救表示没有办法。“你去宫里找孙姑姑，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记住千万不许和别人多嘴。”
裴珩严词警告。范无救连连保证不会乱说。除夕的前一天，王府气氛一片祥和。祁诗语和乞儿忙着布置王府，下人们也都跟着闲话玩乐。裴珩和苏启音却还在王府书房，听老太师汇报政务情况。裴珩将一份拟好的文书递给老太师。许老太师只看了一眼就迅速合上。“这不太好吧王爷。”
许老太师的脸上少见地露出保守的笑容。“没什么不好，这对百官来说是好事，既然是造福朝廷百官的事，本王自然该做。”
裴珩语气不容置疑。许老太师也只能咽下劝解的话。出了书房，许令秀在苏启音身边一个劲儿的叹气，然后看她的眼神也变得怪异起来。“王妃，有些事您得劝劝王爷，可不能像您似的如此随性，这老臣也不好做人呐！”
许老太师满脸地为难。“太师的孙女如今快到婚嫁年龄了吧，老太师可有钟意人选，我也可帮着相看一番。”
苏启音淡淡道。“年后的正月初十，就让许大小姐到王府做客吧！”
正月初十，正是重臣权贵们带着家中妻小前来拜会摄政王的日子，那可是择婿的大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