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沈听肆和宁德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四人离去。路朝闻这才开口:“季闵一家,就在康达县吧?”
沈听肆点头:“嗯。”
路朝闻关心道:“他们过得如何?”
沈听肆微微叹气:“有吃有喝,虽然每天得干活儿,但是有我打点不至于太累,主要应该是心里的负担太大。”
路朝闻沉默一瞬,语气笃定:“都会好的。”
沈听肆心里一跳。他紧紧看着路朝闻:“你这是何意?”
路朝闻毫不躲闪,不答反问:“你认为,我来西昌郡当郡守,真是巧合?”
沈听肆脸色严肃无比:“你的意思是……”“别多想。”
路朝闻突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我也是来避难的。”
沈听肆又惊又讶:“避难?”
说到这里,路朝闻脸色的笑容消失,面无表情道:“陛下立了四皇子做太子,可四皇子生母出身低微、没有母家撑腰、又曾经是皇后娘娘的养子,其他皇子和他们的母家怎么会甘心屈服其下。”
“虽然碍于陛下的偏袒,不能阻止四皇子当上太子,但是背地里的小动作不断,陛下也不好做什么。”
“正因为此,如今京城乱得不行。”
沈听肆若有所思,缓缓出声:“所以,你被哪位皇子看上了?”
路朝闻一顿,语气带着隐隐恨意:“是四皇子。说起来,我这还是无妄之灾,大伯和祖母早就把我们三个女婿都喊上门,告诉我们宣平侯府保持中立,要当坚定的保皇党,谁荣登大宝就忠心与谁。这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三姐夫和大姐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宣平侯府出了一个内贼。”
“五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四皇子搞在了一起,还在长宁长公主的宴会上被发现,众目睽睽之下,四皇子向老太君求娶五姐为侧妃。”
沈听肆脸色微沉。路朝闻继续说:“四皇子背后有陛下撑腰,又是五姐自己上赶着,宣平侯府无法拒绝。一回府老太君便直接倒下了,婚事也暂时搁置。”
听到老太君病倒了,沈听肆再也稳不住了,急切的追问:“祖母她老人家怎么样,没事儿吧?”
他可是知道,老太君在槿年心里的地位。就连他,也不敢说一定比得过老太君呢。不过,沈听肆并不吃醋。如果不是老太君,他也不会遇见程槿年。对此,路朝闻对他眨了眨眼:“没有生命之忧。”
沈听肆若有所思。他按下此事,突然转移话题:“对了,咱们和金国的交战情况如何?”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两国交战的结果其实是最重要的。说起这个,路朝闻面露忧色:“还在胶着,谁也奈何不了谁。”
沈听肆叹息一声,又问道:“云国那边呢?”
路朝闻:“那边无事。”
总算有一个好消息。他还想问什么,路朝闻直接打断他:“好了,时辰不早了,我早就命人准备好了酒席,娇娇和槿年怕是都等急了,咱们赶紧过去吧。”
“好。”