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沈听肆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程槿年猝不及防,睁大了眼睛。沈听肆声音沙哑,委屈巴巴:“娘子,我都这样了,你还训我,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嘛~”程槿年:“……”是有些心疼。但是,她嘴硬不愿意承认,甩开她的手,嗔怒道:“活该!”
沈听肆西子捧心:“娘子,你不爱我了……”“德行。”
程槿年翻了个白眼,弯腰把小月白抱了起来,直起身子,看着他,脸色顿时柔和了下来,说:“再多睡一会儿吧。”
沈听肆一怔。接着,一脸甜蜜的点了点头:“我都听娘子的。”
但是,一分钟过去了,依然睁着眼。程槿年嘴角一抽,命令道:“闭眼。”
沈听肆撒娇:“要娘子陪着我。”
程槿年无奈,和他对视几秒便败下阵来,妥协道:“好,我先把月白交给绿萝照顾。”
沈听肆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她没有食言。等她再次进来,沈听肆已经累得再次昏睡过去了。程槿年坐在床边,一眼不眨的看着他,见他睡着还在皱眉,也忍不住皱眉伸手把他额头抚平,心里暗暗道:睡吧,等你醒了,好好和我说说,都发生了什么。她刚才去问了沈石,知道沈听肆是一脸铁青从郡守府出来的。不言而喻,自然是和沈贪起了什么冲突。只有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他没有告诉沈石,所以自己也无从得知。程槿年心里虽然焦急,但是更想沈听肆好好休息。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丑时(下午两点。)沈听肆睁眼,入目便是程槿年的睡颜,她正乖巧的躺在自己怀里,以一副最为亲密的姿势。他眼里闪过满足,情不自禁的收紧了手臂。程槿年一下子惊醒。她声音带着睡意:“醒了,一天没吃东西,赶紧起来用膳。”
沈听肆吻了吻她的额头。“好。”
……见他吃得差不多了,程槿年清了清嗓子,问道:“石头说你一脸难看的从郡守府出来,发生什么事儿了?”
闻言,沈听肆脸色顿时阴沉如水。程槿年眉头拧成了一团:“到底怎么了?”
沈听肆绷着脸,极其不悦道:“我昨日去郡守府,沈贪话里话外都是水泥,他想要我们把制作水泥的方子上交给他。”
“什么?”
程槿年一下子跳了起来,怒火三丈:“这不可能!”
接着,她目光灼灼看着沈听肆:“你答应了?”
他当即摇头:“这怎么可能!”
“狗官,不要脸的东西。这是我们的东西,他凭什么要求我们上交,还有没有王法了。阿肆,你拒绝得好。”
程槿年重重点头:“我们不怕他。”
沈听肆脸色并未好转。他咬牙切齿道:“狗官拿朝廷压我,说这水泥对修运河,治水有奇效,对社稷和百姓有利,他让我上交,是为了黎明百姓着想,准备献给陛下,还承诺,不会忘记我的功劳。”
程槿年如遭雷击。许久,她苍白无力大骂:“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