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宽的手无力的松开,易白慌忙抓住阿宽的手,很是不知所措,眼睛干涸声音却在呜咽,这种模样的自己,她形容不来。现下唯一只有一个念头,只要阿宽活着,不管如何,只要阿宽能好好的活着。从来没有这样无助的时候,她一心只是想要救活他,没有想过最后会变成这样的结果。蔚然心中也是焦急无比,虽然一开始他们出发后,B市那边的人就怕出什么意外。所以后面就直接开了直升飞机过来了,现在也应该快到了。只希望阿宽能坚持住。看着前面的路况,蔚然巴不得将这车子当作火箭开,这次本就是为了救莫言宽而来,现如今却成了这样的情况,这着实让人难以接受。当然最难接受现在的现实的,他相信没有谁比易白更痛苦。老三在给阿宽做紧急措施,虽然现在还有一丝丝的气,但这样的感觉就好似阿宽都会断气一般,气若游丝也不过如此了。易白攥紧了阿宽的手,却什么多做不了,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让他不要闭眼,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以前的一些旧事。直到前方的路况上有点点光亮闪烁,蔚然心中一直高高悬着的心,也终于有那么一刻的放松,但随即是更加紧绷的情绪。“少夫人!我们的人来了!”
蔚然高声说道,只想给易白更多的信心。车子停住,等着直升飞机降落,蔚然心中只能祈祷有带临时的医生过来。回到B市就算是乘坐直升飞机也需要一些时间,现在只有在飞机上紧急处理才可以了。而阿宽现在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了,整个人混混沌沌的,若不是易白一直跟他说着话,只怕现在已经彻底将眼睛闭上了。等到直升飞机平稳落地,阿宽和老三才合力小心翼翼的将阿宽从车上给抬了出来,易白一直紧紧跟在旁边,直升飞机上也下来了人接应。而蔚然在看到直升飞机上的人后,也算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只要有他在,没有他救不了的人……“安医生!快救救莫言宽吧!”
蔚然看着直升飞机上的安寮臣,语气很是焦急的说道。安寮臣看着抬上来的阿宽,心中不禁也有些骇然,竟然被折磨成这样还能留着一口气,到底是有多强横的意志力简直着,这点他不禁有些佩服。老三将阿宽和易白安全送上了飞机后,便跟蔚然说了一声就离开,因为莫言宽的事情出现意外,他们离开的时候陆家老大和老二还留在那边等着接应,现在他们离开了,他过去接应自己两个哥哥也不是很困难。蔚然也放心老三,跟老三交代了一番,直升飞机就缓缓升起,而安寮臣看着易白此刻的情况,心中不免叹了口气,从一开始认识易白到后来的因为误会和剑拔弩张,到现在的冷漠以对,他见过易白很多种情绪,但全部归结到一起都是冷漠。而此刻的易白,一直维持的冷漠早已不在,情绪已然有些崩溃,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度的自我困顿状态中,若是莫言宽真的救不活,大概易白本身也会崩溃。深深叹气,安寮臣有些不明白,易白为何能为一个与她本质上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产生这样的情绪。但有些东西,他也不能明言,就好似当年的傅子琰一般。“准备手术,我会尽我最大的力救活他,就看他能不能挺过去了。”
安寮臣看着易白,语气非常严肃的说道。蔚然点点头,心中也在不停祈祷莫言宽能挺过这一关。而易白自始至终都紧紧握着阿宽的手没有放开,她不知道若是一旦她放开了这双手,以后还能不能一起共同前行。毕竟未来有太多的可能,她无法去预料她的人生路上,会少了她的挚友与亲人之后,她又会如何。原来,她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安寮臣见易白一直紧紧握着莫言宽的手,不禁拍了拍易白的肩膀道:“易白,我要给他做手术了,你松开他的手,这样会影响到我。”
易白一听安寮臣的话,身子怔了怔,随即抬头看着安寮臣道:“你有多少把握救活他?”
看着那双细长的桃花眸中蕴黑的已然没有了光彩,安寮臣沉声道:“百分之五十。现在医疗机器多不齐全,我只能先帮他把子弹给取出来,至于其他的情况,要回去之后一一查看。”
听着安寮臣的话,易白轻声呢喃:“百分之五十……”这般念着,易白松开阿宽的手,眼神坚定的看着阿宽。安寮臣的百分之五十,就好似医院中一些主治医师的百分之八九十一般。安寮臣也没有再耽搁,现在耽搁一分钟他的把握就会少一分。所幸他带了一个助理过来,那助理也飞快的配合着安寮臣,在这样几千米的上空,直升飞机飞行的现在,这场争分夺秒的手术已然开始。易白和蔚然就在一旁,因为临时搭建起了幕帘,易白和蔚然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蔚然却是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易白,也为阿宽祈祷着。而易白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等着结果。“请问,你们谁是AB型血?我们临时出来没有带血袋。”
安寮臣的助理看着易白和蔚然,很是小心翼翼的问道。易白上前两步道:“我是。”
那小助理听到易白的话也彻底松了一口气,因为伤者失血过多,现在若是不及时输送血液的话,即便这边安医生取出了子弹,也无法救活他。万幸这两个人中就有一个相同的血型。易白与阿宽的血型相同,这点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因为当初在局里去体检的时候,她和阿宽的血型就是一样的,当时还有人打趣说,她和阿宽真的可以做姐弟。后来不知不觉的她也把阿宽当作自己弟弟看,现如今这相同的血型,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了。小助理很快替易白抽血,蔚然看着很快就灌满的血袋,不禁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