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污蔑本宫也便罢了，又攀诬秦府，你是何居心！”
秦芸芸指着季婉儿，怒目圆瞪。同她做对可以，但殃及父亲，她无法忍受。“居心？”
季婉儿抬眸睨着她，神色颇有些傲然，“我是太后身边的人，与皇后娘娘和秦府素无瓜葛，自然没什么居心。”
摄政王府又不接纳她，所以她也不会是裴珩这边的人。“如此，我说的话便更加可信，皇后娘娘，当初既然做得出如今就要敢承担，如您所愿，太后重病，后宫都由您说了算，如今若再将我推出去做替罪羊，岂不完美？”
她一字一句声音清晰，满宫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包括太后。秦芸芸盛怒之时，裴琢偷看太后的表情，却正对上太后凌厉的目光，他吓得一抖。“你们先都出去。”
裴琢将人都清走。“母后，您不能听信此人所言，皇后与儿臣对您之心您也该明了，况且，如今您重病在身，若没有儿臣与皇后照顾您，您又该仰仗谁呢？”
裴琢强行镇定，缓缓说道：“别忘了，摄政王与您不睦，他不会像儿臣这般孝敬善待您。”
此话一出，算是彻底与太后翻脸。这是在告诉太后，除了他，没有其他选择。“儿臣感念母后多年栽培和偏爱，自会好生待您。”
裴琢还在说。“您维护儿臣多年，桩桩件件摄政王还不知道吧，他若是知道，一气之下做出忤逆上琴的事也不稀奇，您还是谨慎些好。”
这又是威胁。“如今楚世子与小妹好事将近，母后也不愿在喜事前劳动楚世子再行公务吧？”
裴琢语气愈加冰冷。他在提醒太后，楚世子如今帮他办事，只要他一声令下，楚世子围了慈康宫也有可能，倒是形同软禁，场面就不好看了。裴琢已然翻脸，不准备同太后继续维持表面平和。他应允皇后下毒害太后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太后重病，走不动路又说不出话，还不是他想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让她发什么懿旨便是什么懿旨。太后脸色阴沉得可怕，但并不激动，只冷冷地睨着他。“此事还有陛下的功劳？”
苏启音替太后问出想问的话。裴琢扫她一眼，并未回答。算是默认。秦芸芸见裴琢承认，她心里也安定几分，站在一旁，情绪稍稍平静些。“季小姐，本宫也可以给你承诺，承认整件事都是你一人做的，本宫与陛下也可保你性命无虞，再保你一世富贵无忧。”
如今太后都被他们掌握在手，自然比苏启音更可靠些。苏启音却忽然冷笑。“你们身居高位的人都只会让人替罪这一招吗？”
她面上笑意不在，淡漠的神情瞧着有些森然。“你什么意思？”
裴琢顿了顿，才明白，“你说温家的事？”
“父皇高瞻远瞩，牺牲温家平衡大局，本是两全其美的事，偏你多事要重提旧案，如今温家翻案又能如何？罚也罚了，骂也骂了，折腾一番也不过就为个名声。”
裴琢不屑冷哼，“妇人之见。”
“陛下当真是父皇的好儿子，父皇在天有灵，听到此话都该欣慰。”
苏启音冷嘲道。太后在背后扯了扯她，提醒她不要乱说。苏启音却反拍了拍太后的手，示意让她放心。“如陛下所言，此事要牺牲季婉儿的清白和母后的尊荣，换来一张您与皇后不孝行为的遮羞布。”
“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