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陆朝的平安医馆问诊的人越来越多,陆朝和那个大夫都很细心地一个个诊治,诊治完了还每个人发一个小册子,上面写满了怎么预防疾病的注意事项。这主意是阿娆出的,她说,这是来自神的国度的司南告诉她的,他们那里都这么干。当然,这事儿除了陆凶谁都不相信,因为一个以颠覆大梁为己任的小孩子还能抽空告诉她这些实在是匪夷所思,但是罗迪和陆朝并不打算戳穿她。也许这个阿娆确实和司南的那个师祖一样,是从神的国度来的,否则她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但是这事儿只能天知地知阿娆知他们知,否则迟早会给阿娆惹麻烦。眨眼三天过去,长安城并没有瘟疫扩散的迹象,百姓们的心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下。他们将这功劳算在医馆的头上,有些人还自发组织给医馆送了妙手回春的匾额,罗迪和陆朝自然很高兴地收下,由此医馆的生意越发好,陆朝趁机又盘下几个生意不好的医馆,派了自己的几个人过去,将方子传授给他们。当然,这些人都是从郭平那里借来的情报高手。被”软禁“在黄土村的几个土匪在吃了三天难以下咽的草药之后,身上的颜色渐渐变淡,欣喜之余,不由得又有些担心。他们是没事了,可是那个人交代的任务……那个家伙好像说过,若是瘟疫的谣言散播开来,长安城还没有乱,他们就必须把那个装着万恶之源的盒子投放到长安城人最多的地方。可是现在那个盒子已经被毁了,那个人万一找来了怎么办?“他会来找我们算账吗?山高路远的……“有个土匪还有些侥幸心理。旁边一个立即给了他一栗凿儿,“白花了那么多钱,要你你能不来算账?”
“他要是真来了,大不了把钱还给他,他还能真的要我们的命不成?“最小的土匪心思单纯,听了几个大哥的心事,立即将那包黄金拿出来扔在地上。黄金是真的,散落在地上,发出了金属交击特有的声音。那声音很诱人,但是那几个人都知道,他们可能有命拿没命花。“可是,他要是不要这些黄金,只要盒子呢?”
有个土匪忧心忡仲地道。收了人家的钱,没办成事儿,还把那个东西给毁了,换成他他非气炸了不可,杀人鞭尸都算轻的。“我看这病也差不多了,要不我们连夜跑吧,这个地方全长安城都知道了,那个人找到我们肯定不费吹灰之力。“有人提议道。老大看了一眼堆在墙角的草药。大夫临走之前说吃完这些药病就好了,并没有要求他们复诊,他们完全可以带上这些药跑到一个人谁都找不到他们的地方。草药已经下去了一半,几个人分一分,勉强可以塞进包袱里。“嗯,收拾一下,等会儿我弄些蒙汗药,出去的时候把那些官差放倒。“老大一声令下,几个人立即分头行动,很快收拾了好了东西,然而,当他们刚刚打开门准备出去的时候,忽然一个个都僵住不动了。半晌,他们举起手缓缓地原路退回,几个人的脸上满是恐惧,张着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一把雪亮的剑在他们的面前展开,杀气四溢,将他们堵了个严严实实。握剑的人他们认识,正是那个送给他们银子的人。“怎么?事情没有办成,就想逃走吗?”
那个人冷冷一笑,露出了一口整齐的白牙,阴森森的,狼一样。几个人赶紧摇了摇头,“不,不,我们只是……我们正想把那个东西投到人最多的地方。”
老二跟着附和,“对,对,就是那个茗香苑,我们打听过了,那是长安城最大的妓院,每天门庭若市,投到那里,不到几天就会传播开来,到时候……“忽然,他的声音哽在喉咙里。眼前雪光一亮,破房子的门板就在他们的眼前整整齐齐地碎成了六块。几个人顿时都成了哑巴泥塑。“你们几个人?六个?一个人一块棺材板,够不够?“那人扫了他们一眼,冷笑里带着几分戏谑,然后见他们不敢吱声,又摇了摇头,笑道:“不够,你们这些人太大了,这么小的棺材板肯定盖不住,要不我为你们削减一下尺寸?”
手腕一转,剑就照着土匪头子的肩膀砍了过来。“不要啊!”
那几个人见他抬剑,终于反应了过来,情急之下将自己手里的包袱一股脑儿地往那人身上一扔,张牙舞爪吱哇乱叫着掉头就跑,可是跑了半天,发现这个破屋子里根本没有后门,只有一扇只能容一个人出入的窗户,于是掉头又往那个窗户挤。几个人一起挤,只能钻进个头,很快谁都动不了了。那个人扫了一眼,发现这几个家伙从后面看着好像硬是塞入一个坑里的几根萝卜,乐得差点儿笑出声来。他放下剑,不慌不忙地走过来,然后抬起剑,点了点:“这条腿不错,就给你留着吧,你这条胳膊,你这个脑袋……”剑尖点过的地方,冰冷刺骨,那几个人心一沉,连喘气都不会了。他们只是普通的土匪,哪里有本事跟这样的高手过招?心里叫苦,可嘴里早就说不出话来。“从你开始吧!“那个人用剑指着那个最小的土匪,那个最小的土匪一慌,空气里顿时弥漫开来一股尿骚味儿。情急之下,那个家伙竟然尿裤子了。“生死不过一睁眼一闭眼的事,别想太多了,你掉的是脑袋,受苦最少!“那人淡淡道。那个小土匪一听,身子一软,直接晕倒了。那人却丝毫不在乎,提着剑在那个人的脖子上比划了几下,找到了合适的位置之后,忽地一下抬起剑,眼见就要砍下去,忽然一阵破空之声。那人吓了一跳,侧头一看,见一支黑色的弩箭夺的一声钉入了墙里,箭尾还在摇晃着。墙是石头的,箭身没入三分,可见射箭的人力量到底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