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可见镇国公被流放后,萧氏必定被株连,而月重华或许是为了隐瞒消息才会幽禁萧皇后,避免她得知后情绪失控。“月凌炽我救你的命,是有所求的,彼此相互利用,互利共存。可有些事情我迟早会知道,我知道你或许还不信任我,但我知道你想要彻查当年萧氏的案件,给你下毒的人或许也与这些旧案有关。”
寻青燃语气严肃了几分:“自从入宫居住,太医院送来的药物虽然是按照药方煎制,但某些剂量却加倍,可见藏在暗处的人势力很大,其次,还有人对我的竹轮椅下手,可见我也被牵连其中。”
“你说这些想要表达什么?”
月凌炽轻飘飘的看向她。“我想治好自己的腿疾,也想救你和孔嬷嬷,但前提是,你不该对我有所隐瞒。”
月凌炽却冷笑:“母后倒是对父皇毫无隐瞒,可结果呢?被幽禁被恶意诬陷,郁郁而终时她腹中还怀着孩子,她换来了什么?”
“外翁对父皇忠心不二,忠言逆耳,又换来了什么?被弹劾后被罚到戍边,战事出现动荡,外翁又被追责,导致被流放而亡,这世上压根没有所谓的真心与信任!”
寻青燃彻底愣在了原地。“你让孤不要隐瞒,那你呢?你嫁入太子府,寓意为何?你与相府有仇,却为相府办事,你就没有隐瞒孤吗?”
月凌炽的质问如同重锤砸在寻青燃的心尖上。“是,我隐瞒了你,相爷让我毒杀你,他握着我娘亲的命,即使如此我也没对你下手。”
“月凌炽,我隐瞒你的还有我的医术,这是我赖以生存的能力,不到关键时候绝不会暴露。”
寻青燃看向他,一字一顿道:“至于别的我再无隐瞒。”
“是吗?”
月凌炽半信半疑。“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你愿不愿意坦诚相待,我也懒得问了。”
寻青燃揉捏了一下受伤的腿,自嘲笑道:“我这个人惜命,好死不如赖活着,你爱怎么折腾随便你吧,我去歇息了。”
她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连一丝余光也没给对方。月凌炽看着她娇俏纤细的身影渐渐走远,彻底消失在寝屋的门口,才收回了视线。他耿耿于怀的不止是萧氏一脉蒙受的冤屈,而是至今凶手逍遥法外,甚至再次对他动手。孔嬷嬷当年被折磨得了失心疯才侥幸后了下来,他尝试救出孔嬷嬷,却不知道人关在慎刑司的小黑屋里。为什么宸王会查到?当年母后的贴身衣物出现在侍卫的身上,又是谁做的?未央宫上下一心,没人会背叛母后,除了贵妃的儿子,他视若好兄弟的宸王!更别提寻瓒要毒杀他,如今众叛亲离的他,哪里还敢信任寻青燃,即使她与丞相府也有仇,但终究不是一路人。他注定是孤独的……治军严明的外翁都被患难与共的兄弟出卖,在军粮上作假,扭头就栽赃了外翁。小小年纪的月凌炽就见识过了人心险恶,他步步为营,愿意与寻青燃合作,也只是为了她那高超的医术罢了。念及于此,他眸色渐深,重新提笔却未沾墨,将贴身存放小指粗细的瓶子取出,笔锋蘸取那瓶子里的溶液,开始挥笔作画,将未央宫的密室位置与及冠细节画得一清二楚。不到半个时辰,一副精细的画跃然于纸上,放在火上旬考,那画作居然瞬间消失不见。月凌炽在熄灯之前,又写了一张密信,同样用了特殊的药液,而这密信是写给戍边的将军孔佑。……眨眼间两日过去了,月凌炽在月重华的安排下坐着高架马车从正德门离开回到太子府。寻青燃和孔嬷嬷也在马车里,她如今除了给月凌炽施针之外,只字不提别的事情,铁了心要和月凌炽划清界线。孔嬷嬷反而成了他们夫妻之间唯一共同的话题。在进入太子府后,除了管家和老胡,还有后厨做饭的大师傅之外,其余的下人全部都是生面孔。“主子,这名单上包括了陛下亲自赏赐的人,从近卫、大夫、绣娘、婢女等等,共四十六人。”
管家祁勇如实汇报。月凌炽瞧了一眼名单,点了点头,并未说别的。反倒是孔嬷嬷好奇的东张西望,迫不及待想要出去参观似的。“孔嬷嬷,你先别急,我见完娘亲了,陪你玩好不好?”
寻青燃被孔嬷嬷拽着袖扣往外走,她耐心的解释。这一幕落在月凌炽的眼里,便主动吩咐道:“老胡和暮先生守着你娘亲,把孔嬷嬷交给祁叔就行。”
“好。”
寻青燃红着孔嬷嬷,示意她跟着祁叔。可惜她前脚走,孔嬷嬷后脚就甩掉了祁叔。“主子,这孔嬷嬷当真是得了失心疯吗?”
祁勇弄丢了孔嬷嬷前来汇报时,皱眉说道:“老奴的功夫虽不如老胡,可不至于连个孔嬷嬷都看不住,老奴觉得她只怕不是失心疯那么简单。”
“孤明白你的意思,孔嬷嬷是外翁亲自挑选照顾母后的人,有精通武功,孤也怀疑她是装疯卖傻,但亲眼见识过她疯癫的模样,不像是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