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这是阳谋我们明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却无可奈何。”
程槿年声音沙哑,看着他一字一句:“我不甘心。”
这是他们的心血。也是他们让西达县越好越好的源泉。若是献上去了,他们还能做水泥生意吗?这必不可能。献给皇室的东西,别人怎么能染指。沈听肆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我知道。”
“就算是沈贪知道水泥,可他怎么会突然起了这个心思?”
程槿年觉得事情很蹊跷:“阿肆,我觉得有人在背后搞鬼。”
说着,她突然觉得拨开迷雾:“对了,何家。”
“何家向来嚣张霸道,一早觊觎我们的红薯,没有得偿所愿,如今又看上水泥,知道得不到,因此说通了沈贪,让他对我们下手。”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程槿年狠狠咬牙:“看来昨日,并非是意外。”
沈听肆一副若有所思的感觉。突然,听到她最后一句话,面色一肃,问道:“昨日发生了何事?”
程槿年并没有隐瞒,把昨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听完,沈听肆脸色已经像是锅底一样黑。他心里对徐正起了杀意,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不知死活的东西,真的以为我奈何不了他不成?”
“别冲动。”
程槿年劝他:“我没吃亏。如今,沈贪正盯着我们呢,不能动何家,以免给他借题发挥的机会。”
沈听肆默然。许久,他不甘点头:“知道了。”
气氛陷入沉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槿年叹息一声,认命道:“阿肆,我想了想,既然咱们保不住水泥的方子,那就把它献上去吧。”
沈听肆脸色勃然大变:“阿年,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妥协……”程槿年摇头打断他:“你想到哪里去了?”
她狠得牙痒痒:“我怎么可能便宜他!”
不过,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既然都要献上去,我们何不让父亲大人献上去?”
沈听肆恍然。“娘子说得是,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咱们为何要便宜了一个外人。”
程槿年深以为然:“肥水不流外人田,或许父亲大人献礼能得到陛下宽恕,重新信重于他。”
这话一出,沈听肆心情更好了,连连夸赞:“对对对,娘子实在是诸葛亮在世。”
程槿年厚脸皮的全部接受。不过,很快想起了正事,脸色一正道:“这个事情,万万不能惊动了沈贪。你得和他多拖延时间,同时,唯恐他拦截驿站的信件,咱们也不能让驿使送信。”
“夫人说得极是。”
沈听肆自信的点头:“我明白,都交给我吧。”
程槿年点头。她向来只负责动嘴,不负责体力活动。商量完毕。两人离开饭桌,沈听肆习惯性就要伸手抱人,被程槿年无情推开。她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道:“赶紧去洗澡,都有味儿了。”
沈听肆全身僵硬。下一刻,使劲儿的左闻闻右闻闻。程槿年偷笑:“噗嗤。”
沈听肆一愣,下一秒佯怒的扑了上去,道:“有味儿就多闻闻~”程槿年吓得尖叫:“啊!”
放下不开心的事情,放松下来打打闹闹的小夫妻两人都没有想到,事情的后续会这么魔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