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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两江总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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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驰早已在门外备车等候,马朝义一上车,车便驶向渔帮。马朝义和鱼子游会面,道:“这临江水军的士兵面黄肌瘦的,五千人却仅仅配了十艘战船,看来朝廷真是不爱啊。虽然它是块没肉的骨头,可还是可以拿来煲汤的,如果我们能把它拿下,那也不错。”

鱼子游摇了摇头道:“这是朝廷的水军,不是临江商会,不好啃啊。”

马朝义道:“事在人为,朝廷不是允许买官吗,那我们就搞定两江总督。只要他同意,我相信把我们的人安排进去是没问题的。”

鱼子游道:“你有把握吗?”

马朝义道:“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事情不可能每次都等你有十足把握才去做。我还是那句话,事在人为。”

鱼子游道:“好吧,我相信你。那你打算安排谁进去?”

马朝义道:“你儿子鱼伏水不错,我看好他。”

鱼子游思考了一下,道:“好,到时候要多少钱,你说。”

离开渔帮,马朝义又坐车去找到赵凯。马朝义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赵凯道:“这些水兵,一个个穷得要死,我不过给了他们一点小恩惠,就把他们收买了。给我多一点时间,将会有更多的人被我们收买。”

马朝义道:“很好,我和鱼子游决定把他儿子鱼伏水弄进临江水军去,郭郃已经肯收我的银票了,再使点劲,我们的目标是把水军吞了。”

赵凯深吸了一口气,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黑帮头子,本来没啥野心,只求能捞钱就满足了。眼前这个商人让他发现,自己的格局还是太低了。赵凯道:“你不是开玩笑吧?”

马朝义道:“你看我像开玩笑吗?论财力,我们现在还不及其他三大行,不过,论势力,我们要狠狠地压制他们,最后将我们的势力转化为财力。我们现在花的每一两,将来都会有十倍百倍的回报。你相信我吗?”

赵凯看着马朝义,沉默半刻,道:“好,我支持你。”

马朝义回到家里,拿出账本,计算着自己可用的流动资金。最近马朝义的商业版图扩展太快,酒楼食肆,布庄,米铺,酿酒坊,赌场,青楼,钱庄,当铺,处处要用钱,清点一下,可用的流动资金只得二十万。以两江总督的身份,戴震是不会接见自己这个临江府普通的一位商人,二十万两就想和戴震拉上关系估计也有点悬。马朝义是想一步到位,把鱼伏水弄到临江水军副总兵的位置上去,可就算鱼子游出钱供儿子上去,没戴震的这层关系,那也不好搞啊。马朝义正头痛着,临江知府方为友突然派人通知他,让他马上到衙门一趟。马朝义不知何事,但也不敢怠慢,匆匆把二十万银票塞进怀里,连忙坐车赶到临江衙门,拜见方为友。方为友见马朝义进来,一脸严肃,道:“马老板,咱们就开门见山说亮话。你们商会的许宾,向总督大人举报你行贿水军总兵郭郃,又指示黑帮头目赵凯收买人心,意图染指临江水军。总督大人向我过问了你的情况,我帮你圆了一回,暂时没事。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总督大人恐怕是还会过问的。”

马朝义吃了一惊,道:“多谢大人提醒,要不是你告知,我还不知道事情这么严重,许宾真是可恶,这是诬陷啊。”

方为友道:“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马老板你好自为之,我话已说完,你可以走了。”

马朝义连忙奉上银票一千两,道:“小小意思,劳烦大人费心了。”

方为友推脱一番,不肯接受,马朝义说是给知府夫人的一份心意,方为友接受了。出了衙门,马朝义唤来仇驰,道:“许宾这家伙嫌命长了,竟敢找我麻烦。不过我刚和郭郃接触完,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而且以他的身份和能力,他怎么可能接触到总督大人,一定是有人在帮他。我想了一下,这人最有可能就是于长增,因为总督大人府上的丝绸一直是他供应的,他有机会接触总督大人,那也就有机会把许宾的举报信交给总督。”

两人正说着,一辆马车停在他们面前,马车夫看了看马朝义,说道:“你就是马朝义马老板吧,我是总督大人派来的,请你去总督府一趟。”

