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桩自然是心痛过去几年的投资,第二步便是……“不行,咱们兄弟不能白吃这大亏,趁着还没查抄江西那边,赶紧把囤在那边的财货运出来。反正此前也转移了不少去岛上,这回正好去和大友家接上头,问他们借几艘大船,将岛上的财货也一并起出搬走,与他五五分账,咱们兄弟还能落下来五成!重新回海上扯旗子,再不受朝廷官儿们的鸟气!”
徐爵也觉得罗龙文这个主意不错,然而这举动与严世蕃吩咐的正好相反。他们过去分几批从分宜往沿海偷运财物,都是拿着严世蕃的手令,将漕帮和诸部转运司的关节打通,一路挂着官府旗号,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在饷银里面运走的。现在严世蕃进了诏狱,这官府一路的方便自然是没了,就得自己另想办法,他不免有几分犹豫。罗龙文听后唾了他一口,满面鄙夷:“你在陆上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变得如此胆怯!咱们跑江湖出身的,莫非没了官家的照应,便寸步不行?若是连这点风险都不敢冒,不如光着屁股跑路好了。”
依着徐爵的直觉,他还真想光着屁股一跑了之。但他们现在手中即没有船也没有枪炮,便是跑回海上也没出路,必然要带着钱财去和其他依然盘踞海上的倭寇们交易。他思来想去,毕竟是有些舍不得藏匿在江西的数十万财货,便与罗龙文筹划起携款潜逃一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