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路十分难行,可以说根本就没有路,爬高沿低勉强能走,到处是凸起的石头,四周是碎石,远处的山峰陡峭异常根本无法攀登,白雪覆盖的山顶上十分尖锐,毫无容身之处,甚至连鸟儿都无法站立。接近黄昏终于看见了袅袅青烟,精疲力尽的他们曾扎着上到一处坡地顶端,转过一个巨大的石头才看见了梦寐以求的科考队大本营。大本营是清一色的军用帐篷,一个帐篷外的简易锅台蒸煮着什么,锅台的蒸汽和烟雾升上天空逐渐飘散。大本营一共八个人,大本营的必需品都是当地人背过来,路线是一样的,运送的物资大多数是食物,土豆和洋葱最多,主食基本上就是牦牛肉和藏绵羊肉,偶尔也有米,馒头和其他食物,吃喝倒不是什么问题。上厕所麻烦大了,虽然地方大了,随便可以解决,但这里寒冷异常,而且风大,人穿的又厚又笨重,方便实在变的不方便了,晚上,上厕所无人陪同更是麻烦重重。科考队根本没有任何多余的物件建一个厕所,基本都是撂天地里解决,不适应一段时间上厕所还真是不容易。两位博士见到科考队又激动又兴奋互相介绍之后,他们自然而然的说了来时如何的不易。喝了一杯酥油茶,暖和了不少,左恩费问道:怎么和玛多站联系?正在烧火的矿石分析员郝勋章道:所有的联系就是靠送物资的人来回传递,如果有重要的事就专门派人去,来容易些,回去就麻烦了,除非送物资的卡车在草店子那里等着,喔!就是你骑马的地方,我们叫它草店子。哦这样啊!我想给站长捎个话,就说我们安全到了,好让站长放心。最迟一个星期,科院要取样本,那时候可以带个话,不过不知道你们待多久。左恩费苦笑道:我们本来想取了资料就回去,来了之后才知道我们想的太简单了,看来只好等一个星期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那个司机我是不会想念他的,左恩费喃喃道。为了打圆场,郝勋章解释道 :呵呵呵!那人就那样,我们都不太喜欢和他说话,他说话老得罪人。听说你们是来考察那个不明光源的!翟忠博互相看了看同时点头,对对!中科院直接来人,史无前例啊!看来这事非同小可,等大家都回来了好好合计合计!聊天中他们得知科考队考察的项目很多,不明光源不过是临时附带的没人重视,如果没有特别批示的话也许很久都不会看到资料,也有可能压在箱底多年也说不定。在另一个帐篷郝勋章拿了一份资料给了翟忠博,拿到资料翟忠博就地打开文件袋,资料中显示,在奇怪光源发生地存在轻微核辐射,等级低于现有核辐射等级,辐射来源不清楚,同时探测到磁场异常,范围一千厘米,辐射范围和磁场范围呈现标准圆形结构,轮廓清晰,还有一页是相关数据和坐标位置,然后就是附,实地照片三张,但没有照片。看完这些资料翟忠博激动万分,感谢刘景民啊!他转过头兴奋道:有希望了。左恩费嘴角露出笑容,看来钱院长的判断不无道理!科考队的相机还在队员手里,人还在外工作,相机的底片比较紧缺,往常都是等底片用完了一起送到青海大学冲洗,目前相机里还有十几张底片。郝勋章表示如果他们需要底片的话等队员回来了就可以把底片全部带走。对于照片他们已经没有了兴趣。仔细看过资料,两个人开始分析讨论,他们大胆设想,如果这个发现成立,可能会在冷核聚变领域提供重要依据,证明冷核聚变是可以发生的,只不过科学界还没有掌握发生的途径,到此两位博士心潮澎湃难以自抑。重要的是一定要得到确凿的证据。尽管还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他们已经深陷其中。世界上有许许多多未解之谜等待被解开,对于未知事件的探索深深吸引着多方领域,好奇心总是打开神秘大门的第一把钥匙,好奇害死猫的言论久久流传,但这并不能阻止打开潘多拉盒子的欲望。天已经黑了,所有的科考队员全部归队,加上他们俩,一共十个人,郝勋章把他们一一介绍。队长伍刚代表全队表示热烈欢迎二位的到来,翟忠博和左恩费代表科学七院感谢了全队同志。晚上科考队为两位博士搞了一个简单的迎接仪式,他们用床板临时支一个桌子,桌上是土豆焖牦牛肉和馒头,一碗白萝卜丝,说是萝卜丝,实际比筷子还粗,洋葱也是切开之后放了些醋和盐堆在碗里。队长伍刚从床底下拿出了一瓶北京二锅头,吃着饭,喝着酒,聊着天,真像是一个大家庭一样,毫无离家在外的感觉,这让远道而来的客人放松了许多。饭后就是各自打发时间的时候,看书,写日记,聊家常,缝补衣裤,躺下休息或者收拾床铺,这就是科考队的日常。一般情况汽灯都很少开这么长时间,两位博士来了当然就要另当别论了。科考队腾出了一个帐篷,队员们把之前吃饭的那个床板支了起来,铺上牦牛皮之后,队长又送了一床被褥,委屈二位了,条件艰苦实在没办法,就这一张床板比较宽,你们凑合凑合吧!这个帐篷是放设备的,各种工具和资料箱占了绝大部分。明知条件艰苦他们对此已经很满足了。打开背包取出龙井茶,翟忠博把茶叶给每人分了些,好久没有喝过茶的科考队员们细细品味着熟悉的味道。听说雪水泡龙井才是最好的,这巴颜喀拉山的雪水一定不一般!翟忠博道。的确巴颜喀拉山的雪水泡茶别有一般风味,同样是茶,他们却品味着雪山的味道。帐篷外面的夜景无比震撼,宁静的天空,寂静的夜,天空的星星就在头顶,巴颜喀拉山,雅拉达泽峰直至天际,它伸向夜空犹如一座天梯。站在峰顶忽略周围,抬头望向天空和置身星河没什么两样。仰望天空,翟忠博感叹道:我们太渺小,太孤单了,甚至用渺小来说我门都夸大了无数倍!是啊!太渺小了!孤单!到不一定!孤单只是对我们来说,我们来自哪里?去往何处?我们并不知道我们身处何境!何谈孤单。我们到底孤单吗?假设存在另一种文明,他们和我们一样,而且互相都知道对方,就像一对朋友一样,分开住在两地无法见面,但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那不过是住在不同的地方而已,两个都不真正的孤单,除非另一方死掉或者不存在,还有就是你根本不知道有这个朋友。如果另一种文明是一种不被我所知的形式,但和我们思维相差无几,我们会认为他是我们的同类吗?他们会认为我们是同类吗?如果互相认可,那么除了形式上的不同就只有意识了,孤单不孤单取决于我们,也许意识才是主宰一切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