总督竟然要见自己这个小商人?马朝义不觉流了一身冷汗,总督这种级别的官员,可不是轻易就能搞定的,弄不好他给自己安上一个插手军政的罪名,自己不仅要破产,还要坐牢。他赶紧在仇驰耳边说了几句,让他即刻去马家找管家斤叔。马朝义随车夫到了总督府,心情忐忑。两江总督戴震今年六十有三,身材魁梧,面色不怒自威,稳坐在太师椅上喝茶。马朝义站在客厅中间,谦卑地道:“草民临江商人马朝义拜见总督大人。”

戴震既没有回应也没有看马朝义一眼,仿佛马朝义不存在一样。马朝义也不敢吱声,默默等着。晾了一会,戴震这才缓缓道:“你就是那个马朝义,你面子不少啊,让方知府都来为你说情。”

马朝义回道:“草民是个奉公守法的小百姓,方知府是个好官,他知道草民是被冤枉的,故而替草民辩白几句,草民对方知府感激不尽。”

戴震道:“看来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了。你说你一个商人,本分做生意就是了,现在竟然把手伸到水军里去,你这手是不是长了点啊?”

马朝义诚惶诚恐,连忙道:“大人,这里面恐怕是有误会啊。郭总兵是我们渔帮的教头,草民对郭总兵的专业负责深感敬佩,所以备了点小礼感谢,这正好体现军民一家亲嘛。至于有流言说我收买水军的人心,那是无稽之谈,我一个小商人,岂有那等能耐。”

戴震面色缓了缓,道:“嗯,你刚才说军民一家亲,说的好啊,本官是支持你们这种交流的。这临江水军的实情你也看到了,你们这些有钱的百姓要多出点力,为朝廷分忧啊。”

马朝义听到有转机,赶紧表明心意:“大人说的是,草民愿意献上二十万两,为临江水军的建设贡献自己一份力量。”

马朝义把银票恭恭敬敬地呈给戴震,戴震并没有接,只是道:“难得,马老板深明大义,真是我临江百姓的楷模啊。”

马朝义拿着银票,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就这么尴尬地站着。这时,总督府门人来报:“大人,门外有位自称是马朝义的管家求见。”

戴震看了马朝义一眼,对门人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马朝义的管家斤叔进来拜见戴震,道:“草民奉我家主人之命,带画作一幅,拜见总督大人。”

马朝义从斤叔手中拿过画作,道:“总督大人,草民有家传画作一幅,不知真假,听闻大人对名画颇有研究,今特意奉上,烦请大人可以帮草民鉴别一下。”

戴震一听有画作,顿时来了精神。马朝义缓缓打开画作,戴震凑前一看,竟是两百年前画圣画的《天师伏魔图》,据说在家中挂上此画,能保家中平安,邪祟不侵。马朝义的爷爷当年花了八十万两才从别人手中抢来的,现在此画早已经不止八十万两了。                                                                                                                                                                                                                    戴震看了又看,爱不释手。马朝义道:“大人若是喜欢,此画就送给大人了。”

戴震心中暗喜,嘴上却道:“这是你家的传家宝,本官无功不受禄,怎能白拿呢。”

马朝义道:“宝剑赠烈士,名画配行家。这画放在我家,就是摆设一件,跟我这个俗气的商人根本不搭界。大人是行家,画作放你这里,才是它最好的归属。”

戴震摸了摸《天师伏魔图》,终究没忍住,道:“如此,本官就只好接受了。”

马朝义道:“草民不打扰大人欣赏了,这就告辞。”

戴震笑道:“好,好,以后你有事,跟本官说一声,本官能帮的一定帮你。”

马朝义谢过戴震,把银票压在戴震的茶杯底下,和管家斤叔退出了总督府。仇驰见马朝义和斤叔出来,赶紧驾车来迎接。马朝义愤怒道:“许宾这混蛋,害得我传家宝都丢了,我恨不得现在就拔了他的皮。”

仇驰杀气沉沉道:“要不我把他解决了?”

斤叔担忧道:“不妥啊,谁都知道许宾跟老爷作对,他若有事,只怕对老爷影响不好,会连累老爷啊。”

马朝义讽刺道:“这帮道貌岸然的官员,你以为他们会在乎许宾的性命?仇驰,把他给我绑来,做得干净点。”

仇驰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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