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阵阵烟花升空的声音还有百姓们沸腾的欢呼声,苏启音回首望了眼天空,正看见烟花从最高处坠落。她晃了下神,甩开脑中某些矫情的感触,继续往院子深处走去。走了许久才找到出口,和大部分宅院一样,院子的不远处就是宅邸的主院。院里亮着灯,屋檐下还挂着几盏火红的灯笼,颇有过节的气氛。想了想,苏启音还是停在院门口处,喊了一声。这么好的节日,就别做偷偷摸摸的事吓到人了。其实她是没自信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翻进房间,若是打草惊蛇真的被扭送官府,到时见到镇北王可就是尴尬到家的大场面了。反正她身边一定有暗卫跟着,倒是不担心这户人家能伤到她。很快,房门被打开,一个男人手里握着一个比人还高的长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瞧见院门处是一位戴着草帽的姑娘家,男人愣了一愣。“你怎么进来的?”
他不甚惊讶,却足够警惕,仿佛对此景早已司空见惯。“有一位老伯放我进来的。”
苏启音毫不犹豫地卖掉那人。拿钱办事,总是要有些代价。男人眉头皱了皱,显然知道她说的是谁,有些不高兴。“你有事吗?”
他握着长棍不松手。“杜兄是吗?我想来打听一个人。”
苏启音红唇轻勾,声音清晰明朗,“姓温,今年大约六十余岁。”
男人瞳孔猛地一缩,“我不认识什么姓温的人,你快从我家里出去,不然我报官了!”
苏启音轻笑。“我无意打扰您,只是您占着温家的宅院,我远道而来是寻人的,你总要给我个说法吧?”
“既然您与温老爷熟识,不如告诉我他们现在住在哪里,我们两厢都能省去许多麻烦。”
男人神色肉眼可见的紧张,“我说过我不认识姓温的,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快滚出去!”
“户部又出事了,同当年的温家一样,国库出现一笔巨大的亏空,也不知这笔银子到底进了谁的腰包?”
她幽幽道。男人一怔。苏启音接着道:“从前是温家从中牟利,如今没了温家,却又出现这种事情,您就不好奇原因吗?”
“或许当年温家流放的罪名,本就不实呢?”
男人双眉紧紧拧在一起,那眼神仿佛藏了许多秘密。“你不必套我的话,我还是那句话,你就算今天杀了我,我也不认识你说的那人。”
苏启音眉梢轻扬,“如此忠心人可不多见,等我回去翻翻文书就能猜到你的身份。”
男人提着棍子就要打人,苏启音连忙拉开距离,“我可没本事杀了你,你放心好了,我只是想打听温家人的下落。”
“方才的话也并非是要套你的话,都是千真万确的实话。今日元宵,明日还朝此事就会传扬开来,届时你自然会明白我说的话!”
苏启音劝道。“你真的不好奇吗?我可以给你想要的消息,你告诉我温家的下落,我们做笔交易!”
苏启音笑道,“我是来寻亲的,对温家没有恶意。”
不然她也不会只身一人闯进宅院,这怎么瞧都是送命的举动。男人迟疑了。“你现在不想说也没关系,等明日一过,你考虑清楚可以再来找我。”
苏启音老神在在,仿佛笃定他一定会找自己。她递上一张字条,上面写着镇北王府的地址。这次,男人是彻底被搞晕了。这怎么又和镇北王府沾上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